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起身,解自己的衣衫,陆怀夕忙上前按住他的手,“你少来,你让伺候你的宫人帮你上呗。”
萧策宁讪讪的坐回去,没好气的撇撇嘴角,“陆怀夕,你心一点都不诚。”
但陆怀夕是了解萧策宁的,蹙了蹙眉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小声道:“往后别跟萧玥显打架,不值得。”
听见这话,萧策宁冷哼一声,“陆怀夕,他欺负你,小爷我可是在帮你的。”
陆怀夕瞥了他一眼,“帮我就把你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是太子,你又不能还手,吃亏的还不是你。”
萧策宁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脸上笑意浮现,“关心我?”
“我是怕你赖上我。”陆怀夕站起身,轻“哼”一声,“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小爷就不送你了,你明日记得再来看小爷。”萧策宁姿势未变,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惊艳才绝。
陆怀夕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挑眉看他,“明日再说……”
萧策宁眸中带笑的看着她离开时的背影,拿出一只手捂着胸口处那块地方,轻声呢喃,“陆怀夕,小爷真的好喜欢你啊……”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又一场大雪过去,天地雪白一片,年关也越来越接近,陆怀夕隔了一天后又去看过一次萧策宁一次。
第二天,萧策宁就出宫回颖王府了,听云昭说萧策宁脸上的伤还有些淤青,他回府怎么跟颖亲王和王妃解释的也无从得知。
而她和程灵禾的佛经已经抄完了,她跟太后有意无意的提起要出宫的意思,可太后却只字不提,只岔开话题,与她们说起别的事情。
但这其中若没有萧玥显意思,陆怀夕是不信的。
这天晚间用完晚膳,太后照常率先离开,萧玥显走到她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嗓音低沉,“孤教你下棋?”
陆怀夕头皮发麻,想了一瞬摇头,昨晚上她才陪着萧玥显下完棋,今日又来?
况且下棋她不感兴趣,也不想学,屈膝行礼,“太子殿下,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这话便是拒绝他了,萧玥显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他身上,可每次听到陆怀夕拒绝他的那话,萧玥显整颗心都疼得撕心裂肺,那心里的怒气都汇集在整颗心里,渴望内心深处的安抚。
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陡然握紧,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笑得有些僵硬,“嗯,去吧!”
而陆怀夕刚转身,萧玥显低沉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孤听说皇祖母说,你想出宫回家了?”
她脚下一顿,眉头紧蹙着起来,转过身有些狐疑的看向他。
太后之前分明就答应过自己了将佛经抄写完之后就送她回去,可至今都没要送她回去的意思,难道不是他授意的吗?
而萧玥显低头一瞬,将眼底的寒意敛了敛,眼底浮现起些笑意,“孤去给皇祖母说,让你尽快出宫回府,只是今年上元节城里有灯会,孤一个人无事,到时你陪孤走走,可好?”
陆怀夕暗自咬牙,这人还真是惯会这么虚伪,分明是算计自己,却还要将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只是思忖片刻后,陆怀夕还是点头应道:“好。”
就算萧玥显答应了陆怀夕去找皇太后,可还是等到临近过年前几天才让她出宫回府。
陆怀夕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在心里骂了萧玥显无数遍。
回到侯府,陆父陆母自然也是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嘘寒问暖,询问了她在宫里好些事情。
她见父母的神色十分凝重,也怕他们担心,也只说一些寻常的事,有关萧玥显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只字不提。
可陆父陆母的神色依旧沉重着,两人届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显然也是有话要说。
那时陆怀夕心里虽然有些狐疑,可也还未询问,可直至用了晚膳之后。
陆母前来她的院子找她,她这才知道今日陆父陆母看到她时的神色为何那么沉重。
原来是宫里宫外有些谣言传出来,还是传的是她与萧玥显,还说他们两人好事将近……
陆怀夕睁大眼睛看着陆母,这都什么跟什么?
切不要说她与萧玥显之间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有关系,那也只能是君臣关系,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关系了。
况且如此之言,萧玥显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是他知道此事,任由其在宫里宫外流传,要么是他故意找人传出来的,让大家都知道她与萧玥显关系匪浅。
可不管结果怎样,都是与萧玥显脱不了干系的。
陆怀夕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后槽牙,顷刻间心里面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迫使她想要逃离。
她低头敛了敛神色,思量良久,得出一个结论。
萧玥显看似是要与她承诺一个协议,可实际上却是换了种方式在无形之中强迫她。
给了她一丝的喘息时间,可主动权却是紧握在他手中的,怎么玩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若此时跟他闹,有可能又会回到之前的那种局面,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顾及她的意愿,只会随意强迫她。
况且这次撕破脸皮的话,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转变的余地了。
要么是萧玥显得成所愿,要么是她魂归西去……
可两个结局陆怀夕都不想要,故而眼下就只有将计就计,便是先安抚住他。
等到年后,陆父离开盛京回西疆的之时,她也就有理由可以跟着离开,并且再也不回来,说不定尚且有一点生机。
因此,对待那传言,陆怀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置之不理。
不承认,不知道,配不上,如此的三不原则,陆父陆母听完后,对此也没有意见。
故而,尽管超中的传言传得在火热,陆父皆是这般回复,各夫人之间的小聚,那些夫人问起陆母,陆母也皆是如此回复。
这样一来,有些跃跃欲试想与武宁侯攀亲的朝中大臣,皆收起了心思,纷纷观摩起萧玥显的意思,开始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