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蒙迦德。
这里就是位于奥地利的监狱纽蒙迦德了,这座破旧的高塔囚禁着初代黑魔王格林德沃。
英美的魔法部派了挺多人在这里看守,即使格林德沃现在已经是个迟暮的百岁老人了,他们都没有敢放松警惕。
江漓用了障眼法,让守卫们看不见自己,西方巫师对于东方法术的魔抗几乎为零,她在守卫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顺着楼梯走到了顶楼。
顶楼只有一间牢房,甚至没有守卫,那里是囚禁格林德沃下半生的地方。
江漓解除了障眼法,透过牢房铁门上的窗子向里面看去。
门内是一间极其简单的房间,水泥抹平的地面,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和一张很旧的桌子。
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坐在桌子前,他身上的的衣服被洗的发白,他拿着一只羽毛笔正在书写着什么,时不时闭上眼在想些什么,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江漓就在门口看着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放下手中的笔,他拿起桌上略微有些泛黄的纸张,装进了一个信封里,用火漆将信封封上。
她看着老人佝偻颓废的背影,没法和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老人将信通过窗户的铁栅栏递了出去,一只停在窗台上的灰白色看起来很凶的猫头鹰衔住信封,扑棱棱的飞了出去。
江漓有些惊诧,魔法部的人这么好说话吗,居然允许黑魔王向外寄信,不怕他联系他的旧部吗?还是说他们压根没有发觉有信件寄了出去。
老人转过身来,他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丝毫找不到当年帅气的痕迹。
江漓看着他现在的模样,鼻子不禁一酸,眼眶没忍住红了起来,当初多么阳光明媚的少年啊。
老人缓缓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趴在门上往里看的江漓一惊,连忙退后了几步,他这么警觉吗?单向的玻璃都能发觉有人在往里窥视吗?
“漓,好久不见。”门内传来老人苍老颤巍的声音。
江漓抬头定定的盯着牢房的铁门,没自觉咸湿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盖勒特,你还记得我?”江漓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着。
门内又传来老人充满怀念的声音:“我们好多好多年没有再见了。”
“盖勒特,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江漓红着眼睛疑惑的向他问道。
“我能感觉得到。”老人背靠在铁门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所以现在才是你真正生活的年代,对吗?”
江漓伸手抚摸着铁门,忍住声音里的哽咽:“是的。这些年,你都在这里度过的吗?”
格林德沃自嘲的笑了一声:“这座监狱,是我当时建造了来关押反对者的,结果却囚禁了我自己。”
江漓听出他声音里的悲凉甚至是后悔,她低声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那,盖勒特,你后悔了吗?”
格林德沃尽管已经是百岁老人了,但魔力还是跟年轻时那般充沛,轻易就听见了江漓的低语。
“我在与阿尔最后一战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能拿着魔杖指着彼此。”格林德沃的声音苍老而无奈。
江漓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他:“血盟呢?那血盟会允许你们伤害对方吗?”
提到血盟,格林德沃似乎有些激动,咬牙切齿的说道:“碎掉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从我这偷走了它!”
“梅林啊,是哪个这么缺德啊,偷人结婚证!盖勒特你告诉我,我去揍他!”江漓听到血盟被人偷了,也激动了起来。
格林德沃轻笑了一声:“他是邓布利多的人,你不可能去对付他的,你比邓布利多还喜欢他。”
他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自嘲意味,江漓甚至还听出了一丝酸味,那个人是邓布利多喜欢的,他酸了。
不过他说的究竟是谁,江漓更加疑惑了,盖勒特说自己比阿不思还要喜欢这个偷血盟的小贼。
目前她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个人,只有一种可能,她可能还会再穿越时间一次,可是最近她多次试图启动怀表都失败了。
“盖勒特!我们现在遇到一个大难题,你或许听说过伏地魔吗?”江漓想起伏地魔的事情,她还是很想看最伟大的白巫师和初代黑魔王混合双打那个白色卤蛋。
“我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格林德沃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江漓向他解释道:“伏地魔是继你之后的第二代黑魔王,当然他没你帅!他试图杀死刚出生的哈利·波特,被哈利反杀了。”
“被一个婴儿反杀?那他也太差劲了。”格林德沃的语气中都是对伏地魔的嘲讽,而后又疑惑的问道,“哈利·波特又是谁?”
“我的同届同学,除了我以外,阿不思最喜欢的学生,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江漓的语气里都是对哈利的赞赏。
“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噢,又是一个斯卡曼德。”格林德沃听完江漓的话,喃喃自语道。
江漓耳尖的听到了他的低声自语,在他的话中又敏锐的嗅到了醋味。
江漓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楼梯口,打算再使用障眼法。
“漓,他们来送饭了,你该回去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适合你待着。”格林德沃也听见了那阵脚步声,向江漓建议道。
“好,盖勒特,你要保重!”江漓额头轻轻抵住牢房的铁门,感受着来自铁门的冰冷,不舍的与他道别。
江漓准备离开的时候,格林德沃喊住了她:“如果,我说如果,漓,你要是还能回去,一定要告诉那时候的盖尔,让他停手,他会后悔的,他会很后悔!”
他的声音颤抖激动,甚至有些哽咽,江漓听着他的声音,没忍住抽了抽鼻子:“盖勒特,我答应你,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会阻止你,一定!我向你保证!”
“谢谢。”格林德沃靠在门上,他低沉的声音消散在空旷的纽蒙迦德楼顶,也不知道江漓也没有听见。
江漓出了高塔,再回头看了这座破旧高塔一眼,四周萧瑟衰败,没有一丝生机。
纽蒙迦德没有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