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没穿之前,他和周望津奋斗了半辈子,每年收入两人加起来差不多才有小几百万,他们便已经很知足了,结果看着账单上的数字,她才发现他们一家是掉进福窝窝里面了吗!光是家里流动资金就有十几万两白银,不算田地铺子房子书画那些固定资产。
作为一个认真好学的读者,在她看书时,有时感觉作者写的不对,自己还要去搜搜资料。要是没记错的话,她搜过白银和RMB的兑换,在嘉靖时,一两白银相当于500 元,在乾隆时相当于267 元。
而他们家这是要直接晋升成亿元大户啊,而且根据周望津今早讲到的了解,他们家才只算小地主,那她这个陆家大小姐,还真的是大小姐!就是眼光不太行,找个凤凰男。
陆芊芊压下此刻激动的心情,屏退了两人,继续和几人商量着。
眼看就要到中午,周坚想起昨天自己说过的话,对陆芊芊说道:“昨天你们的葬礼,村里人都或多或少帮了忙,虽没办成,但是这人情还是要还的。”
“还,肯定是要还的。”陆芊芊拿出大小姐的气势,大手一挥。
知道情况的父女两人对视,看来他们穿来的这个家有点家底。
周坚点点头,站起身往外走:“走吧,要到午时了,去村口的大榆树下,顺便给村民们也告知此事。”
周望津三人眼神交流。
陆芊芊:‘不吃午饭?’
周望津直接拉着媳妇,手里拿上几块桌子上放的糕点,示意闺女也赶紧跟上周老头的步伐。
路上才悄悄解释,这里的人全部都只吃两餐,穷苦老百姓饿,就只能受着,有钱人家有下午茶、水果和点心,那需要吃什么午饭。
到了的几人,看着榆树下已经站满了村民,不管帮没帮的都来了,一是大家都想看看周家真的全部活了,二是也想看看周望津这只铁公鸡到底能给帮了的村民些什么。
周坚看着满村的人几乎都来了,连隔壁村都有来凑热闹,也不说什么,这灾害年间能多活一人是一人啊。
那大榆树用一圈石头围成了半米多高的围墙,周坚直接跨步站了上去,让大家安静,周家大儿子周望志也敲响了铜锣。
只听“咚”的一声,大家陆陆续续安静了下来,但是没几人盯着周老头看。
周家三口人感受着村民炽热的目光,只能轻轻点头假笑。
“乡亲们,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大家,说完后,大家昨天帮忙的就可以去周家领对应的补偿!”周坚也不管他们看不看他,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他一定会吸引全场的目光。
这时周府下人也拿来了纸笔桌凳准备等下的登记。
本来大家就是看周望津那铁公鸡,还不还他们帮忙人的人情,这下里正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发话,周家人也来了看到了,桌子和那周府抠门的算账老头刘芝麻也一起跟来,这不得是真的?
村里的混子和真正花了大钱的人,连忙挤到桌前开始说自己帮忙做了什么。
“喂!老头,我呀,我是昨天来帮忙的二娃子。”
“二娃子,你全程来吃喝的差不多,帮个屁的忙,我,我王老三,小老头,我们家出钱挖的坑,你忘谁可都不能忘了我。”
没有帮忙的村民,也在和周围人讨论,“这周望津真大难不死改性了?”
“谁知道呀!会不会为了陆家大小姐的面子才装模作样发几个大子。”
“不要慌!不要挤!大家必须听完这件事才能领!”周坚看着乱糟糟的村民,直接拿过大儿子手里的铜锣,敲起来“咚咚咚”。
拿不到补偿的村民只好退后,“周里正,你有什么屁大点事要说,快说快说,别耽误我们拿钱。”
“大家都知昨天我三儿子发生的事,他们遇难就是遇到了鞑子啊!”周坚也不理会这些光会打嘴炮的村民。
“鞑子?这边境都没破,哪里来的鞑子?”村民甲自作聪明的不以为意道。
“前日陆府托人来,便是给周家说北边边境将士,已经半年没有粮食供给,鞑子地界更是旱了两年!他们这是拿命来拼,不出半月就要攻破城门,再有一月就能到我们这儿呀!”周坚泪眼朦胧,刚商量时还没感受,但此时看着这一群热烈讨论的村民,如此鲜活,才感觉世道艰难。
“半年没有粮食!那还收我们平头老百姓这么多粮食!这么多税?这什么狗屁皇帝!”听到这话的周围人,赶紧捂住说话人的嘴,“二狗子,你可把你的臭嘴闭上吧!”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杵着拐棍,个子不高,头发花白却步伐矫健的老头林家族长林全友,不敢置信的询问周坚:“不出一月,那这不是刚好趁着我们麦子收割完,就来烧杀抢掠?”
周坚闭上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
此时人群开始更加混乱,吵闹声,哭闹声,不绝于耳。
“乡亲们!”周坚睁开了双眼,眼神流露出坚定,“今日已经六月十日了,最多十五天,我家准备南下逃荒,越早逃当然越好,但是我舍不得我们辛苦了半年的粮食,落入那些攻打我们、霸占我们的蛮人鞑子手里呀!”
“趁着还有十五天,大家赶紧收麦子的收麦子,能有一点是一点呀!要和我们一起逃荒的,晚上每家的家主来我家说一声。”
周坚被大儿子周望志从石头上扶了下来,现在周府刘芝麻桌前倒是只有几人在排着队领补贴,全都是村里的混子和王老三。
其余人都在讨论纷纷,刚刚还想来看热闹的几个外村人,也慌忙跑回家给家里面的人说。
未时(13:00-15:00)周府堂屋。
“既然提前知道消息,我身为里正,自然是想大家一起走,这样互相之间也有照应。”周里正看着三家族长和周望津夫妻俩人说道。
几个族长也点点头。
“是这样的,在通知村民之前,我已经和我儿周望津商量了一些办法,你们听听是否可行?”周坚说完,用眼神示意着周望津讲,他儿子想法可太大了,这事实施起来的难度可不小,但是真的能成,确实是能保住更多的命,当然他知道这些事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后,周坚也大为震惊。
周望津看着自己白得来的便宜老爹给自己使眼色,便也开始说起了这次的计划:“第一:要走,肯定首先要有一个目的地,而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来的舆图?更不知道南下是哪个方向?况且路上的情况,我们没人清楚,就算自己问路走,走到了土匪窝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到请一队刚好南下的镖师,跟着他们一起走,至少能够避免许多危险。要是走肯定需要路引,整个村的路引可不好办,这两件事都需要花很多钱,所以我们周府,也就是我媳妇去会配合完成这件事情。各位族长觉得如何呢?”
周王林三家族长听了以后面面相觑,都看向了坐在一边点头认可的周坚,眼神交流到‘看,我儿子出息了吧。’
‘谁想知道这个,你确定你儿子说的能成?这事他能做主?没有骗我们三个老头?’
周坚想起之前他儿子干的种种事迹,只好尴尬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