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一日南宫昀原本是没打算到慕容瑾这来的,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见了这小女人他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有空便总想着要过来看一看她。
哪怕什么便宜都占不到,说不定还得赔本,他也是乐意之至。
所以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不然为何又会鬼使神差的偷偷潜进了人家的院子而不自知?
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也就没理由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吧?
可是临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有些踌躇。
昨日他仔仔细细想了一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她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怕万一说了这小女人瞬间就翻脸不认人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这小女人,见一次变一个样,他可就更猜不透了。
可若是不照实说的话,他又不想同她撒谎。毕竟他们总归是要做夫妻的人,实在是不应有所隐瞒。而且那小女人也必然容不得别人对她说谎,哪怕那谎言本身并没有恶意。
所以他真的是好纠结啊,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此时慕容瑾已经遣退了所有人,正拿着某人遗弃的夜明珠当灯使,趁着下人们都睡了,她正好将前些日子剩下的药材拿出来研究研究,然后在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等得了空再去买。
当然,为了不让夜明珠的光亮太过惹眼,她便细心的找了个东西罩上,因此从外面看的话,到没那么惹人注意。
只是她虽是在留心自己的药,可到底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大概是因为是医者的缘故,又或是已经与南宫昀有过几次亲密接触的缘故,她竟能清楚的分辨出他身上的味道。
因为那种味道真的是很特殊,清清淡淡的就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体香一般,甚是好闻,也
让人闻了之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宁之感。
所以根本就不用问,她也知道是他。
“在外面杵着做什么?进来吧!”慕容瑾自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更何况这男人,她就是拘泥小节也没用啊!人家若是真想进来的话,她就是拦也拦不住。
而且看在他愿意与自己坦白的份上,她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左右她现在觉得他送的这宝贝不错,她用着还算顺手,也就不打算还他了。
俗话说这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若是再端着非得与人家老死不相往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南宫昀怔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这样都能发现自己,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索**就不再行那种翻窗的举动,堂堂正正地推门而入。
只是到底是怕引来别人的注意,动作很轻,基本上没发出什么声音。而且语调也极轻,恰好能保持仅够两个人能听到。
如此,虽是深夜闯入被人发现,他的一言一行看起来却也极其自然,自然的就好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没有丝毫不适。
慕容瑾也不瞒他:“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南宫昀闻言微微蹙眉,这女人是属狗的么?鼻子竟然这么灵?
不过他随即又开心起来,竟然能记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啊,这才是他的女人该有的本事嘛!
于是他心情大好地道:“竟然连我身上的味道都记得,姑娘对在下可真是上心?怎的,莫不是早就对在下芳心暗许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慕容瑾懒得搭理她,而是继续捣鼓起自己的药,当然还不忘顺便甩出一句:“你这东西用来照明倒是不错,谢谢了!”
说罢便再不看南宫昀。
南宫昀自然
知道她在做什么,毕竟她之前还帮他医治过呢!所以慕容瑾会医术这一点,在他们两人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当然,这也是慕容瑾为什么不避讳他的原因。
“你这是做的什么药?这么多种。”只道是一会事,但懂不懂就另说了。是以南宫昀在看到慕容瑾面前摆了好多个瓶瓶罐罐之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慕容瑾头都没抬:“毒药,每一种都能毒死你。”
当然这是玩笑话,不过她做什么,干嘛要跟他说?
“那你这女人心肠也忒毒了!咱们好歹也是有过……”他说罢抬眼望旁边的床上觑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好歹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若真将我毒死了,那可不就成了谋杀亲夫了?”
去他娘的谋杀亲夫!慕容瑾险些没有控制住情绪直接将药瓶甩到他脸上,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毕竟自己不仅吃过人家的酒菜,用过人家的被子和暖炉,此时照明用的夜明珠也是人家带来的,如此她又怎能够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如此,即使是要收拾这男人的话,也许得先将这些都还清了才算说得过去。
算了!反正最没用的东西便是逞口舌之快了,她只要不搭理他,他也就没有本事发挥,他要是不觉得无聊,就只管好好享受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去吧!
