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魔一听,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孩,这下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认为自己跑这干这事来了,哎呀,真是窝心至极,我小人魔曾经何等的风光无限,怎么会干这等下作之事。
当即理直气壮的解释道:“我以我祖宗十八代的人格保证,我绝对没有干那样下作之事。”
行无盯着小人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敢发誓吗?”
小人魔坚定的说道:“我发誓,我要是干了龌龊的事情,就让我今晚不出这个门,就被行无给打死。”
行无话锋一转,依然冷冷的说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凑巧让我赶上。”
“我……”
小人魔嘴刚张开,就又咽了回去,他不能说出去,他跟关羽鹤发过毒誓,一定不能再因为那件事情再起波澜。
行无见小人魔欲言又止,就试探道:“是不是跟我的药囊有关?你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
行无所能想到的不是好色之事,那也只有药囊的事能让小人魔如此费心。他能找到这里,一定是知道了药囊出自声薇之手,看来这小人魔真是对药囊上心,只是这药囊到底有什么魔力,今天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弄清楚。行无隐约感到小人魔和关羽鹤都知道这件事情,好像还在刻意隐瞒。
小人魔一脸无奈,眨巴了一下嘴,尴尬的说道:“不是,我是顺道出来玩。”
行无不觉笑出了声,看着一向精明如鼠的小人魔也会说出这样有辱智商的理由,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药囊的事。
“大哥,看来你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小人魔嬉笑道:“兄弟,你我曾经还是师徒之名,我还是你的上司,你这样逼问我,不大好吧。”
行无心想,一定要趁这个机会问出跟药囊有关的事情。他看了看躺在床上死睡的女孩,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我们算什么师徒,是上司和下属才是真的,但我现在已经出了北冥山,不再是那里的傀儡,所以,你连上司也算不上。现在我想知道药囊是怎么回事?你要详细的告诉我,不然的话,现在我就在这小山村里大喊,说你玷污了这个女孩子,看你的脸面往哪放。”
小人魔一听,气的直跺脚,指着行无的鼻子说道:“洛境帆,洛三少爷,看来你还真是个无赖一样的人……”
“哦?看来你真是没白来一趟,暗地里对我没少下功夫啊!”
小人魔自觉被逼到了墙角里,看来不说不行了,就长叹一声,说道:“我只是鬼迷心窍,总以为你怀里的药囊是世外高人所赠,就在博雅那里查到了你的家庭住址,来这里暗访了。”
说着小人魔看了看床上的女孩,又继续说道:“我问了很多人才找到这里,原来她不是赠送你药囊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名叫声薇,跟一个叫阿彩的姑娘在你还没进大牢的前一天就离开这里了。”
行无瞪大了眼睛,急切的问道:“去哪里了?”
小人魔见行无的样子,就故意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呢,这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
行无有些失望,但心里却很欣慰,离开这里也许更安全,也不至于因为自己的事受牵连。他俩在阿朵死之前就离开了这里,很可能是声薇不想再跟我有所联系,故意离开了。
行无又想到阿朵之死,如果声薇和阿彩不提前离开,也许会跟阿朵一样在这小屋里,五年前就命丧黄泉了。
“那你刚才在翻找什么东西?”
小人魔眼神里放起光来,说道:“那声薇走的时候给这里死了的阿朵一个医书的手抄本,让她自己学些吃饭的门路,可是阿朵死了,这个女孩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就在这住了下来,无意中发现了那本书,才发现很是浅显易懂,就读了一点,真就学会了一些草药的原理,在这一代采些药草为生。”
“那你找到了那本书吗?”
