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云昭一看清那男子,脸上一喜,“宁世子……”
陆怀夕也是一惊,“萧策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的要明日才到吗?”
萧策宁将她抱到座位上放下,看着她冷哼一声,脸色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哼完之后,又上前蹲下询问,眉头紧蹙着,“可有哪里受伤?”
陆怀夕摇头,“没事,没摔着。”
他脸上的神情这才舒缓了一些,随后看了马球场一瞬,将青墨色披风解下扔到陆怀夕怀中,“等着,等小爷去收拾了他们,才来找你算账。”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场。
陆怀夕坐在矮榻上一阵莫名,狐疑的看向云韶云昭,“他怎么了?”
云韶云昭也一脸疑惑的跟着摇头,陆怀夕不知道,她们就更不知道了。
程灵禾与萧萝云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他堂妹,这边萧策宁一上场,两人都给他行了个礼。
萧策宁未理,翻身上马,不可一世的开口,“开始吧!”
而后比试才又开始,陆怀夕悠闲的坐在位置上喝着茶,看着场上的战况,有萧策宁在,她是完全不担心的。
而接下来的比试中,也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萧策宁策马而来,意气风发,动作随意却干净利落,他一上场就接连进了好几个球。
场上一片叫好的喝彩声,众人也看得津津有味,直呼这宁世子厉害。
萧萝云的那两个护卫还想趁机动些手脚,可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他抢先一步下手。
他动起手来,也没什么顾忌,专挑那两个护卫脸上打,不是被球砸,就是被球杆打,不一会儿那两护卫脸上皆大大小小的挂了彩。
萧策宁一人将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要赢萧萝云也自然是轻而易举。
比试完之后,萧萝云心里气急了,可还不得不维持着脸上的体面,骑马走到萧策宁面前,“宁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他杨扬眉,抬起一条腿横在马背上,五官立体俊美,一头墨发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光彩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你那两个护卫不行,堂兄帮你试过了。”
众人抿唇一笑,这哪是萧萝云的那两个护卫不行,分明是他自己太厉害了。
萧策宁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球杆扔向一旁的侍从,朝着台阶上的陆怀夕走来,桀骜不驯,自信张扬。
陆怀夕看向马球场,程灵禾骑着马上前,不知与萧萝云说些什么,萧萝云恶狠狠的摔下马球杆,带着一众丫鬟护卫离开了马球场。
这边云韶搬来一张矮榻,萧策宁掀开长袍十分不客气的坐下,嘴上也十分不留情,“陆怀夕,才几个月不见,旁人都敢这么欺负你了?”
陆怀夕正剥着橘子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还不得问问你,她可是你们萧家人呢!”
萧策宁咋舌,挑眉轻笑了一声,“怎么,萧家人你就怕了,怎么不见你怕怕小爷我呢?”
言罢!又正色着道:“别怕,等过几日我送你一根鞭子,谁要敢惹你,你就拿鞭子抽谁,抽了就报我的大名,我倒要看看谁敢造次。”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凶狠,语气中也泛着寒意,没半点玩笑的痕迹。
陆怀夕边吃橘子边眨了眨眼,额!其实不必如此暴躁……
他说完后,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着,看着她时又冷哼一声,“说吧!今日为什么不来接我?还跑来打马球,害得小爷我在城门口吹了半个多时辰的冷风。”
陆怀夕一怔,莫名的看向他,没好气的道:“你前日写信过来不是说得明日才到吗?你自己不按着时间回来,反而来怪我干什么?”
萧策宁险些气笑了,一手插着腰,抬出一只脚立住,手肘放在上面撑着,“小爷我昨日明明给你写过信,说今日下午巳时到,白纸黑字上面写着呢!你还敢给我翻脸不认?”
他说得煞有介事,陆怀夕听着也有些心虚,也不似开始那么硬气,转头看向云韶,见云韶还点了点头。
她又在脑海里思索了片刻,倏尔想起昨日一早云韶是交给她了两封信,一封是杨泽兰邀她今日下午打马球的。
只是刚看完杨泽兰的,陆母就派人找她,后来就见陆母去了,另一封信也就忘看了。
她回到房间之后,没在桌子上看见信封,也就没有多想,谁知道是萧策宁写来的啊!
猛地回想起来之后,陆怀夕拿案几上的茶壶,将他杯子里面倒满茶水,扯起嘴角笑了笑,可嘴上却是不认输道:“你这时辰变过来变过去的,还好意思说我?”
他抬手将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挑眉看了她一眼,示意陆怀夕给他倒茶,随后又道:“小爷我抛下我父皇和母妃,专门连夜提前赶回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小爷我的。”
陆怀夕怔住,想了一瞬,发现这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又往后退让一步,“那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补偿你?”
萧策宁稍顿,眉梢带笑的盯着她看,“你亲自下厨?”
“想什么呢?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会?”陆怀夕一脸吃惊。
“在外面酒楼里,小爷我稀罕你这一顿饭?”语毕,顿了一下,又眉头轻挑,眸光流溢,声音清朗,“这样吧!现在王府还未打扫出来,不如你邀我进侯府小住几日。”
这她可不依,仰着头道:“借你几个丫鬟,保证今晚上就能给你收拾出来。”
不但将房间能给你收拾出来,连院子都能给收拾出来,而且颖亲王早就说好这个时候要回盛京,怎么可能会没人收拾房间。
可萧策宁也却像是打定主意似的,想也没想的便开口拒绝,“不行,那房间长时间没通风,一股霉味,至少得开窗通风一个月才能住人。”
陆怀夕怔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好家伙,开窗通风一个月,那不直接奔过年去了?
“你进宫去找陛下,或者去找程世子,你可是堂堂世子爷,哪会没有住处?”陆怀夕又提议,也开始给他戴起高帽子。
萧策宁看穿她的技俩,冷哼一声,“少来,小爷不吃这一套,小爷跟他们又不熟,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反正侯府小爷我是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