“派两批,为什么?”
肖锋有些奇怪地问。
胡成微微一笑道:
“一批直接入驻李府,一批守在缉捕司院外,悄悄缀上那两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直回天狐帮?”
肖锋一挑大拇指,赞叹道:
“胡捕头不愧是老江湖,安排果然是妥帖细致。”
胡捕头道:
“刚才风头都让你小子出尽了,我胡成好歹是江州一带的总捕头,不能什么风头都让你出吧?”
肖锋笑了,众人也跟着笑了。
只有李大小姐闷声不响,一双大眼眨呀眨的瞄着肖锋,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肖锋这一番折腾,无形中就化解了李府的一大潜在危险,肖锋的能力也被李大小姐看的一清二楚,
胡成没有再问李大小姐关于肖锋统领李府护卫的意见,转身对云飞熊道:
“老云辛苦一下,带上缉捕司的几个精干捕快护送李大小姐回府。”
李大小姐谢过胡成的安排,跟随云飞熊等人出门而去,临出门前回头瞥了一眼,似有恋恋不舍之意。
胡成看在眼里不由一叹,肖锋这小子还真是招惹女人的祸害。
胡成叫住正想出门离开的肖锋道:
“别急着去找你的红颜知己,天狐帮的事咱们要谋划一下。”
两人怎么具体商议的暂且不提,只是商议完之后,肖锋立刻出门直奔江州城天武镖局。
肖锋要找天武镖局总镖头断魂刀卫震天,当面问一问这次李府护卫的事。
胡成和卫震天是多年好友,李府护卫的事出了这么大纰漏,胡震天要么对于护卫具体安排的事毫不知情,安排给下面就没再过问;要么卫震天完全知情,却故意配合天狐帮的计划,那就是说卫震天和鲁灿勾结已久。
两人商议时,肖锋顺便问道:
“胡老哥,迅雷刀陆飞去过客来酒馆找我,是你让他去的吗?”
“不是我安排的,是那天我无意中和他提了一句,说快刀肖锋要来江州缉捕司帮助做事,他知道你来江州城一定去客来酒馆,所以去那里找你。”
话说肖锋到了天武镖局一打听,总镖头卫震天出门好几天了,有一趟非常重要的货物需要送去偏远的谭城,货物贵重的很,胡震天不放心下面的人,亲自带队护送去了。
至于帮忙安排赵府护卫的事,胡震天总镖头确实知道这事,但是他急着出门去谭城,就把此事安排给下面的一位孙镖师去办理。
不过刚才有两个人匆匆忙忙来找孙镖师,孙镖师跟着来人走了好一阵子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肖锋略一思索就知道孙镖师肯定是鲁灿暗中安插的人,或者最近才投靠的鲁灿,至于找孙镖师的人是谁》
根本不用问,肯定是肖锋故意放走的两名大汉,
他们知道李府护卫的事情败露,江州缉捕司一定派人来天武镖局,于是离开江州缉捕司之后,便迅速赶到天武镖局,叫上孙镖师赶紧逃走。
下午饭点已过,晚上客人的时间还早,客来酒馆老板娘云芳儿,正在闺房拥枕闭目休息。
肖锋轻门熟路地走进房里,见云芳儿睡意正酣,不忍搅了好梦,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来,饶有兴趣地欣赏这美人酣睡图。
几年来,两人相处得很是随便,宁飞有时凌晨过来有时深夜过来,从不避讳,像这种直入香闺、倚床谈心的情形,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可是今天下午这种情形却有些特别,因为乔芳云此时的睡态实在太易引人遐思。
云芳儿早已过了少女的年纪,褪去少女的青涩娇美,却增添无限妩媚的妇人风韵。
她慵懒地斜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身着一件薄薄的丝袍,腰间带子系得十分松散,丝袍下面曲线跌宕。
这些年来,肖锋一直待云芳儿如姐姐一般,平素最多开开玩笑,从未想过其它的事。
所以云芳儿美则美矣,也只是美在肖锋嘴边上,云芳儿身段再是惹火撩人,也就能换来他多流些口水而已,可是此时此地肖锋却真的有些情动了。
他盯着横卧的云芳儿,一时挪不开眼睛。
他几次伸手差点触到云芳儿,却又缩回来,总觉得不该把脑筋动在知己朋友般的云芳儿身上,他强压住躁动不已的心神,使劲晃晃脑袋,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慢慢平静下来。
谁知刚压住色心,顽心又起,他忽然想搞清楚这件睡袍里面有没有其它衣物?
他小心翼翼伸长脖子,上瞧下看了好一会,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又小心掀起一点下摆朝里瞄了半天,还是没有结论。
最后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之下,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肖锋大着胆子摸了好一会,正想把手拿回来。
“摸够了?”
沉睡中的云芳儿忽然说话了。
声音一点都不大,做贼心虚的肖锋却差点跌到,弱弱地问:“你……你根本没睡?”