所以南宫昀的这一句调侃就像是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没有任何回应。
见慕容瑾仍旧若无其事的在研究她的药,某人那心里可真是说不出的窝火,但偏生又没有理由发作。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上这个女人这里来找不痛快?
是以他十分生气的转身便走,这样的话,那个小女人就不会再忽视他来吧?就算不挽留他,也总得适当的询问他一两句吧?
然而都
没有,人家根本连睬都没睬他,依旧再研究她的药。
这下南宫昀可就真的是气不过了,难道那些药竟然比他还好看嘛?
所以他就十分气愤的又走回到慕容瑾身旁:“我说来者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慕容瑾闻言终于回神悠悠地望了他一眼:“你是客吗?”
大半夜的不管她同不同意,三番两次造访,她都还没问他抽的什么风呢?
没将他打出去就不错了,还客?说刺客可信度或许还能高一些。
南宫昀这些怒极反笑,笑着笑着他就真的笑了。
“没错,我不是客。”他索性心情大好的往慕容瑾床上一歪,一副小爷我今儿还就不走了的模样。
她不说他不是客吗?对啊!如果他是她男人的话,那他就不是客。
不对,什么如果?他本来就是她男人好不好?
所以他决定以后再不问她这么无聊的问题了,因为他不是客,他是自己人。
“你干什么?”慕容瑾没想到他竟会大大咧咧的直接躺自己床上毫不避讳,当即便有些不悦了。
这男人,还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染坊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闺房?闺房是什么意思,懂吗?快点起来!”慕容瑾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赖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拉起来,然而那男人实在是太沉了,无论她怎么拉,他愣是不懂分毫。
这个无赖!慕容瑾深吸一口气,她还就不信她治不了他了?
“你起不起?”她低头望着他,一手握针,作势如果他不起的话就直接拿针去扎他。
南宫昀淡淡扫了一眼:“你来真的?”
慕容瑾作势便要直接刺下去:“那还有假?”
然而还没等她那针沾到那男人分毫,却见那人猛地一伸手竟是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紧接
着再猛地一个用力,翻***,竟是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因为有过之前的经验,所以未免她再反抗,南宫昀便很有先见之明的紧紧箍住了她的双腿,这下慕容瑾可是没有招使了。只能恨恨的以言语威胁:“你放开我!”
这下南宫昀总算是吸引了她完全的注意力,因此异常得意:“不放又怎样?”
慕容瑾张了张:“不放我就咬死你!”
南宫昀丝毫不惧,而且不仅不惧,还十分配合地问道:“那夫人是要咬为夫的耳朵、嘴巴,还是其它地方呢?”
这个臭男人,慕容瑾控制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无耻!”
某男果然不负无耻之名,亲切地凑到她耳旁,十分暧昧地道:“为夫可不认识什么无耻?来,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慕容瑾怒极,当即奋力挣扎,然而挣扎无果。
某人心情大好,因为他突然找到整治这小女人的办法了。
以后若是再敢无视又或者给他难堪的话,哼哼!那就二话不说,直接压倒。
不得不说,她这炸毛的小模样可真是可爱。
殊不知在形势改变的同时,慕容瑾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
这个衣冠禽兽、流氓无赖,以后还是不要跟他做朋友的好。
所以慕容瑾决定,明天她必须再好好重新考虑一下人员分配问题了。之前不安排人守夜,是怕她们太过辛苦。但现在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以及耳根清净,看起来倒是很有必要了。
打定了主意,她便直接闭嘴,索性一句话都不说,看着坏男人还怎么继续将戏唱下去?
南宫昀没想到慕容瑾竟突然放弃了反抗,而且看那样子竟好像是一句话也不愿再同自己多说似的,当即便禁不住有些慌了。
莫非自己这次是真的将对方彻底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