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萱和慕容瑾汐两人的声音不小,因此很快便引来了别人的围观,不过因为慕容瑾瑜适才和李君如一起招待女眷的缘故,在场的也大多都是女子。
“你就是瑜儿才从乡下来的姐姐?”李君如睨着慕容瑾,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
她早听闻姑母和表妹都在这女子手上吃了亏,因此见到慕容瑾自是万分不喜,故而便想拿她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压人,也好给自家姑母以及表妹报仇。
但她似乎忘了一点,就算她想要报仇,那也得慕容瑾肯才行。
慕容瑾直接将李君如无视了个彻底,而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慕容瑾萱和慕容瑾瑜道:“三妹妹和四妹妹莫不是还没长记性?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如此口无遮拦真的好吗?万一父亲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就只会往自家姐妹身上泼脏水,也不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
她说罢又抬眼望了眼众人,然后才又万分痛心地继续道:“你这般说我,我这当姐姐自然不会与你们计较。可你们是否想过,你们这般对待你们的嫡姐我尚且不讲姐妹情分,以后他人还怎么敢跟你们深交?两个连自己亲姐姐都能出言不逊的人,她们敢对你们付出真心?敢完全信任你们吗?”
原本众人只是想凑个热闹罢了,如今听慕容瑾这么说,当即也禁不住开始警惕起来,又岂是那些平日里与慕容瑾瑜和慕容瑾萱有过来往的女子。
此刻她们无一不觉得慕容瑾说得当真很对,因为一个尚且连自己姐姐都能出言不逊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真心实意?
故而她们虽然面上暂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实则心里早已暗下决心,以后就算要再和相府的这两位小姐来往,也多
要长个心眼了,万不能哪日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说不定还要帮她们数钱呢!
李君如没想到她堂堂国公府的嫡小姐竟会被人这般无视,当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让她更为恼火的却是这个该死的小贱人竟还敢如此给她表妹头上乱扣帽子。
谁不知道姑母对瑾瑜表妹寄予厚望,而她也一直都表现的很好,如此她又岂能让姑母的一番苦心在此白费。
当即再次对慕容瑾厉声道:“原来姑母体恤你初来乍到,故而便好心让表妹带你出来散心,顺便涨涨见识,岂不料你竟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竟然枉顾姑姑对你的好。纵然表妹适才确实说了些什么不利你的,但那也是事实,如今野男人就在你身边,你还想怎么狡辩?还要继续冥顽不灵说表妹的不是吗?”
慕容瑾闻言终是难得的回顾神来看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却是说不出什么感觉,那般的锐利,那般的深邃,更是带着万古不化的冰寒般一下便渗进了李君如的心里,让她不寒而栗,而她也真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
这时慕容瑾才又笑了:“哦!原来你就是李君如啊!以前我也常听家母说起你,打小便作风不正,败坏门楣,更是让小侯爷几次忍不住想要将你赶出家去,最后还是母亲求了父亲前来为你说情,才得以让你留在家中至今,怎的如今君如表妹看起来竟还依然是死性不改呢!”
她说得云淡风轻,并没有过分夸张的感觉,反倒是平平淡淡的叙述,也正因此倒还真有几分真实感,哪怕周围人就算明知道这事不是真的,但心下却还是要不自觉的添上几分怀疑。
李君如没想到她竟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她也不知怎的,竟好像是受了
她的蛊惑办,竟也傻乎乎的给听完了,此时才突然反应过来,瞬间勃然大怒。
“慕容瑾,你胡说什么?休要信口雌黄,我什么样,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岂是你一两句话便能污蔑的?”
她气愤极了,若非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和颜面,只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将慕容瑾撕碎。
然而慕容瑾却丝毫没有被她的狰狞的暴怒吓到,反是不甚在意的拢了拢耳旁的碎发,才又不咸不淡地道:“哟!表妹这样就生气了?怎的你胡言乱语的时候就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呢?而且你想在众人面前塑造你姑母的好形象本没什么错,难道你也真当大家是瞎的吗?在座的应该都是本地人,但凡他们随便打听一下也都知道我回来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你那仁慈的姑母险些没有将我也弄死,又岂会当真那么好心?”
