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二牛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都有些疑惑的看过来。
“娘,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小姐姐,就是她买了我们采摘的那个调料,本来我和哥哥还要打算摘一些去卖的,可惜没去成,小姐姐就找来了!”
陆元元走上前去,对二牛娘笑笑,说:“婶子,你还好吧?”
“谢谢你小姑娘,要不是你买了大牛二牛摘的东西,恐怕没人会买他们的东西,听说没人认识那是啥!谢谢你啊!”
“快别这么说,婶子!”
陆元元笑着摇摇头,又看看二牛,对妇人说:“也是凑巧了,大牛和二牛是两个好孩子,要不是他们跑那么远的路去卖孜然,我还找不到这一味调料呢!”
听她这样说,二牛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
陆元元有些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又说:“官府知道他们俩采摘的是一种少见的调料,还特意给送来奖励银子和匾额!”
“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
二牛娘蜡黄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对二牛说:“我家二牛也能挣钱了,娘很高兴!”
“嗯,娘,我厉害着呢,我要和哥哥挣多多的钱给娘买药,娘,你赶快好起来吧!”
“嗯,娘知道!”
二牛娘眼中含着眼泪,笑着点点头,又忍不住有些悲哀。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撑不了多少日子了,她要是走了,几个孩子可咋办啊?
更何况,现在她闺女又被恶人看上了,就要强娶回去,这可咋整呀?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更控制不住了,如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落下来。
二牛看着他娘哭,也眼泪汪汪的说:“娘你咋了?娘你别哭,二牛会乖乖的!”
二牛娘抹了一把眼泪,笑中含泪的点点头说:“嗯,娘知道,娘不哭,我的二牛是好孩子,娘还要陪着我的二牛长大呢,还要看着给我的二牛娶媳妇!”
二牛红着小脸说:“娘,二牛不娶媳妇,给哥哥娶!”
“哎!都娶,都娶!呵呵……”
二牛娘拍着二牛的手,笑着说。
陆元元看着二牛娘慈爱的目光,又看着旁边长相秀丽的小姑娘,也就十三四岁,又想到牛大刚那凶恶的长相,心里不由浮现出一辐,面目可憎的大野猪拱菜园里嫩白菜的画面。
陆元元不由得一阵恶寒。
陆元元抬眼打量着屋子里,看见地下只放着一张桌子,有两张颜色泛黑的木凳,上面连个茶碗也没有。
陆元元问小姑娘:“姐姐,你能给我倒杯茶吗?”
小姑娘点头,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陆元元也跟着走了出来,看见小姑娘去了旁边的灶房,也跟着走了进去。
边走边和小姑娘说话。
“姐姐,你娘病了多长时间了啊?”
“唉,有五年多了,自从生了二牛伤了身子,就一直在吃药,这两年身体越发差了!”
陆元元刚才也看到了二牛娘的气色,脸色灰败,估计时日无多了。
这样慈祥的一位母亲,就要离开她的孩子们,陆元元从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依恋和不舍!
就这样一个破败的家庭,还要受到土匪恶霸的欺凌,真是让人感觉心塞。
想不到这个牛大刚,竟然还是个有文化的土匪恶霸,游走在大越律法的边缘,如此作恶多端,却又让人无法把他如何。
官府管不了,普通老百姓又惹不起,还真是棘手。
陆元元更加坚定了刚才的念头。
她看着小姑娘把水添进了锅里,准备烧水,就走了前去 ,对她说:“姐姐,我来帮你添水,你赶快生火吧!”
小姑娘闻言,把舀水的勺子递给他,陆元元接过勺子,乘机在锅里加了很多灵池水,把水缸里也加满了灵池水。
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她就是不想看着二牛娘就这样走了,她空间里的灵池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既然碰到了,就试试看吧。
要是能让这位母亲活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看得出来,二牛娘虽然缠绵病榻,可是也是家里人的精神支柱。
一旦这个女主人不在了,那这个家,也就破碎了。
水很快就烧开了,灶房里飘散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胡老二家的闺女心里疑惑,抬头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
因为她知道,家里基本上就要断炊了,这也不是食物的香味。
陆元元帮她把烧开的水舀到几个大碗里,然后端了出去。
招呼着衙役和几个哥哥过来喝水,陆元元也端着碗进了屋子。
她特意留了一个舀了半碗水的碗,然后在端过去的时候,又悄悄加满了灵池水。
来到屋子里,她把那一碗水递给了二牛娘。
“婶子,你也喝点水吧!”
二牛娘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全身没有力气。
陆元元把碗放在桌子上,把她扶起来,靠坐在墙边,又把枕头立起来,让她靠坐过去
然后端来了水,端着碗,看着她慢慢喝完。
“咦,今日的水怎么这么好喝呀?”
陆元元眉梢一挑,笑着说:“婶子,一定是你渴了,才觉得水也好喝了!”
“可能吧!”
二牛娘神情有些恍惚的说。
看样子她已经病的产生幻觉了,竟然把这一碗白开水喝出了香味。
只是坐了一会儿,她竟然感觉自己越来越精神了。
肚子里有一股热气,顺着筋脉流淌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周身都感觉暖洋洋的,让这些天一直精神不济的她,竟然想就这样美美的睡过去。
她猛然大惊,难道这就是以前听人说的,人在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难道她就要离开当家的,离开孩子们了吗?
一股悲伤顿时涌上心头,她颤抖的手拉着坐在她跟前的二牛,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对他说:“二牛,你帮娘去把你爹叫过来好吗,娘有话对他说!”
“好,我知道了,娘,你等着!”
二牛说着,就利索的下了炕,跑了出去。
“爹,娘叫你,快来呀!”
“啊?你娘咋了?”
胡老二心里突的一跳,也顾不上和村长衙差说话了,转身就跑进来屋子。
声音里都是紧张:“孩子他娘,你咋了?”
“当家的!”
二牛娘脸上的笑还强撑着,眼睛里的雾气让她有些看不清人。
“我在,孩子他娘,我在呢,有啥话你说,我听着呢!”
胡老二脸色有些煞白,几步来到炕头,拉住媳妇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