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得,陆怀夕怔住了一瞬,轻抿了抿唇,正思忖着这话怎么回答。
程灵禾又揶揄的看着她,挑眉一笑,“反正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都看得出来的!”
说完,她将手背在身后,神情轻松,“托你的福,我今日第一次进东宫,往后有你在,太子殿下罚我的时候,你可得为我求情额!”
陆怀夕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好气的轻‘呵’一声,没有应她。
只感叹不愧为萧家的血脉,都那么会蹬鼻子上脸。
说完这个,陆怀夕想起一件事情,“宣王和辰王的婚事可定下来了?”
今日专门是为他们选妃的,只是被选中的那个姑娘有些可怜了,
程灵禾摇头,小声道:“没有呢?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陛下直接下令将陈楚婳送回了侯府,陆大夫人带着她回去的,宣王殿下被骂了一顿,此时还跪在陛下的御书房门前请罪呢。”
说完,程灵禾拿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陛下下令了不许提及此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别人。”
陆怀夕点头,这也算是皇家丑闻,陈楚婳住在陆家,那自然也算是陆家的丑闻。
当然不能任由其传播,让天下百姓看皇家的笑话。
两人走到御花园后,她与程灵禾分开,各自去找自己的母亲。
御花园中好些世家夫人姑娘对今日下午之事还不清楚,赏花放风筝,热闹的很。
陆怀夕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内找到陆母。
陆母一看到她,也是担忧的不得了,看见她左手被包扎着,面色十分担心,着急的询问,“手怎么了?怎么受伤的?”
见母亲这么着急,陆怀夕也不敢隐瞒着,将今日下午所发生之事告诉陆母。
陆母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狠狠地怒斥了陈楚婳一顿,“她真的是大胆,幸好你未出什么事,否则为娘真要去杀了她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语毕,又看向陆怀夕,神色尽显忧虑,“幸好太子殿下来得及时,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陆怀夕忙开口安抚母亲,又连忙说起了别的事,岔开话题逗陆母开心。
因今日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晚膳期间,武康帝也未带几个皇子过来,就连太后的兴致也不是很高。
反倒是芸妃神色有些幸灾乐祸的,就算她表现的不太明显,可陆怀夕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春风得意。
晚膳气氛自然是比中午凝重许多,诸位夫人姑娘皆是八面玲珑的心思,估摸着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但具体是什么,既然没有告诉她们,她们也就不能多问。
用完晚膳,众人便是出宫回府,陆怀夕和母亲在御道处准备上马车,便看见曹海从一旁迎上来,“郡主,殿下有请。”
陆怀夕看了一眼母亲,陆母轻点了点头,温和地笑道:“去吧!娘在马车上等你”
跟着曹海走向前方御道的分叉口,萧玥显站在一道宫门边,周身气质卓然,不可高攀。
她走上前屈膝行礼,“参见太子……”
礼行了一半,话尚未说完,就被萧玥显一把扶起来,他一只手抓住她受伤的左手,缓缓将她的手掌给打开,动作轻柔。
萧玥显看了一瞬她的掌心,纱布上并未有血浸出来,柔声询问,“手还疼吗?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陆怀夕轻抽了抽手,并未成功,垂眸轻声道:“我没事,伤口也不是很疼。”
她这么说着,萧玥显也不敢真的放心,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罐子,放到她的另一只手中,“这是伤药,一日三次,每日都按时擦,有不舒服地方一定要告诉孤,知道吗?”
“是,多谢殿下。”陆怀夕行礼应下,趁着行礼的功夫,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萧玥显手指微动,他视线也跟着落在指尖上,有些落寞的收回手指,将手背到身后。
眼底的眸光也跟着暗了暗,随后又才勾起一抹笑,“你这几日就在侯府养伤!不要随意出府,想去什么地方,就告诉孤,孤带你去。”
陆怀夕微微一怔,眉头也跟着拧起,她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受伤了,怎么就不能出府了?
她甚至有种感觉,她能感觉到萧玥显对她的控制,不过此时陆怀夕也没有对他对着干的打算,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知道了。”
她回答完,萧玥显跟着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指尖抚上她鬓角的碎发,抚了几下后,又将碎发别到她耳后,又笑道:“元宵节那天晚上,孤来接你,在侯府等着孤。”
“好。”陆怀夕垂眸,轻声应下。
待她应下之后,萧玥显才放她离开,曹海将她送回御道处上马车。
她和陆母回到侯府,才知道陈楚婳此时已经被关起来了,老夫人还想让陛下赐婚,让萧冕光明正大的迎娶陈楚婳进王府。
陆怀夕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她是不知道陈楚婳做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觉得萧冕有那份责任心?
索性她也只是说说而已,陆母和杜氏都口上敷衍着,也并未有什么动作。
又过了两天,萧冕萧瀚的赐婚圣旨都下来了,两个姑娘家父亲在朝中都不是什么身居要职之人。
婚期就定在半年之后,圣旨中也只字未提陈楚婳,但众人心里都明了,陈楚婳只能送进宣王府当个侍妾罢了。
第二日,颖王妃和萧策宁前来拜年,宫里的事情,萧策宁也多少知道些,看见陆怀夕的手,脸色瞬间肃然起来,“陆怀夕,你手怎么回事?谁伤得你,小爷我去宰了他。”
陆怀夕一怔,很少看到他这么肃然的神情,瞬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没事。”
萧策宁神色这才收敛下去,随后道:“陆怀夕,你可真不让人省心,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小时候也没少欺负我哈!”陆怀夕嗤之以鼻,不客气的道。
他撇开头,拿手摸了摸鼻尖,眼眸流转一瞬,又理直气壮道:“上元那天小爷带你去街上看灯会,你可不能拒绝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