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几场酒楼里的逗趣,比较欢乐,等到天黑了后,突然下起了雨。
下雨的时候,剧组的人都在吃饭,季知行没时间给陆辞做饭,他有点担心,拍摄完戏份之后,拎着自己的盒饭还有剧本去找陆辞了。
“你怎么又来了啊?”陆辞狠狠的塞了口米饭,缓慢的咀嚼。
“外面下雨了,多穿点,别让我分心。”话说完,人拎着东西离开,一点要停留的意思都没了。
这下可轮到陆辞悔恨了,“我真该死啊!他只是来关心我的!我为什么这么凶哦!”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季知行已经不知所踪了。
“陆老师!”正好,徐轩和宋修走过,和陆辞待在一起,开始聊天。
这俩人话太多了,陆辞根本插不上话,但就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存在,他的负罪感,稍稍减轻了些。
晚上大家拍戏,夜戏,还是在雨中,深秋的雨啊,冷的很,陆辞提前订了姜汤、奶茶,等着差不多拍完了就下单。
这个戏的进度很赶,往后天更冷,那就更不好拍了,生病耽误进度,都是不好的。
季知行也在下单姜汤和奶茶,他不想陆辞生病,又不能单独送他自己一个人,索性都送了吧。
陆辞和夏宇他们在搭起来的简易的帐篷里,外面是季知行和几个武行老师在打,宋修已经负伤,躲在不远处的破屋里,只躺着捂着伤口,呼哧呼哧的流血就行。
说起来,淋雨的,也就季知行和群演们了。
他的妆发一上去就被淋了个稀透,脸上的冷意随着冰雨传递给监视器里的人,刺的人骨子里都冷。
几个剑花挽起来,打掉武行老师手里的剑,转身一刺,吐血倒地。
季知行手臂受伤,拎着剑,捂着伤,跑进屋子里去,把宋修背起来,逃离,后面没多久又追上来了几个。
镜头往前推,季知行他们二人到达一个破屋,又是一番打斗。
这场景拍下来,十几分钟就过去了。
“好!咔!快!”
季知行被拽到屋子里去,淋湿的衣服得赶紧换,还得擦头发之类,那些都交给专业的老师去做,否则,必得把头套搞坏了。
“收工了!明天文戏!早十点集合!赶紧回去歇着!”导演这边喊收工,那边奶茶就到了。
“两份啊!”
“知行买的,陆老师也买了!”
“你俩是真有默契啊,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咱们双倍暖烘烘,明儿一定不感冒!”
“徐轩,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啊!你都没淋雨唉!”
“我…我吹风了我!我也走戏了我!你歧视我,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我!”
“我…你…”
他俩打闹,化妆老师跟着跑,显得一旁的季知行,有着和年纪不符的沉稳。
好不容易卸完妆,季知行回到酒店,陆辞已经躺床上了。
他已经在化妆间那边磨蹭了很久了,要是再不走,估计得有人来问,所以,他只能先回来。
季知行是最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路上都没什么人了。
今天一早起来,这边的摄像头坏了,季知行回来的时候,看上面没红点,他知道还没修好,便大摇大摆的去敲了陆辞的门。
“还好吗?冷吗?”一进门,没等季知行开口,陆辞便把人的手拽入了手心,“还好,不是很凉。”
“担心我啊?”季知行一天的疲惫消散了大半,他把陆辞抵在墙上,贴近人的耳朵,轻声问道。
“嗯,担心。”
陆辞的直白,令季知行还有些诧异,要是放在之前,他得问好几遍,或许还得上点手段,才会乖乖回答他。
季知行放开陆辞,挪到沙发上去做。
“怎么了?”
怎么自己关心了,他倒又不高兴了,陆辞搞不懂季知行的心思。
“你这么快回答我,我都没法儿占你便宜了…”季知行挂上委屈,好像他被欺负了一样。
“你天天脑子里就没别的事儿…但是,这有何难呢?”
陆辞主动上前,撩开季知行的衬衫。
“不是,你这也太主动了吧!”季知行伸手,被陆辞拍开。
“去那边拿药箱,我看你身上的伤。”
“你给我上药,我去拿药箱?”季知行倚在沙发上不动。
“不然呢?我给你上药,我自己去拿药箱?我这也忒倒贴了…”陆辞态度明确,“你要不乐意,我还省心了呢…睡了,回聊…”
“得…”
季知行去拿来药箱,自己掀开衣服,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拧开药瓶,准备好棉签,再把衣服撩开,往前凑了凑,“辛苦陆老师…”
还好陆辞绷得住,不然季知行这副委屈巴巴儿的样子,他是真要忍不住笑了。
抹完药,季知行抱着陆辞好大一会儿,嘬几口,还担心嘴巴肿了,明天没法儿拍戏,没多留太长时间,便回去歇着了。
当然了,回去也不消停,季知行的电话甩过来,陆辞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睡前故事声音,心里都来不及感叹一声,这小子怎么把故事书带来了,五秒入睡。
上午的文戏拍的时间长,陆辞注重他们的台词,导演注重他们的腔调,配合的很默契。
剧中前半部分的霸者,二线演员郑源扮演的皇帝登场和季知行的王爷在家宴上的一场戏,那可是很精彩的。
季知行得扮演潇洒不羁,只管吃喝玩乐,皇上一步步的试探,两个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看的监视器后的人都跟着捏了把汗。
“知行,你这朝服是不是肥了?有点不贴身!化妆师,给收拾下!”转过脸去,化妆师把季知行腰围那边收了下。
他还沉浸在情绪中,脸上带了几分冷,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看到了不远处的陆辞。
趁着大家都在忙,陆辞冲着季知行给了个甜蜜的笑意,这下可好,季知行一下出了情绪,化妆师都感觉到了他的欢快,小袖子都甩起来了。
“嚯…演员真是神奇的职业,鬼知道她刚才靠近的时候,都怕王爷一个生气,那她当了出气筒啊!”
哪知调了个衣服的十几秒里,人就出情绪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