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如往常一样起床跑步,跑了一圈回到房间冲澡洗漱。
随后,来到齐音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然后我下楼来到前台,问了前台服务员,服务员告诉我半个小时前齐音就退房了。
“她怎么走的?她的衣服呢?”
“衣服还在干洗店,走的时候穿的我同事的衣服,对了,她让我告诉你,等衣服洗好了,让你给她送过去。”
“送哪里?”
“不知道,她没说,让你打电话联系她。”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随后,我去街边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接下来几天,随着工作逐步进入正轨,事情也越来多,工作越来越忙,甚至有时候抽根烟的时间都没有。
前天,我去给齐音送衣服,她告诉我,她已经回杭州了,让我把衣服交给前台,同时,我取回了她借走酒店服务员的衣服。
一周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周末,我没有休息,趁着机会,把洛阳市大大小小的项目全部踩了一遍,收获颇丰,我对市场的了解更近了一步,接下来的工作也会更有针对性。
上周五,我已经让广告公司提前制作好相关广告推广的画面海报,就等周一上架,届时,来营销中心咨询的顾客和求职者也会多起来。
但是,按照惯例,周一,我要回公司做项目进展汇报,早上七点我搭乘高铁去了郑州。
八点半之前来到公司,进入办公室,大家看到我回来,热情的与我打招呼,相互客套一番之后,我来到总监办公室打了个招呼,相互问候了几句,我就去了老黑办公室。
我敲敲门……
“进……”
我推开门进入,老黑看到我来了,笑着说道:“哟……我们的大才子回来了……”
我笑着说道:“李总,好……”
“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去哪都一样,一切还算顺利。”
“那就行,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跟我说,别不好意思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困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杂事太多……”
“嗯……我之前说给你派个助理,正好这次跟你一起回去……”
“这样也好,帮我分担些杂事儿,我可以专心搞策划了……”
他笑着对我说道:“你不问问我给你派的助理是谁吗?”
“谁都一样,我不挑人,只要公司把关好就行了。”
“好吧……这次我打算让你的助理和销售主管跟你一起回去。”
我突然想起之前张婕跟我说的一些话,当时她明显很排斥公司派销售主管这个安排,这就好比朝野之争,也是公司控制项目团队的一种做法,但是有些不利于团队团结。但在我想清楚了之后,觉得这种安排也是在情理之中,在任何时候职场和商场都没有绝对的信任。凡事都讲究利弊权衡,只要收益高团队反叛也是正常,无论哪个公司也都不希望自己养虎为患,为了项目之争反噬自己。
以后,我的境遇可能也会如此,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也未必见得是坏事。
我点头说道:“好的……”
老黑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好了……你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太多时间了,去见一下你的助理吧,她这会儿应该到了……”
“好,李总,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去吧……”
我怀着疑问,离开了老黑办公室,为什么老黑一再强调我的助理?
就在我满腹狐疑的走出老黑办公室,突然被总监叫到他的会议室。
“怎么了,总监。”
“李总已经给你说了吧,要给你派一名助理。”
“嗯,说了,人来了吗?”
“人已经来了……”
然后,总监对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吧……”
接着,会议室门被推开,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我顿时兴奋的无以复加,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孔,我瞬间眼眶就湿了,我依然记得当时她离开后,我去她家一遍又一遍的敲门的场景,还有我送戒指的时候的情景,以及很多很多以前无数个开心欢笑的画面……
此刻,她正站在我面前,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怎么了?成经理?不认识我了吗?”
我摇摇头,耿了一下喉咙,略显僵硬的说道:“没……没什么……见到是你……只是有些……意外……”
随后,总监开口说道:“你俩都是熟人,不用我再相互介绍了吧?行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离开会还有一会儿,你俩先聊聊吧。”
随后,总监离开会议室,会议室内陷入一片寂静,静的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动扑动……
过了有十几秒钟,我率先打破沉默,对她说道:“好久不见,李希……”
她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是啊,短短两周时间,我也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久的我都感觉我苍老了十岁……”
我为之一怔,感觉她仿佛失去了一些特质,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是拥有同样的面孔和躯体。
她对我说道:“坐吧,别站着了……”
我们各自拉开办公椅坐下,我对她问道:“你过去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的眼神尽是低落,她开口说道:“其实,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在郑州……”
“可,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去你家也找不到你?”
