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蓉蓉终于结束了软禁的日子。
出了影月阁,她突然不知道去哪里。
阖府上百人,竟然不知道去看谁!
父亲那里是不用去的。母亲不在,父亲的两个小妾,妖冶万分,自己去了,只会尴尬。
三叔三婶在闹矛盾,二嫂为了冷翎的事,喜怒难测。
走了几步,又回到影月阁。
圆圆不解,问道:“小姐不出去了?”
“去哪都一样,又不能出了这个宅子。圆圆,初一我们出去上香,你能去看一下姑姑吗?我好想她。”
“小姐,去不了的。我听二少奶奶说,小姐去明月庵,是范大娘陪小姐去的。说是老爷吩咐的,奴婢不能出去。”圆圆声音有点哽咽。
蓉蓉气道:“他们一定有什么诡计!我要当面问二哥,看他搞什么花样。”
转身,就往二嫂那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去了“飞翎间”。
“圆圆,你看我二哥这起的什么名字?亏他还得意万分,说别人的轩、斋、堂都很俗。”
谢蓉蓉进了“飞翎间”,两个丫鬟站在走廊上,另有两个抬着一桶水进了厨房。
她听二嫂说,冷翎这个院子,有两个仆妇、六个丫鬟服侍;因此夏氏生气,说她只有四个丫鬟。
做妾的,比做主母的多两个丫鬟服侍,也难怪夏氏看冷翎是处处 不顺眼。
走廊上的丫鬟见谢蓉蓉来了,连忙请她到侧厅坐着。
不一会,冷翎出来了。
“哎呀,姑娘怎么到我这来啦?是找你哥哥吗?他一会就出来。”
冷翎的头发只用一支金钗卡住,看看就要散了;穿的粉红色轻柔薄款便袍,里面仅有半掩的胸围子;薄薄亵衣,酥胸半露。
花信年华的少妇,其风韵,岂是少女能比的?
谢蓉蓉看到,脸色变得火辣辣的,连忙转过身去;
圆圆更是羞得想找个洞钻!
冷翎看着她们,咯咯咯笑:“姑娘来的不是时候。你哥哥啊,刚才,怎么也不肯下来。”
咯咯咯咯,冷翎又笑起来。
谢蓉蓉哪里见过这种风流阵仗?
那个时候的少女,对女人的事,所知有限得很;几乎可以说是懵然无知,连她们的母亲,也不会把如何同丈夫相处(肢体相处),这种忌讳教导她。
那时候,女人十之八九,要在结婚许久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女人!
所以,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认为自己的妻子毫无情趣!房中之事,情愿花钱去秦楼楚馆。
汉代有个大臣叫张敞,夫妻很和顺;张敞爱给妻子画眉。结果,这个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在皇帝面前告了张敞一状!
张敞面圣时说:“臣认为闺房之中,有比画眉更亲近的事情。”意思是说,你们这些伪君子,是不是都是没有夫妻生活的?老子画个眉,你唧唧喂喂什么啊?
也不知道告状的人是什么心态,也许是嫉妒吧。
至今,张敞画眉,仍然被士大夫们所不齿;张敞仍然是中国“古代十大最不靠谱大臣”之一。(这是题外话)
王济昀脱了谢蓉蓉的衣服,被谢蓉蓉认为是奇耻大辱;如今几乎裸露的冷翎站在谢蓉蓉眼前,她有点想晕了。
谢芸飞出来了,已经穿好了衣裳;脸上不悦的神色,任谁都看得出来。
“你来干什么?”谢芸飞对妹妹越来越不客气。
在隐园小筑时,他如果对妹妹凶一下,母亲就会骂他。
“哎呀,你这么凶干嘛?对自己的妹妹,要温柔一些嘛。”冷翎靠在谢芸飞的胸前,娇声道:“你们男人啊,真是太粗心了。姑娘找你,肯定有事啊。姑娘,你说是吗?”
谢芸飞在冷翎的臀部抹了又抹,咽着口水道:“温柔,温柔,我对你才会温柔。”
谢蓉蓉知道没办法谈了,转身便走。
两人回到房里,脸还是红的;各喝了三杯凉水,才平静下来。
“圆圆,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什么?”谢蓉蓉的心还在嘣嘣跳。
“小姐,难怪府里的人说,那冷姑娘,敢在几百个人面前脱衣服做那事……”圆圆哭道:“小姐,我好怕。”
“圆圆,如果不让你跟我去明月庵,我也不去。”谢蓉蓉坚定地说道。
“我想了很久。想起那天离开静竹庵时,崔姆姆说,你要尽量待在我身边。我想,崔姆姆不会无端提醒我们这些;有些事情,一定是当年姑姑曾经经历过的。”
谢蓉蓉道:“虽然我是个没用的小姐,可家里还是要给我点颜面。我甚至怀疑,家里给我留的这点体面,完全是因为我要嫁给王济昀!这真是太讽刺了。”
谢蓉蓉和圆圆离开后,“飞翎间”内,春色无边。
谢芸飞和冷翎坐在一张锦席上,冷翎娇媚地用樱桃小口,给谢芸飞喂了两口酒;谢芸飞感觉皇帝也比不过他。
冷翎渐渐地坐在惊鸿剑客的怀中,便袍快要离体;谢芸飞的手,蠢蠢欲动,往禁区滑落。
冷翎一把打掉他的手,笑道:“二少爷,你说,你妹妹刚才那表情,是不是很有意思?”
谢芸飞不想提别的事,只想亲热:“别提她了,咱们办咱们的事。”
“我想她今晚,肯定睡不着。”冷翎嗤嗤笑道:“等她再见多两次,保证性情变得温温顺顺,恨不得马上就出阁。你瞧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