“就是睡着,也早被你搓醒了。”
云芳儿依旧闭着眼睛道。
肖锋见她只是张嘴说话,身体却保持睡卧的状态,声音也很是温柔,没带一丝怒气,这才放心道:
“我不过轻轻摸了摸,那敢搓啊。”
“哼,你这人不会是把人家的腿当作练功的哨棒了,搓得好疼,还敢说只是轻轻摸摸。”
“对不起......,我的手可能最近练功太勤,力度没控制好。”
“没什么?下次轻一些就好了。”
“下……下次?”
肖锋嘴巴张开得仿佛能吞下拳头问。
“怎么?”
云芳儿睁开眼睛,使劲白了肖锋一眼道:
“一次就厌烦了?”
“说的哪里话。”
肖锋色迷迷地笑着道:
“芳儿姐这样的大美女,不要说一千一万次,就是比千次万次再多一倍也不会够啊!”
“既然这样说,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云芳儿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肖锋高兴极了,笑着凑到床边,正欲大展十八般“武艺”,却又猛地停下来,摇头自语道:
“不对,很不对。”
“什么对不对的?”
云芳儿支起半边身子,急声追问。
“事情如果成功得太过容易,说不定里面就暗藏极大的陷阱。”肖锋在这种时刻又犯了缉拿办案的老毛病。
云芳儿被他逗得哭笑不得道:
“肖锋,你往日到处沾花惹草的包天色胆哪去了?”
“这可不能大意,”
肖锋摇头道:
“万一我刚摸过去你就翻脸,把我一脚踹到床下,那就不好了。”
云芳儿气得抬起一支玉足,狠狠踢了肖锋一脚。
肖锋被踢得一阵发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云芳儿已经跳到床下,又气又伤心地说道:
“这些年,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却不当一回事,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我的身材和相貌那一点不如那几个丫头片子?”
肖锋听得大吃一惊!半晌答不出话来。
“不错,我年龄可能大了一点,出身也不算好,可是我从没想过要成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做妾或者外室都无所谓,这都不行?就因为年龄大一点就倒了你的胃口是吗?”
云芳儿说到伤心处无法控制,身子一扭,背朝着肖锋,抽泣起来,两个肩膀耸动的越来越厉害,显然哭的更加伤心了。
看到云芳儿如此模样,肖锋不由地傻了眼。
几年来,云芳儿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但凡肖锋多留一点心,就该发现那是爱情,而不是他自认为的友情。
男女间的情感是件非常微妙的事,爱情与友情可能相隔仅有一线,有时微妙的让人难以根本无法分清。
肖锋想通了其中微妙,连忙上前扶住云芳儿的双肩,道:
“芳儿,真是委屈你了,我一直自以为是地把我们的情感当成友情。”
“哼!”
云芳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少拿话来骗我,你对我哪里有什么情感?”
肖锋用手转过云芳儿的身子,托起她满是泪痕的俏脸道:
“你想想,这些年,我每天最少要到客来酒馆来一次,可以说风雨无阻,遇到特别高兴或悲伤的事,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告诉你,这不是爱情是什么?我为啥不找韩向天、楚雄等过命的朋友?我咋不每天到他们那里去报到?”
“枉你一向自认聪明过人,这事却现在才想明白。”
云芳儿撅起樱桃小口,一脸气呼呼地说道。
“现在明白也不晚呀!”
“怎么不晚,我都从年轻姑娘变成老太婆了。”
“还有你这样美貌的老太婆吗?有的话再多给我一个。”
云芳儿娇嗔的掐了他一把,身子高兴地扭了扭,肖锋趁机双手用力把她抱起。
云芳儿紧紧搂住宁飞的颈子,满脸晕红地闭起双眼,尽情享受这迟到许多年的爱情。
本就安静的房间,更加安静了,静得几乎只有两人心跳的声音。
云芳儿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她的脸色越来越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肖锋,肖锋,”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
“什么事?”
“韩向天派人来找你,说疾风刀楚雄正跟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交手,地点在江州城水路码头一个废旧仓库附近,他过去不太合适,想请你走一趟,别让楚雄吃了对方的亏。”
“知道了。”
肖锋急忙跳下床,飞快穿上衣服,一把抓起丢在地上的缅刀。
“肖锋,我不要你去嘛。”
乔芳云娇声道。
肖锋顾不上答话,转眼工夫就浑身收拾利落。
“肖锋,不要去,不要去嘛。”
云芳儿跳下床,抱住肖锋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
“芳儿,实在对不起,我不去不行。”
肖锋斩钉截铁说道。
云芳儿裸足一阵乱跺,急声道:
“肖锋你要敢去,看回来我不拿酒坛子砸你的头。”
肖锋轻轻抽出云芳儿抱着的手臂,笑着道:
“我今天特意赶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差点给忘了。”
“什么好消息?”
肖锋从腰囊里取出胡成给他的缉捕司身份铭牌,放在在她手里。
云芳儿捧着身份铭牌,不由地眉开眼笑,大叫道: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肖锋趁她只顾高兴的机会,急忙开门冲了出去,身法展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肖锋......”
云芳儿一边喊,一边去穿衣裙。
等她穿好追出去,哪里还有肖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