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4点,一行人准时出发,前往庇护所。
一共有6辆车。
炎从、李绝忍和黄兰炎鹤李青蜻一辆悍马,竹竿和自己的两个小兄弟一辆,钱希寒带着肥猫阿遥宇子一辆,最后3辆就是李波他们。
三辆小汽车,一辆皮卡车。
李波开着皮卡车,老远就朝众人招手。
皮卡车的车厢里,挤挤挨挨,站满了人——至少也有四十多个。
整个车厢,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一样。
李波不愿意和别人凑物资买汽油,自己单独换了20升的油,又不知道从哪儿整了一辆皮卡车——卖车票。
反正天热,站在外面,车子开起来,还凉快些。
每个人收一斤粮食,算下来,李波相当于是免费去庇护所,额外还有赚头。
竹竿喃喃说了一句,“真他娘是人才!”
做生意,竹竿向来认为自己天下第一,这会儿才知道遇到了对手。
一路上,风驰电掣。
沿路有人想跳出来打劫,可李绝忍把悍马大灯打开,照的一片通明,什么妖魔鬼怪都显露无疑。
李绝忍开车和炎从同一个风格,油门一直踩,你敢拦,他就敢撞飞你。
在悍马的开路下,一路太平。
三个小时后,到了飞云山的山脚下。
庇护所还在里面些,盘山路不好走,弯弯绕绕。
李绝忍把速度稍微放慢些,盘算着顶多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就要到了。
山上原本密密的树林,如今几乎全部旱死,树叶密密麻麻落了满地。
车子行驶在上面,簌簌作响。
声音好听,但山路十八弯。
开车的人毫无知觉,坐车的人却生不如死。
炎从最怕这种路,即使李绝忍开得平稳,一张小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每过两分钟,就把头伸出去“呃呃”要吐,可吐出来的都是清水。
李绝忍尽量把方向盘打得平稳,可炎从还是觉得自己如在云端。
她想哭,“......好丢脸.....呃呃!!!!”
“吱——呀——”
李绝忍踩了刹车——前面几百米的地方,一根双手才能环抱的树干,将路挡得严严实实。
一刹车,炎从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竹竿探出个脑袋,怪叫一声,“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告诉来人,“我要抢劫啦!!!”
昏昏沉沉了半天的炎从,终于睁开双眼,和李绝忍目光一对,炎从跟弹簧一样,眼神嗖地躲开,“走,会会!”
“等一下!”
李绝忍沉声说道。
看炎从和李绝忍没下车,竹竿和钱希寒也坐在车上没动弹。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鸟叫,也没有风声。
“哎,咋啦,咋不走呢?”
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有人叫嚣起来。
“好像有棵树拦住了路......”
“....,..那怕啥!走,我们下去把树搬开!”
“走走走走!!!”
说着,一群人跳下了车子,边大声说着话,边往树干的方向走。
走过前面三个车子的时候,还故意撇了撇嘴,气得肥猫肚子上的肉直颤抖。
“......还带路呢,胆子比蚂蚁还小......”
“白瞎了那么好的车!!”
要不是钱希寒吼住了他,说不定就真的窜出去吵一架了。
一群人走到树干旁,弯下腰,抱树梢的,抱树干的,抱树根的,一副热火朝天的架势。
还没过几秒钟,有人就开始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好痒好痛!!!!”
“什么东西,救命啊啊啊啊啊 !”
只要是接触过树干的人,都抱着自己的手惨叫起来,有些甚至已经滚在地上扯着嗓子哀嚎个不停。
手碰到哪儿,哪儿就痛痒起来。
到最后,浑身都难受。
有些人甚至捡起石头,往自己脸上、手上、身上划去,直划得鲜血淋漓,看起来吓人的很。
剩下两三个人还没来得及碰到树干,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扭头就往车子上跑。
这下,傻子也知道这树干不对劲了!
要么就只能下车搬开树干,要么就掉头回去,打道回府。
李绝忍目光盯着树干看了一会儿,打开车门,下了车,临走之前还回头叮嘱李青蜻,
“躲在后面,不要动!”
李青蜻乖巧地点头。
他一动,炎从和其他人也动了起来。
李波也下来了,和众人站在一起。
刚才逃回来那几个还畏缩在车厢里不动弹,还有陈轩宇和王慧也在车上。
陈轩宇说自己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苗。
王慧更直接,说自己是女的,帮不上啥忙,就不去扯后腿了。
“......忍哥,咋办,要不要手套,我,我那里好像还有一双......”竹竿凑上来,怼着李绝忍的耳边说着。
“啪!”
被李绝忍面无表情地一掌推开。
山路两旁,有一群人风一样地冲了下来,领头的是个留络腮胡的汉子。
他看了看地上哀嚎的人,仰天大笑,砍刀在手上转了两圈,刀尖直直地指向李绝忍几人,
“东西留下,你们所有人滚蛋!”
“看到没,这毒要是挨在身上,那滋味比杀了你还难受!
身后的小弟们也挥舞着手上的刀,呜呜渣渣乱叫。
看李绝忍这群人毫无反应,络腮胡瞬间变脸,“妈的,不怕死?兄弟们,全都杀了,车子和女人留下!”
说罢,所有人挥着刀冲了上来。
“小心刀上!!”李绝忍侧身抬脚踹飞一个人,大喊了一声。
“妈,你往后面退!拿弓弩出来!!爸,你去看着我妈!!”
炎从和李绝忍背靠背,廓尔喀刀准确无误地插入一个人的胸膛。
“好!”炎鹤边答应着,边护着黄兰往后退。
钱希寒和其他人也拿着棍棒开始抵抗,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刀子的攻击。
络腮胡的手下人手一把刀子,看见人就捅。
那刀子泛着黑色,一看就不正常,肯定是已经沾染了那种让人瘙痒难耐的东西。
要是碰上,就完蛋了!
所以,除了炎从和李绝忍,其他人都捉襟见肘,一不留神就传来一声惨叫。
黄兰被炎鹤举上了车顶,站得高看得远,搭弓射箭,嗖嗖嗖,一连射中了好几个人。
炎从收回砍在络腮胡脖颈上的刀时,回头就看见黄兰跟神奇女侠似的,站在车顶,又射出一箭英姿飒爽的画面,忍不住感叹——
啊,这就是我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