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不错,但我还是不想牵扯太深。这是一局不属于我的棋局。还是尽早退出的好。
我走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也没人发现,这一点我很确定。
于是啊,看着眼前的树林我是一阵又一阵的头疼。之前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弱势,我没向他们说自己遭遇,当然也就没问这是哪了。我再次叹了口气,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走了。我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这样走,也算休息,算是恢复了一点,但是真的是饿了啊。
我必须快点找到大路,然后打车,去南城大学。忽然,我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我停下了脚步,扭头看过去——是血人。
我眯着眼看着他,他毫不在意的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下。这时天已冒白,我们现在的状态都被对方一览无余。他身上遍布血迹,脸色不是很好,我身上没多少血,但脸色比他还差点。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先投降,开口问他:“我见过你身上的纹身,我们认识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他回答:“忘了。”我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可以问了,“你是谁?”
很直白啊,我笑了笑,突然有点感伤。我直觉我应该认识他,只是他忘了,我也不记得了。我没说谎,只是说:“我……还不确定。”
他没说话,我继续说:“你叫什么?”
“张起灵。”
我笑了笑,对他说:“我的记忆是否是真的,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现在,我叫司沐。”
他点了点头。我又问他,大路在哪,于是,他给我指了一条路。这一看,呦,就是我刚刚走的,果然我的运气很好啊。
我看着他那可怜的装扮,还是问道:“有吃的吗?”
接住他扔过来的压缩饼干和水,我转身边走边向他挥手,示意感谢和再会。
我边吃边走,末了又将水喝了,顿时感觉又活过来了。打起精神,我继续走着,可是啊,偏偏有人不想让我好过。
只有一个人,好像挺厉害。他蒙着面,我看不出他的样子,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也不知道他是在这站了多久,见到我也没多说,直接就冲过来了。
他的拳头挥向我的太阳穴,我后退一步,同时抬腿扫了回去。被他躲开了。他快速冲向我,一拳又一拳,角度不同,却很密集。面对他的招式我快速的格挡着,但还是有些落在了我身上。我被他打的后退了几步后,胳膊都麻了。
我盯着他,伺机打量周围,寻找有什么可以为我所用,脱离这个困境。但可惜,没有。没办法,我直接冲了上去,再次和他打作一团。从开始的过几招,到后面,我是真撑不住了,直接就跑了。他自然是追过来了。
我挺好奇他为什么没直接杀了我。我快速地跑着,他在后面穷追不舍,一时间场面极其“热血”。前面就是大路,还有车的声音,随后我就察觉到后面没了声音。他停了。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也无所谓。
那辆车来得很巧,我刚好来到大路,直接就站在车的前面。车被迫停了,人没下来,只是开了车窗,那人说:“嘿,干什么?碰瓷啊,黑爷可没钱,你……”
他说着说就不说了,似乎很惊讶。这不废话吗,我这一身,本来从墓里出来就灰头土脸了,现在又挨了揍,那衣服是又破又脏,嘴角还流了血。也不知道毁容了没。就这一身行头,搁哪个正常人不惊讶。
我看着他,尽量平和的说:“搭车。”
虽是这样说,我却是直接走近,要开车门。当然,心眼还是要留的,谁知道那个家伙真走了还是假走了,我直接去坐副驾驶好吧。
那个自称黑爷的笑了笑,说:“好啊,不过你这身行头,可得废的黑爷多洗几次车啊。你看这……”
我坐在副驾驶,听他这样说着,自觉是没错的,只是他声音怎么贱嗖嗖的?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见状声音轻快地说:“得嘞~这就走着!”
于是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我的背也狠狠的撞在了座椅上。我深吸了口气,表示不想理他,这一下我感觉我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背已经麻了。我真的好想骂这个黑爷啊!但是这个情况下我又不能得罪他。
他看我这样,嘴角勾了勾,说:“兄弟哪人啊,怎么搞成这样?”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你说了,说不定兄弟能帮上一把?毕竟啊,像我这善良的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我叹了口气,说:“我是南城大学的学生,请了假来这旅游,结果因为贪玩,就从一个地方摔下来了,唉。”
他笑了笑,用不正经的语气教导我,但我觉得他根本就没信。“南城大学在哪,我怎么没听过?”我沉默了,合着就没这个大学吗。我记得南城大学是非常著名的,哪怕是省外也不会有人没听过啊。
于是我又听他说:“倒是有一个南城小学,怎么,是这个吗?啊?贪玩的小朋友。”
我看向他。他嘴角带笑,从见到他就没见他把嘴角压下去,也不知道这人搞什么,竟然戴个墨镜,模样应该是极好的。
“怎么,看上瞎子了?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说真的,我有些看呆了,我的心有些躁动,身体有些不安。他转头看向我,我隔着墨镜与他对视,那一刻,他忽然僵了一下。问:“你说什么?”
我瞬间回过神,有些没反应过来,反问他,“我说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没再说话。于是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我竟有些失落。随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的好,从没这么安心过。等我醒来,发觉自己还在车里,而天已经黑了,就离谱。
在陌生人面前,我竟这般睡着了,简直愚蠢至极!
我扭头看向驾驶座,发现他一头栽在把手上,睡的正香。我有些无语——看来他也不怎么靠谱。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打算叫他了。
我趁机思考了自己未来。南城大学不复存在,记忆有问题,名字也不知是否是真的。我身上没身份证件,也没地方去,该怎么办呢。对了,黑瞎子那时的反应很奇怪,而且我至今没和他提钱的事他也没急,是有把握我会给钱还是不在乎,又或者他认识我,或者见过我,再不济也知道一点我的事。会是什么呢。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打量着外面的情况,挺寂静的,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无事可做,我又看向了他。要不,先赖着他吧,反正我现在没钱,就跟在他身边慢慢的还他钱,顺便观察一下他。
当然,前提是他没杀了我,不过,他不会杀我的。就凭他那个僵了一瞬的反应,他绝对认识我,可能关系还不错。但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呢,这一点我还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