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厢以后,禾子拉着袁姗姗逃一样地跑到楼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安才慢慢消失。
将袁姗姗拉到座位上,禾子给她倒了杯水。
袁姗姗脸上充满怒色,愤愤地捶了下桌子,气愤道“居然敢推我,妈的。”长这么大,还没有对她动过手。
禾子愧疚,在她对面坐下,也恨恨地骂道“一群地痞流氓。”随即又道“抱歉,珊珊。”
珊珊都是为了帮她,她才被欺负了的,然而她却不能做什么,只能拉走她,因为包间里面的人她都惹不起。
“你道什么歉,不关你的事,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再说了,我舅在这,他们不敢咋样的。”袁姗姗满不在乎说,好像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明明受伤的是她,却依旧反过来安慰她。
禾子心中划过阵阵暖流。
“谢谢你,珊珊。”禾子看见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真挚地说,谢谢你毫不犹豫地就把我拉到身后保护我
“见外了哈,咱啥交情”袁姗姗像个汉子一样豪迈地说。
“一辈子的交情哦”禾子眨眨眼睛,一辈子和你不分开的交情哦。
两人会心一笑。
"要不要喝点水?"禾子关心地问道。
"不用,我还行,被推了一下而已。"袁姗姗手撑着脸,无所谓地说,心中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
"那要打包回家吗?"禾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想再看见那群人了。
"正有此意!"袁姗姗哈哈一笑。
二人又在店里面等了一小会,很快她们的烧烤好了,是舅舅给她们插的队。
她们自己拿来盒子打包好,跟舅舅说了再见。
舅舅没打算要她两钱,禾子坚持要给,袁姗姗也拦着她。在禾子的坚决态度下,还是给付了。
不给不好意思。
沿着来时的老街往回走,此时街上的人倒是少了许多,街边的店铺里已经是忙的火热朝天。
偶然看到一家百货店,店里面装修是一种神秘的民族色彩,黑金的风格,里面墙上挂着各个民族的招牌稀奇小玩意。
光是一眼,禾子被吸引住了,兴冲冲地袁姗姗就进了店,店里的灯光灰黄幽暗,店里挂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有风铃,穿起的小贝壳。东西大多都是木质的,喷上靓丽的颜色,别有风采。
禾子看见了一个黑色木盒子里的一串手链,红色的圆珠紧紧的贴合在一起,8个红珠配一个黑珠,很好看。
店员说这象征着恒古不变的友谊。
正巧合她意,禾子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条,送给了姗姗。袁姗姗本想推脱,但是想到它的意义也便不好拒绝了。
二人又在店里面逛了逛,禾子趁着珊珊在看簪子的时候,拿起旁边的一个木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插到她头发里。
袁姗姗察觉到她的动作,但不明所以。转头疑惑地盯着她,配上挂着流苏的簪子,滑稽的很。
禾子笑出声,袁姗姗反应过来,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才看见头上的簪子。
拿掉头上的簪子,拿起一个也要捉弄她,二人打打闹闹,好不愉快,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
走出店时,风很凉爽,夜更昏沉了,已经十点多了。袁姗姗回客,要请她喝奶茶,二人在奶茶店里等了会。便正式踏上回家的路了。
走出街道,二人拦了辆出租车到了旧小区门口,门口没有保安,只有一扇破旧的、虚掩着的铁质大门。
小区楼层不高,最高只有五楼。袁姗姗家在四楼,楼层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楼梯也很破旧狭小,灯光也因年久失修而一闪一闪的,静得出奇,只有二人爬楼梯的脚步声,在夜晚里有些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禾子胆子小,不由得加紧脚步。
或许是因为疲惫加上困倦,二人此时都不想说话,禾子跟在袁姗姗后面疲惫的走着,手中拎着她今天买的东西。
刚走到二楼,禾子隐隐约约地听见楼下有脚步声,很轻。本以为是幻听,上了几节阶梯,发现脚步声依旧存在。
禾子看着前面走着的袁姗姗,发现她一脸淡定,似乎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奇怪,禾子回头看,什么也没有看见,是她幻听吗?越想越害怕,心里阵阵毛骨悚然。
“珊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禾子忍不住问。
珊珊一脸懵,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啊,楼道里静得出奇。
回头看她,“没啊,咋了,别自己吓自己啊,这条路我天天走啊,没事的”。
是她听错了吗?禾子加紧脚步跟上前面的珊珊。
四楼珊珊家门口,袁姗姗正在翻包找钥匙开门,窸窸窣窣地声音响彻在楼道里。
禾子侧身靠着发黄的墙面上,正对着楼梯。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每一层有两户人家,刚好门对门,禾子正巧靠着两户门之间的墙。
眼神正肆无忌惮地飘着,忽然余光中出现一道黑影,那黑影站在楼梯的末尾
细长细长的,黑黑的一片。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黑影就这样出现。
禾子没有任何心理防备,加上之前的神经紧张,一被吓,就忍不住大声尖叫出来。
这一嗓子给正在专心找钥匙的袁姗姗吓的魂都飞了。
“卧槽,姐们,你叫什么?”袁姗姗惊恐地说,转过身来便看见禾子紧张兮兮地往楼梯末尾看去。
袁姗姗也顺着她的目光紧张望去,仔细一看,心里顿时松口气。
原来是个人啊。楼道里的灯光昏暗,那人又穿着黑衣,黑发,身材欣长消瘦,眼神被额前碎发的黑影遮着,散发着冷漠野蛮的气质。
不仔细看,确实容易被吓着。
其实不光袁姗姗吓一跳,陈铖也被吓一跳,脚步一顿。
他妈的,今天喝的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的,想早点回家休息,还没有到家就遇见个疯婆娘乱叫。
向罪魁祸首看去,女孩睁着一对湿漉漉的杏眼,白嫩的小脸上充满恐惧,樱桃小嘴紧抿,仿佛他是什么怪物一样。
码的,被吓到的人是他,她到委屈上了,陈铖心里更烦躁了,低声爆了句"草"
然而过了几秒钟,女孩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禾子也反应过来了,那是个人。
陈铖懒得搭理,脑袋昏沉的很,头有点晕,今天被灌酒了。
看都没看她两一眼,自动忽略了。
她看错了,当禾子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少年已经走到他家门口了,背对着她,正在拿钥匙开门,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是空气一样。
禾子感到尴尬,这是生气了吧?
“抱歉啊,同学,我刚刚...”禾子愧疚地说。
话还没有说完,少年已经打开了门,利落地转身进屋,回应她的只有“碰”的关门声,丝毫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停留一秒钟。
上楼,开门,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站在旁边的两人,丝毫不在意她两。
“哇哦,真拽哦,拽哥啊这是。”身后转来袁姗姗的声音。“原来我对门长这么帅啊。”
禾子回想起刚刚的场景,突然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来,“那人是在包厢上的男人”。
“什么?那群下头男?”袁姗姗惊声,表情也立刻从花痴变成了厌恶。
“赶紧走赶紧走,怎么住我对门啊,恶心死老娘了。”说罢,便拉着禾子进了门,眉头狠皱,好像是碰见了什么晦气之物一样。
进了屋,打开灯,黑暗的房屋被灯光照亮。二人聊起其他的事情。吃完饭又去洗了个澡,躺在珊珊的小窝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禾子眼皮很沉,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十分,禾子准时醒了,身旁的袁姗姗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洗漱。
但还是不小心把袁姗姗吵醒了,袁姗姗带她去了楼下小摊吃了早饭。
两人也就此别过,禾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