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显回到东宫,申墨走进殿内,双手费力的捧着一个雕花木匣子走进来。
放在萧玥显面前的梨花木书桌上,恭敬的行礼,“殿下,你要的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他自然知道,眼睫轻动了动,随后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打开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条金灿灿的长链子,做工精美。
凝视了片刻后,他眸色渐深,这条链子戴在她脚上定然很好看。
虽然如此,看了半晌后,将链子放下,合上匣子,声音低沉嘶哑,“先收起来吧!孤暂时不用”
申墨微怔,暂时不用,那就是后面要用的意思,犹豫了片刻后,保拳应下,捧着匣子出了殿内,让曹海收起来。
……
永寿宫内。
陆怀夕坐在殿内抄了半个多时辰的佛经,程灵禾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一路风风火火,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萧萝云被罚跪了?”
她顿住,这消息传的这么快的吗?不到一个时辰,连程灵禾都知道了,这事传播的这么快吗?“你怎么知道的?”
程灵禾挑眉凑近她,眸光闪烁,“宫里都传遍了,说她不敬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罚了,现在我那舅舅都进宫了,你当时也在,给我说说呗。”
陆怀夕怔住,闹得这么大了?那淮王可会善罢甘休?
她当时也在,萧萝云本来就对她心存怨念,会不会将她也给告了?
思忖一番,放下手中的笔开始忽悠她,“行啊!你把你要抄的佛经拿过来,我们一起抄,边抄我边说给你听。”
程灵禾一顿,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狐疑道:“太后娘娘不是说下午不用抄吗?”
陆怀夕一脸正色,“早点抄完,我们就早点出宫,说不定趁着年前我们还能再打一场马球呢!”
许是她这话说得十分诚恳,也并未怀疑这其中的真实性,程灵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即吩咐丫鬟去拿东西过来,也跟着一起抄起来。
随后陆怀夕一番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将那事说给程灵禾,骗得程灵禾在她殿里抄了一下午的佛经。
傍晚时分将今日抄写好的交给太后,太后拿起看了几眼,一脸慈爱的笑道:“你们有心了,哀家不急,你们慢慢写便是,现在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呢!”
只是尚未给两人回话的机会,又看向陆怀夕笑着道:“晏晏,下午玥显带你去了那些地方?可还玩得开心?”
此时这个情况陆怀夕能说什么?自然只能顺着太后的话说,“挺开心的。”
说完,又斟酌了一下措辞,又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日益繁忙,臣女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不如就让灵禾郡主带着臣女在宫里转转吧!”
太后一顿,有些欲言又止,随即蹙着眉头道:“灵禾她自己都三心二意的,哀家怎么放心,就让玥显带你去。”
程灵禾无辜被提及,又无端被太后略显嫌弃,跺了跺脚,不满道:“太后娘娘……”
陆怀夕心里一下沉到谷底,不甘心的还想开口,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常嬷嬷给打断,“太后娘娘……”
常嬷嬷笑着走上前,扶起太后,一下子岔开话题,“娘娘,不如我们先用晚膳,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不过来,应该就是不会过来的了。”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就先用晚膳吧!”
正如常嬷嬷所说,萧玥显确实没有过来,几人用完晚膳,又坐在扶手椅上陪着太后说了会话。
陆怀夕喝着热气腾腾的杏仁牛乳酪,深吸了一口气,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就不好再次重提了。
一碗牛乳酪喝完,太后也放她们回去了。
晚上,陆怀夕洗漱好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太后是想让她们过年之前一直都留在宫里。
现在就怕这抄写佛经一事,是萧玥显让太后这么做的,不然太后为何偏要萧玥显带她出去玩,这分明就是给她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之后的几天,也证实了陆怀夕的猜想,每天三次用膳的时候萧玥显基本都在,用晚膳之后,太后就让萧玥显带她出去走走,美名其曰消消食。
这大冷天的,陆怀夕也很不想出去,可若是与他待在屋子里,她还是愿意出去的!
这天颖王妃前来给太后请安,陆怀夕和程灵禾抄写完佛经出来,被留下来一起用午膳。
陆怀夕与颖王妃相熟,用膳的时候也相谈甚欢,许是有相熟的长辈在,她也没那么拘谨。
用完午膳之后,颖王妃拉着陆怀夕说了会话,“故怀他这几天一直担心你在宫里不习惯,天天嚷嚷着让我进宫来看看你。”
说着眉宇带笑的,看了她一瞬,“不过我看你在宫里挺习惯的,故怀知道我今天要进宫,硬要跟着来,现在在陛下那里,等会儿你应该能见到他。”
一说起这个,陆怀夕脑袋就隐隐作痛,苦笑不得,“王妃你就别打趣我了。”说完,又挽着颖王妃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其实我在宫里待得可难受了。”
颖王妃抿唇一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也就还待二十天左右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等你出宫,我就让故怀带你去骑马吧!”
这没有确定的事情,陆怀夕也不敢一口答应,叉开话题又说起旁的事情。
又聊了一会儿,陆怀夕送颖王妃出永寿宫,刚好就看见萧策宁迎风从道路中间走过来。
萧策宁走上前朝着颖王妃拱手行礼,“母妃,父王在东华门等你。”说完一把抓住陆怀夕的手腕,“母妃,她我先带走了!”
陆怀夕一个不注意,差点被扯了一个踉跄,气得陆怀夕想抡拳头捶他。
走到永寿宫后面的院子里,萧策宁才将她松开,略带怨气的样子,“陆怀夕,在宫里这么几天都不知道给小爷我写封信,害得小爷每天都为你担心,可真有你的!”
今日难得天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院中有个秋千,陆怀夕走过去坐着。
听见萧策宁说这话,一下就不依了,“是我入宫,又不是你入宫,你担心干什么?要担心也是我担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