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神色急切,陆怀夕一时间也有些莫名,尚未来得及开口问,云昭一脸急切急,“郡主,太子殿下和宁世子打起来了,就在陛下的御书房外。”
陆怀夕猛地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忙抓住云昭的手询问,“怎么回事?那快把他们拉开啊!”
在陛下的书房外打架,这两人真是无法无天,胆子太大了,这次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不光萧策宁和她要玩,说不定到时候就连颖王府和武宁侯府都会受牵连,那是陆怀夕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殿下和世子都已经用上刀了,根本就劝不住,郡主你快去看看吧!”云昭面带急色,着急道。
陆怀夕瞳孔猛然一睁,内心狂跳不止,将手中的书卷扔在桌子上,转身就朝着殿门口跑去。
跑了几步后,又急促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慌忙的道:“派人去永平宫帮我告个假,你去请太后娘娘。”
云昭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吩咐宫里的小宫女了。
陆怀夕出了永寿宫就一直朝着御书房跑去,内心一片慌乱,不断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事。
一直跑到御书房外面御道的时候,通道两侧各围了一群侍卫,站在一旁看着,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她慌忙跑上前,被侍卫重重包围的两人皆手拿长剑,刀剑相撞声传入耳畔,听着刺耳又心慌。
陆怀夕扒开外面的护卫进入里面,入眼便是两人手中的寒光长剑向彼此刺去,侧身弯腰躲闪之余,又举起长剑反击。
两人出手招招狠辣,皆不留情,都是朝着对方致命的地方攻击,动作迅速,看得人眼花缭乱。
“萧策宁……”陆怀夕高声唤道,萧玥显疯就算了,萧策宁怎么也跟着这样。
两人双手紧握着长剑,剑身相抵时,顷刻间对上视线,眼眸中都带着怒气。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让两人都跟着一顿,萧策宁视线微动,余光瞟过一抹青色的身影,随即脸上浮现起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得意也是挑衅。
反观萧玥显听见熟悉的声音,可叫的却不是自己,胸口那处像是被人紧紧的攥住一般,又像是被人插进一把刀子,疼得他呼吸困难,四肢痉挛。
那种酸涩、嫉妒、不甘相互交织着,逼得他险些抓狂,只想不管不顾的动手去做。
萧玥显眼里怒气横生,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与杀意,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面青筋迭起,一拳挥在萧策宁脸上。
萧策宁脚尖后退,一阵踉跄,手中长剑抵到青石板缝隙中稳住身形,侧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陆怀夕倏得睁大眼睛,下意识的便要上前,一旁的申墨陡然抬手拦住她,声音不近人情,“郡主,你不能过去。”
“申墨,他疯你也跟着疯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陆怀夕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他,厉声的呵斥。
申墨依旧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属下只听殿下的吩咐。”
陆怀夕盯着他怔住,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都给朕住手。”
众人皆是一惊,忙跟着跪下行礼请安,萧玥显与萧策宁也跟着停下动作,一脸不服输的样子看了彼此一眼,扔下手中的长剑,才拱手行礼请安。
武康帝眸色凛然的看了他们一瞬,视线从他们身上依次落下,最终落在陆怀夕身上,看了好半晌,才冷声道:“你们两个都跟朕进来。”
说完,武康帝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刚转身,倏地又停下转过头,“河清也来。”
陆怀夕站起身,低垂着头,神色淡然的跟在萧玥显萧策宁身后。
进入殿内后,陆怀夕走上前跪在殿中央,萧玥显和萧策宁各站在左右两侧,皆是一脸愠色。
御书房内,武康帝端坐在上首,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们片刻,才一脸肃然的道:“说吧!怎么回事?”
一时间,殿内无人开口说话,一片安宁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胸口处“砰砰”的心跳声。
见此情形,武康帝眉头一拧,轻‘哼’一声,看向跪在殿中央的陆怀夕,眸色微凛,“河清,他们不说,就你说……”
陆怀夕怔住,她能说什么?她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打架,但是她不能说,只要一开口,那便是死罪……
然而武康帝话音刚落,萧玥显萧策宁两人都抬头看向武康帝,忙朝着武康帝拱手。
“父皇,是玥显的错,与她没有关系。”萧玥显道。
“皇叔父,是故怀的错,与她没有关系。”萧策宁也跟着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的突兀。
武康帝轻笑一声,声音一下凌厉起来,“在朕的御书房前大打出手,确实是你们的错,而且错处还不小,但要说全是你们的错,也不尽然。”
说完,武康帝话锋一转,视线落到陆怀夕身上,语调凌厉,“因为更多的错,是错在河清,河清,你可明白?”
女子无罪,怀璧其罪,这便是身为女子的她最大的悲哀,陆怀夕都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喜欢留在盛京的原因。
只是她心底一片平静,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神色也十分淡然,“河清知道,是河清的错,河清愿意受罚。”
话音刚落,萧玥显一脸怒色的看向陆怀夕,冷声道:“陆怀夕,你闭嘴……”
呵斥完又才抬眸看向武康帝,拱手行礼,“父皇,要罚就罚玥显,此事与她关系。”
“故怀也愿意受罚,此事都是故怀的错,请陛下明察。”萧策宁也跟着拱手。
武康帝端坐在扶手椅上,看着他们冷笑一声,“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精力关心别人,你以为你们能逃的掉。”
说完,顿了一下,武康帝视线落在萧玥显和萧策宁身上,流转一瞬之后又落到陆怀夕身上,语调肃然的吩咐身边的太监,“赐河清郡主鸩酒一杯。”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皆是震惊,那公公也是非常的不知所措,抬头看了一眼瞬武康帝,又看了看厅内的其他三人,思索片刻,才躬身应下,转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