她低着头,轻声对我说道:“我把你拉黑了……”
她的坦白,另我咋舌,我怔怔的看着她。
停顿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你一共给我打了25个电话,其中有22个是我把你拉黑的第一天给我打的,另外3个是我把你拉黑的第三天你给我打的,随后,你再也没有打过电话……”
一瞬间,我看着她,内心满是愧疚,我过去这段时间,确实忙。
但,是借口吗?不是,面对那段短暂如流星一般的感情,她滚烫炽热的爱,最起码我说不出这样的借口。
再忙,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万一她接了呢,或者我从未想过她会回来,或者她从未离开,不觉想起老黑和总监莫名其妙的体贴关心,再看看她,一切似乎有了答案,真正关心我的是我面前这个人。
想到此,我有些痛恨自己的无知与无心,我没有对她真正用心过,也从未真正关心过眼前这个爱我的人,而她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关心我。
一时间,心理堵的难受,对她充满了亏欠。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道:“或许……这段时间……我真正看清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或许没有位置可言……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眼神里万般寂寥与复杂,也许多的是无奈。
“即使陈菲离开了,我也没能走进你的内心世界。”
我羞愧难当,低着头说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感情的事我们谁都没办法勉强……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对不起……我是个福薄的人,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所以我也很少去想这些……”
她的眼眶里蒙上了一层雾水,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我说道:“就在刚刚,没见到你之前,我还保留一丝期待,但真的见到你之后,我瞬间感觉自己放下了……”
我为之一愣,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她用手指拭了一下眼角,撇出一个微笑,对我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聊点工作上的事情吧,虽然是我爸的项目,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我还是会站在公司的角度去看问题的。”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聊工作,我确实没有任何想说的。
见我不说话,她对我说道:“你不想说,那就以后再聊吧,以后,我仅仅是你的同事……”
我猛然说道:“不管你怎么想,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她为之一愣,随后对我笑了笑,说道:“好……”
然后,我们一起出了会议室。
见到我们一起出来,同事们的目光都有点好奇。
小丁凑到我身边问道:“聊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别烦我……”
紧接着,总监把大家召集起来,到大会议室开会,今天来的也有其他项目的负责人,人数有点多,会议室前后做了两排,作为洛阳项目团队成员,李希坐在了我身旁。
会议说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没心思去听,只是在轮到我的时候,我为项目工作做了简单的总结和介绍,也把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做了汇报,总监和老黑做了简短评价。
我和身旁的李希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在会议最后阶段,总监宣布了洛阳项目的销售主管人选,这个人叫陈晓志,我对这个人不太熟悉,是从下面地市项目调上来的。
在会议结束的时候,陈晓志突然叫住了我,我扭头疑问的看着他,问道:“有事吗?陈主管。”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跟你简单认识一下。”
“哦,没问题,以后到项目上,有的是时间,我先去把报账单提交一下。”
“好的,你先去忙。”
我对他点了点,直接去了财务办公室,财务办公室,一共两个人,会计叫胡菲,出纳叫葛丽。
见我走进来,她俩热情的打招呼,我和她们都比较熟悉,之前在公司的时候经常一起吃饭,周末一起去玩。
我把报账单逐个贴好填好,交给胡菲,她满意的说道:“你这报销账贴的整齐,填写的的清楚,果然是公司出去的,就是不一样。”
我笑着说道:“我可一直记得你以前骂我的时候,笨的跟猪手一样……”
“哟……你还记仇了……你看看这帮人报账单贴的,她们哪个不是被我骂的跟猪头似的……连个报账单都搞不定,真不敢相信他们是怎么搞定甲方和客户的……”
“你这句话可是说道点子上了,你这一张小小的报账单,可是难为了不少英雄好汉,最开始谁知道报账单要贴的跟鱼鳞一样……”
“我都说了好几遍,他们才学会的。”
我笑着说道:“你咋不说你教的不好呢?”
“嘿,你个小屁孩,跟姐姐说教呢?”
说完就要上手揪耳朵,我赶紧闪开,下意识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一个人,先是听到“嘭”的一声,后听到“啊……”的一声。
我扭头发现,来人正是李希,正用手捂着后脑勺,应该是我在后退的时候把她撞到玻璃门上。
她看到是我,伸手啪的一声打在我肩膀上,埋怨的说道:“成建,你搞什么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胡菲紧接着说道:“你分明是看到李希来了,有意撞上的……”
我瞬间崩溃的说道:“胡菲姐,可不带这样污蔑的……”
李希白了我一眼,说道:“无聊!”
然后把一打报表交给胡菲,转身离开了财务室。
看到李希离开,胡菲笑嘻嘻的说道:“真是个傻子,赶紧去追啊,给你创造机会都不管用,赶紧去问问刚刚撞疼了没有……”
我呆呆的说道:“哦……好……”
然后,出了财务室,看到李希不再座位上,我直接去了办公室外的走廊。
看到李希正在玻璃窗前,好似是在等我,我才意识到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带有花边的纱纺裙,微卷的头发梳在脑后。
我慢慢走到她身旁,对她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她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
“是胡菲姐故意这么说的,她之前一直鼓动我去找你,只是……”
“只是什么?”
“我看不清你的内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所以你就避而不见,也不接我电话,想看看你对我,或者我对你有多重要?”
她扭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其实你这种做法有点傻,你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有结局,还偏偏要做这些,我很重视你,这你也知道。”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好傻,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别再折腾自己了,我们都好好的,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她笑了笑说道:“其实,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我张开手臂,她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都要好好的……”
她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