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时的梁卓霖看着儒雅沉稳，但是亲吻的时候却把对方抱的极紧，完全不给任何逃跑的机会。
梁卓霖越亲越凶，一改往日的淡然，变得极其霸道。
陈音张开嘴巴，承受着深吻。恍惚间，以为身上的男人立刻就要把他就地正法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梁卓霖在他因为忘记换气，而马上缺氧的时候放开了他。
梁卓霖离开了些距离，看着大口大口吸气的陈音，抚摸着他殷红的嘴唇，笑了一声。
“今天先放过你。”梁卓霖嗓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
他仔细地看着陈音的脸，又低下头啄吻了几下。
陈音因为脑子里乱了一晚上而再次失眠。
坐在早餐桌前，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刘明瑞问他。
陈音急收住第二个呵欠，有些心虚，“昨晚看电视剧看的晚了。”
“咦？你嘴巴怎么了？”刘明瑞盯着陈音嘴巴上的一个极小的创口，“天太干，嘴唇裂了吗？”
接收到刘明瑞和坐在对面吃饭的李叶梓的目光，陈音立刻去摸。
就说怎么嘴巴有点痛呢。他回来一直没仔细照镜子，这么一想，估计是昨晚梁卓霖咬破的......
一想起原因，陈音不由得又红了脸。
“大概吧......”陈音支支吾吾地回答。
刘明瑞不疑有他，只是叮嘱了一些多喝水、补充维生素之类的话，倒了一杯水，又转回房间，“你们随意吧，我要继续睡了。”
李叶梓面前的碗已经空了。他刷了会手机，起身收拾，随口问道：“陈哥，你今天还出去吗？”
陈音嗯了一声，低下头吃面包，更加心虚了。
“跟谁啊？”
知道李叶梓就是随便一问，但是陈音还是做贼心虚一样，小声回答：“就朋友......”
“我也要出去一趟。”李叶梓又说道，他边刷碗，边聊天，“我约了个车，你往哪里走，要捎你一段吗？”
“不用不用。”
昨晚分开之前，梁卓霖就告诉他，今早九点半左右来接他，并让他带一套方便合适的运动服。
陈音抬头看了眼表，问：“你几点走？”
“九点半。”
陈音呛了一下，猛咳起来。
李叶梓走过来拿水杯，看到咳得脸红脖子粗的陈音，急忙拍他的背：“你怎么了？没事吧，陈哥？”
陈音一边咳一边摆摆手，过去最严重的一阵后，连忙喝了几口水。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陈音不无担心地想着，时间这么近，可千万别让李叶梓碰上。
他十分钟九换好了衣服，又把换洗的衣服装到包里，直接素颜出了门。
出了公寓大门，距离见面的时间还早。
陈音躲到一处草丛后面，戴上墨镜，又把卫衣帽子盖过头顶，偷偷摸摸地观察公寓大门，心中默默盘算着。
为了避免被李叶梓看到今天要找他的人是谁，陈音计划提前出门，等确认李叶梓走了之后，他再去找梁卓霖。
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梁卓霖不会下车等他......
就在陈音双腿都要蹲麻的时候，李叶梓的身影出现在公寓大门口。他边打着电话，边上了一辆等在路边的车。
车很快开走了。
陈音长舒一口气。
“嘀嘀——”
身后突然响起鸣笛声，陈音吓得差点跳起来。拍着心脏回头，就发现是梁卓霖靠在车门上冲他轻笑。
梁卓霖没再穿西装，而是换了一件过膝的驼色羊绒大衣，除了愈加高大挺拔之外，更平添了一丝暖意。
这个男人真的太有魅力了，随意摆一个动作都吸睛无数。
幸亏公寓附近没太有人，不然一定惹人驻足偷瞄。
“你这副做贼的样子，是在干什么？”梁卓霖打趣道，他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当然心情好了。
昨晚把他又抱又亲的，压在车里快半个小时。陈音心里恨恨地想——得了这么多便宜，他还能心情不好？
但陈音不敢反驳，他站起来，跺跺脚，走到梁卓霖面前，低声喊了句：“梁先生。”
梁卓霖替他拉下帽子，又理顺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
昨晚他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再加上刚才出门比较急，没来得及细细整理，现在头发肯定媲美爆炸头。
梁卓霖压了压几根不听话还翘着的发丝，终于让陈音的头发看起来顺滑了一点。
梁卓霖身上没有烟草气息，只有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古龙水味，随着他的动作钻入陈音的鼻尖。
陈音忍不住轻嗅了一下。
等等，我在干什么？
陈音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暗骂自己一声，赶忙转身上车。
梁卓霖的手被留在半空。
梁卓霖轻咳一声，也打开车门上去。
今天还是梁卓霖自己开的车。陈音这次没问，直接坐在了副驾驶。
昨晚觉没睡足，现在又刚吃饱饭，车里还开了点暖风，陈音觉得自己的灵魂要出窍了，眼皮直打架。
但“金主”在专心开车，他可不能睡。
陈音硬撑着张大眼睛，直视前方。
“昨晚没见你嘴唇有伤，是我弄的吗？”梁卓霖突然开口。
陈音脸红了起来，眼神飘忽。
梁卓霖轻笑，他又瞟了一眼陈音，说道：“你皮肤挺好的。”
“呃——”陈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谢梁先生夸奖。”
“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陈音想了想，又回问：“您呢？”
“不错。”梁卓霖语气轻松。
今天天空蔚蓝，万里无云，零星的阳光穿过树间隙缝投射下来，两旁的道路飘满落叶，寒凉却不萧瑟。
陈音脑海中想起一段旋律。他大着胆子，转头问梁卓霖：“梁先生，可以放音乐吗？”
“当然。”
陈音拿出手机，连上车载蓝牙，点开自己的歌单。
一段管弦乐缓缓流出，紧接着是不密集的钢琴声，慢慢敲在心上，与干净的木管乐器相得益彰。
“这是什么音乐？”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陈音微眯着眼睛，陶醉其中。
看到陈音沉醉的模样，梁卓霖也安静下来。
直到整首曲子都播放完毕，梁卓霖才又开口：“很棒。”
陈音很难不赞同，“是我一直非常喜欢的曲子。”
虽然没有研究过作品创作的精准时间，但他就是感觉这段音乐很适合悠闲的秋日。伴随着明媚的阳光，心情都变得舒展起来。
“之前我就一直想问，你的钢琴学了多久？”
“两年吧。”
“为什么停了？”
“因为当时的老师出国深造了。”陈音言简意赅，“也没有机会，就没再学。”
“你现在应该还是很喜欢钢琴吧？”梁卓霖问，“没想过再捡起来吗？”
说实话，陈音想过。但是之前为了生活奔波，一点点小钱都是奢侈，很难支撑每周的钢琴学费；现在开始挣点钱了，他又过了学琴的最佳时间。
缺失了二十年，凭这一点童子功，难以追上别人。
不想再想这些了。陈音掩饰住暗淡的表情，浅浅地摇了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转头问梁卓霖：“梁先生，我们去哪里？”
“去打会网球。”
梁卓霖虽然直视着前方，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陈音话语中被藏起来的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