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发生的小插曲慕容瑾并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因此她和柳柳只管去外面随意潇洒。
因着要当镯子,所以慕容瑾便先让柳柳去了当铺,而她自己则转身去了鸿福楼。
也不知今日楚良玉在不在,就暂且去碰个运气吧!
这么想着,她便径自进了鸿福楼。因为并不是第一次来,而且又被少东家亲自接待过,所以店里的伙计一见她来了便立马非常热情的上前去请她。
“姑娘来了,楼上请!”不待店小二开口,掌柜的便十分殷勤的欢欢喜喜地上前招待起慕容瑾来,并很是自觉的直接将人领上了三楼雅间。
慕容瑾却不急着上去,而是开口问道:“楚良玉可在?”
掌柜的没想到她竟敢直呼自家主子的名字,因着已经对她有所了解,因此这会非但不会不满,反倒是越发的恭敬起来。
要知道虽然明面上人人都道是还有个老东家,但事实上那老东家却和这酒楼没有半点关系,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们主子自个一手建立打拼来的。
那老东家,说得难听点,也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所以能够让主子另眼相待的人,他们也绝不敢怠慢。
不过却不得不说,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如此倒是和自家主子满配的。
这么想着,掌柜的对慕容瑾的态度便已经将她认作自家女主子了。
“回姑娘,公子这几日有些事情要处理,出门去了。您要是找他的话,估摸着还得几日能来。”这个他可不会相瞒,相反的他可还盼着主子能够早日回来呢!
毕竟这些年主子忙着生意,也老大不小的了,这终身大事也该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哦!”慕容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才又道:“那
不介意我就先上去坐坐了,待会我家丫头要来找我,如果掌柜的看到的话,还请将她领过来。”
虽然没见到楚良玉,她倒也不急着走,倒不如先在这里歇上一歇,正好也等柳柳回来。
“姑娘莫要客气,公子说您不是外人,无需见外。”掌柜的说着对慕容瑾福了福身,然后便吩咐小二去准备些专供消遣的小食给她送来,以作打发时间,更还是遣了金钗银篦前来侍候。
吃食也就罢了,慕容瑾没有拒绝,但这金钗银篦还是算了,从见第一面起便搞得很不愉快,让她二人侍候,谁知道还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遂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掌柜的见她不乐意,自然也不敢勉强,便又让二人退下了。
而金钗银篦本也不喜欢慕容瑾,如此反倒是正称她们的心。只是是让人家是主子另眼相待的人呢,所以她们虽然心中不快,但到底还是不敢造次,只径自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候着。
因着是雅间,所以这里不止能吃饭,还可休息,慕容瑾简单打量了一下,之前因为是初来,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正好闲来无事,索性便仔细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楚良玉确实算得上是个很有品味的人,这里的布置不仅十分周到,而且简单大方。
床就设在屏风后面,只要绕过屏风,里面便就是另一个空间了。
这屏风设计的也十分考究,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而且整体风格和房间的布置也相当契合,乍一看上去不太注意的话还险些会以为是一面比较特殊的墙呢!
所以她上次才没有注意。
当然,她现在也不急着去后面看,而是暂且先坐在房里候着,只等店小二将小食
送过来,待人走了才又绕到后面去。
毕竟自己是客,也总不好让人来了见不到人的好。
如此,待店小二下去,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慕容瑾这才又绕到屏风后面去。
只是刚一迈步,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因为里面竟是有着淡淡的血腥气。
怎么回事?慕容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还是忍不住又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这一下,瞬间便待住了。
里面确实有个人不假,而且还是个陌生的男人,就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显然那人也看到了她。
慕容瑾瞬间便警惕起来,当即脊背挺直,下意识的便要去摸衣里随时携带的银针。
这时却见那人却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慕容瑾闻言却并没有丝毫动作,而是依旧杵在原地。他让她过去她就得过去吗?她又不认识他是谁?
不过这人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想必多多少少也与楚良玉有些关系吧?所以她在考虑,这人一看便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这人真是楚良玉的朋友,她倒也不好见死不救。
当然了,即使她不救,这人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所以她也不急,只站着远远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弄清楚身份再说,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人闻言却是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你怕我是坏人?不过看得出来,能来这里,你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你和楚良玉什么关系?”慕容瑾不想与她绕圈子,索性便直接问道。
谁知那人却又反过来问她:“你呢?和我们家良玉什么关系?”
“你们家?”慕容瑾细细打量了下那男人,看那五官倒还真是和楚良玉有几分像,如此便略略放心了几分。
“为什么不让金钗银篦来照顾
?”她说着走到那人跟前,然后便要掀被子去检查他的伤势。
那人虽受着伤,但却并不是个安分的,反是调笑起她来:“怎么?姑娘这么着急掀在下的被子,怕是不太好吧?”
慕容瑾闻言却是十分无语,她是真的有些无法理解,怎么京城的男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这副德性?南宫昀是,面前这男人也是。
“看来你不需要救治。”既然这人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那她自然也会懒得管他,慕容瑾索性便直接甩了被子,作势转身便要走。
“你是大夫?”那人一听慕容瑾说要救治,心里立马便明白了。虽然他此时盖着被子,但却仍旧被对方看出了端倪,所以他想对方之所以这么说,很有可能会些医术也说不定。
果然,能来这里的都不简单。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他也禁不住要有些刮目相看了。
因为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的话,虽然他受了伤,但这般严严实实的蒙在被子里,别说是女人了,就是一般的男人也很难发现吧?
而且突然看到陌生男人却没有丝毫被惊吓到的意思,单这一点便远非其他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能比,如此他倒是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了。
“算是吧!”慕容瑾想了想,自己确实是位医者,只不过她是以研究为主,倒是很少去亲自为病人看病,因此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大夫。
但若是只论治病救伤,这一点她也绝不比任何人差。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过来帮我看看吧!”那人见她并不隐瞒,竟像是大为放心一般,主动邀请她过去给他看伤。
好吧,看在他还算有礼貌,又是楚良玉朋友的份上,她便为他治一回伤吧!
“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就算你是楚良玉的朋
友也不行,这诊金我可是照旧会收的。”她连南宫昀的钱都收,又逞论别人。
“这是自然。”那男人没有拒绝,毕竟他家大哥有的是银子,这姑娘和他又是朋友,他也不怕她漫天要价。
“那好,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这人是楚良玉的朋友,但楚良玉却不会就他这一个朋友,所以她想要先问清楚,到时候若是这人想赖账,也好说与楚良玉,让他帮忙讨要。
“楚怀玉,叫我怀玉便好。”那人也不再隐瞒,而是噙着一抹笑道。
“你是他兄弟?”良玉、怀玉,这一听便像是弟俩吧?慕容瑾说着已经将被子整个儿都掀了起来。
楚怀玉想了想,却是十分保守地答道:“算是吧!”
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可这是秘密,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
慕容瑾却是已经没心思去听他说什么了,而是望着他的伤良久无言,半晌才悠悠地吐出一句:“哥们!我敬你是条汉子。”
她知他伤势严重,但却没想到竟能这么重。这半条腿若是不好好救治的话,基本上也算是废了吧?
真没想到,都伤成这样了,他竟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这就敬佩了?”楚怀玉听她这么说倒是笑得越发张扬了:“那你要是见识到我没受伤的英姿,岂不是就要爱上我了?”
慕容瑾懒得搭理他的调侃,而是伸手在他受伤捏了捏:“今日幸好你遇到的是我,否则若是换了别人,只怕你以后可就再没机会展示你完好时的英姿了。”
楚怀玉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当即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反而是变得十分严肃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这条腿还能保住?”因为太过激动,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有些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