“没有,兴许是我前天向这姑娘打听这件事,他认识到书的好处,把书放起来了,我没想要夺走他的书,只想看一眼有没有我想看到的东西,即是有,凭我超强的记忆力,看一遍我就能写下来,这会儿过来,就是想看一遍就走的”
小人魔说着,有些沮丧,眼睛还在不停的搜寻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能发现书的信息。
行无的心里对小人魔的反感少了很多,至少他没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要不然以小人魔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就能抢走书籍,也不用这么大半夜的来寻找了。
行无看来一下屋子,处了一张木头架起的床,一张三条腿的桌子,基本上就没什么硬件的东了,最多的是晾晒的草药,一眼望去,就知道书不在这屋里。
行无确定这书已经被这女孩藏起来了,他想起屋子外面的小院里,有个地窖,当年声薇用来储存草药的地方,处了这里,已经没有地方能藏住东西了。但是,他不想告诉小人魔,因为行无感觉到小人魔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药囊的秘密告诉自己。
于是,行无故意肯定的说道:“肯定被这女孩子烧掉了,你不了解这里穷人的心思,她们要是自己得到了一个秘方,为了防止引祸上身,就会干脆的清除隐患,那书一定是被这女孩子烧掉了,这还得怪你向她打听那么多的事情。”
听了行无的话,小人魔神色更是暗淡,喃喃道:“早知道,我第一次见她就应该把书偷过来,唉,看来还是不能有恻隐之心。”
行无心里一喜说道:“你把这书其中的秘密告诉我,我保证能帮你找到那个手抄本。”
行无抱着幻想看着小人魔,其实他更想找到那个手抄本,看一眼声薇到底写了写什么,让小人魔这样的江湖高手这样痴迷。
小人魔一听,对书的渴望之情立马淡了下来,保守秘密远比他得到书籍更加重要。
他无奈的挥挥手说道:“算了,不找了,回北冥山。”
小人魔说着,就准备向床边走去,因为他要先解了那姑娘的睡穴再走,要不然会睡死过去。
“你也不怕我现在在这村子里大喊,你侮辱了这姑娘吗?”
行无严肃的说道,他想试试小人魔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名声而破防,同时,也让自己碰碰运气,看能否让小人魔说出真相。
小人魔白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行无的心思,边解了那姑娘的睡穴边说道:“你要是喜欢用造谣毁了这姑娘的名声,那你就到外面去喊吧。”
小人魔说着,径直向门外走去,刚要开门,又调头回来把自己弄乱的东西放回原位,也不理行无,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行无也赶快从小屋里退了出去,因为那姑娘已经解了睡穴,随时随地都会醒来。
路过院里地窖的时候,行无想跳进去找一下那手抄本是否在里面,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带火石,找起来会很费劲,闹出声响,被屋里的姑娘发现就不好了。
行无离开小山村,心里更是空荡荡的,本来想看一眼声薇是否安好,可现在是杳无音讯,但值得欣慰的是,声薇有生存之道,光靠采药也不至于饿死荒野。
趁着夜色朦胧的光,行无到了洛家祖坟,他想看一眼因自己而死的祖父和一生苦命的大娘。也只有在无人的黑夜,他才敢来到自己的祖坟里,但是他连一张阴间的纸钱都不敢烧给祖父和大娘,因为他害怕官府发现,给家里带来灾祸。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变得处事小心翼翼,比起五年前的放荡轻狂,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已是深秋,凉风习习,吹落片片的枯叶,发出飒飒的声响。坟头上的枯草被吹得的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个墓碑上也挂着被吹起的枯草和枯叶,还有深不见底的灰尘。
这一切是那样的萧条和肃穆,在行无的印象里,洛家祖坟,是那样的整洁和庄严,一年四季都是花草树木相伴,被整理的错落有致。可现在,眼前满眼都是横七竖八的枯草和落叶。
行无趁着朦胧的夜色找到了祖父和大娘的墓碑,这两人的墓碑比起前人的墓碑,从碑文的讲究上,还有墓碑的尺寸上,都逊色了很多。显然,那时的洛家已经是苦力支撑了。
行无在大娘的墓碑前默默的祈祷着,祈祷大娘来生能不再这样悲苦一生,虽然他不相信人有转世,但现在他宁愿人有几世轮回。
比起大娘,祖父洛富升的一生也算是圆满了,行无并不感到太大的惋惜。
过了许久,行无起身向大娘和祖父各自磕了几个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顷刻间,行无便到了七峰关外的乱葬岗,他要离开了,决定从新回到北冥山,找关羽鹤投靠博雅。
行无不觉看向那个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在这样的荒芜凄凉之地,显得是那样的突兀。洛家三少,终究跟别人不一样,死了也是这样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