南宫昀见状这才上前道:“可不是?你那姑母表面看起来人模人样,要不是我无意间相救,只怕慕容姑娘早就遭她毒手了,如此她见了我同我说几句话又有什么不妥?难道非得让她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待到他日遇难再没人愿意相救才能衬你们的意不成?”
这话倒是南宫昀胡诌的,不过这个理由却不是他胡诌的,而是经过一番思虑的。
想必有了这个说法,众人再见到自己和瑾儿一起也就不会感到奇怪了,而且还能趁机抹黑一下相府的那个蠢妇人,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你们……胡说八道!”这一次李君如还没有开口,慕容瑾瑜便开始急了。
这男人指定就是那慕容瑾的奸夫,还说什么要不是得他相救,慕容瑾就会遭毒手,她呸!母亲是因为心疼自己,不想让自己嫁给九王爷那个病秧子才接她回来的,如
此又怎么会在她嫁去九王府之前动手?那样的话她们干嘛还要忍着恶心去接她回来,岂不是自己找膈应吗?
可是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个原因她却是没法说出口啊,所以她只是一脸愤怒地望着南宫昀,用眼神在谴责他说假话。
然而南宫昀却是根本不在意她,他的心以及他的眼都已经齐齐拴在了慕容瑾身上,又哪里会有心思去注意她的小心思。
不过他虽不会刻意去看慕容瑾瑜,但她说的话他却还是听到了,当即神色一凌:“你是觉得本公子会撒谎吗?”
话音未落,却见李承砚和楚良玉从一旁走了过来,见到南宫昀的时候却是万分惊讶,随即丝毫不顾形象的一脸激动地跑上前对着南宫昀行了一个礼,才又恭恭敬敬地问候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师父?楚良玉挑眉,然后若有所悟:“承砚,莫非他就是你口中一直所说的那位神秘的师父?”
李承砚连连点头:“正是。”然后越加激动地望着南宫昀道:“师父何时来的?怎么不派人说一声,徒儿自会亲自去迎您!”
有李承砚这一出,众人但凡识趣一点,可都是不敢再质疑南宫昀的出现了。
毕竟,没看到嘛,李公子可是要尊称对方一声师父呢,能得李公子这么尊重的,必然并非一般人,如此,这样的人又怎会被这个乡下来的慕容家大小姐所迷惑?而且这样的人也没必要会说谎,有此可见,他果真是救了那个大小姐的,而今日来虽说是巧合,但也保不齐是为了防止有人再对这位大小姐下手,故而专程来保护她呢!
毕竟救人救到底,哪有好事做一半的道理?
李承砚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因此也不知道就是他这般举动让别
人对他姑母以及他表妹的既定印象产生了怀疑和改变。当然了,就算他知道的话,他定然还是会这样做。
因为对方毕竟是他万分敬仰的师父啊,如此师父来了,他又怎能不恭恭敬敬的相迎?
慕容瑾没想到南宫昀竟还有这等身份,难怪他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却不怕别人发现呢。
而慕容瑾瑜、慕容瑾萱她们根本没想到竟会有这一茬,当场便愣在了那里。
原本她们以为这男人不过是慕容瑾从哪里勾搭来的尚且不错的男人罢了,只没想到却会是李承砚的师父,这下若是再想说什么的话,岂不是连她表哥都要一起带进去了?
如此若是再要说些什么,怕是就不合适了。
只是适才事情已经开了头,现在想要收回还来得及吗?
就在二人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适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李君如,却瞬间变得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
“原来您就是哥哥的师父啊,适才君如失礼了!”她将自己之前的张扬尽数收敛起来,转而带着三分娇羞,四分恭顺,两分崇敬,一分娇羞的对着南宫昀行了个大礼。
往日她只在兄长口中听他提起,便对他这位师父敬仰不已。眼下只仔细端详了一眼,果真正是如兄长说的那样天人之姿,难怪她一开始便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呢!
只可惜适才只想着帮瑾瑜表妹了,便没有太过在意,眼下却是闹了不快,也不知这师父还肯原谅她不?
李君如心中那叫一个懊悔,并也因此多多少少对慕容瑾瑜有了些怨气。
因为她想见这位已经很久了,没想到今日才得了个机会,谁知竟是因为她的事情而误导自己,害自己没能将最佳状态呈现出来,给这个传说中天神一般的男子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