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显看着她点头,眸中带笑,目光如炬。
现阶段只要萧玥显回到盛京,那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可陆怀夕与他相处了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不说对他了解的十分清楚,但也知道他从不做无用的事情,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带着十分强烈的目的性。
他费尽心思假死,要么是为了让萧冕萧瀚露出什么马脚,要么就是想要得到些什么东西。
陆怀夕垂着眸若有所思,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盛京?”
他眼眸中的笑意越发强烈,拿起茶壶在她杯中添了茶,“不急,晏晏,太子之位只有一个,萧冕和萧瀚都想要,那就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稍顿一瞬,唇角扬起又继续道:“我们先隔岸观火,看他们狗咬狗,等他们争得两败俱伤,狗急跳墙之时,我们再启程回盛京也不迟。”
陆怀夕听完,不得不承认萧玥显此招数是狠的,先给人希望,就在他以为要得偿所愿之时,再亲自将希望给扼杀掉。
再让他知道自己原本即将唾手可得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场空而已。
“陛下那边能把控住?还有尸体你打算怎么办?”陆怀夕倏而想起宫中陛下,又接着问。
若陛下真信了萧玥显薨逝了,下了诏书,那萧玥显可就真成了一个死人了。
况且萧玥显还活着,自然就没有尸体这一说法。
“放心,父皇能行!”他郑重点头,随后沉吟一番,看着陆怀夕挑眉一笑,“就说扔去喂狗了,尸骨无存。”
陆怀夕嘴角抽搐,还真的将萧冕安排的明明白白,更关键的是萧冕居然一点没怀疑。
不过他说的一点没错,确实是拉去喂狗了,不过不是他,而是那天那群刺客和那知府的尸体。
就这样,他们几人继续留在郑州,盛京每天都会有飞书传来,萧玥显也会派人叫她过去看,让她知道最新情况。
为此陆怀夕还问过他,为何要让她过来看。
萧玥显回答,“因为你爹娘好友都在盛京,现在朝中情况特殊,我不想你为整日为他们提心吊胆的,所以我吩咐了下去了,侯爷夫人他们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现在信上没有他们的消息,那他们就是没事。”
陆怀夕怔住了,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久到她后面自己回想起来都感觉到久,然后才惊慌失措的低下头,“谢谢你。”
她是真心谢他,难为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不客气。”他看着她笑,眼波里的风情快要溢出来。
只要是为她,他都甘之如饴……
接下来几日,朝中每日都不乏有人上奏让武康帝下诏书,都会被武康帝给骂回去。
但第二日依旧有人上奏,气得武康帝接连罢了三日的早朝。
陆怀夕就提议,要不就先回盛京?却被萧玥显给拒绝了,让她不必担心,而且说这话时候的神情很是悠闲舒展。
她不知道萧玥显是真这么放松还是假这么放松,但陆怀夕心里却是有点想回盛京的。
因为此时离年关也不过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又过了几天,萧玥显收到一封飞书,看完之后沉默了,就连陆怀夕看完之后神情有些急色。
纸条上面写着,尸体已找到,武康帝气急攻心,晕倒了,惊动太医院,后妃、皇子公主皆跪在东临殿外,然而武康帝醒后一个都未见,就连武宁侯求见,都未见。
武康帝晕倒怕是因为找到萧玥显尸体了的原因!虽然他们知道是假的,可是朝中大臣和武康帝不知道,一时难以接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见武康帝是真的疼爱萧玥显,否则以武康帝身体这么硬朗,这么会突然晕倒呢!
陆怀夕眉头微蹙着思索了一瞬,然后抬起眼眸紧紧的盯着他,“萧玥显,要不我们还是启程回盛京吧?”
她担心这其中怕是会有什么变故。
萧玥显沉默半晌,抬头看着她摇头,神色异常坚定,“晏晏,现在还不是时候,别担心,晏晏。”
陆怀夕紧拧着眉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武康帝这一病,直接病了十天左右,连着早朝也罢了十天。
只是上早朝的第一天,便有人上奏,先太子的尸骨尽快入殓下葬,然而为了盛朝的江山社稷,需要尽快立新太子。
此话一出,萧冕萧瀚的一些拥戴者,纷纷站出来发言上奏,一时间整个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但更多的大臣还是在观望,还有些是直接不理,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且近日郑州城内的一些茶馆里面全都是讨论的这些事情,显然是从盛京传过来的一些消息。
不过这些依旧对萧玥显没有什么影响,他自己不出去,便让杨泽兰带着陆怀夕出去走走玩玩,只让她不必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他的太子之位都要飞了,他还一点都不担心。
但是她担心啊!她担心她爹娘和兄长啊!所以她一直想早点回去。
可谁知萧玥显不慌不急,眼看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依旧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陆怀夕可以说是很气了,甚至气笑了,当即有了一个念头生出来,叫来云昭吩咐了一些事情。
云昭狐疑的看了陆怀夕一瞬,狐疑的问,“郡主,确定要这样?”
“确定。”陆怀夕笃定的点头。
然后她两天都没去萧玥显那里,申墨来请她过去的时候,她也故作赌气的说不去。
萧玥显也知道她想回盛京,可是时间没到,回去也是等着。
她既然喜欢郑州,而且又有相熟之人与她一起玩,就让她多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当陆怀夕不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也以为是在赌气。
可他接连两天白天晚上都没见到陆怀夕的时候,看向申墨,径直问道:“晏晏呢?孤这几日怎么没有看到她?”
申墨申扉面面相觑一瞬,申墨委婉的提醒,“殿下,你忘记了,郡主她已经离开了。”
他倏地一顿,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三连问,“谁?离开哪儿了?孤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