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皮特王笑笑,“王教官!你太迂腐了,哪一种划时代的进步没有牺牲?他们应该庆幸自己在临死之前,为人类、为社会做了贡献。”
“你要明白,那些人都是患有各种绝症之人,我们会给他们一大笔钱,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王义夫冷声道,“荒谬的理论,那毕竟是活生生的性命,这么做难道不残忍吗?”
“哎!怎么说呢,”皮特王摘下眼镜,优雅地掏出眼镜布擦拭着,“生命也分很多种,有些人生来就是需要牺牲的,而有些人,比方说我……就是为了人类社会的进步而存在。这其中的差距何止云泥?”
王义夫被皮特王的话气笑了,“你真是疯狂的人啊。”
“王教官!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我的安全。我觉得这列车不安全,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周边环境的好。”皮特王也有点不耐烦,冷漠地说道。
“哼!不用你提醒!”王义夫冷声道。
对面坐在过道旁的便衣冷笑道,“皮特王!有王教官和我们在,谁能动的了你?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你唯一可担心的,就是会不
会突然良心发现自寻短见。如果是那样,我们绝不会阻拦!”
“嘿!估计没那个可能。”皮特王笑笑,“这辈子都不可能。”
众人那个气啊,恨不得冲上去打他几拳才解气。
“妈的!”
“接了这么一个任务,太气人了。”
“老天爷不长眼吗?让这样的人活着?”
“也不知上头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保护他?”
众多便衣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他们只能忍着怒气,不敢对皮特王怎么样。
皮特王自然清楚他们心里的想法,却根本不在意,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笑道,“你们啊,还是年轻了些。”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人类历史几百万年进化,有多少人为了文明前进而作出了牺牲?”
“又有多少人为了这些前进而背负骂名?”皮特王还觉得挺自豪,冷笑道,“你们不懂而已!人体克隆术是划时代的科技,是可以改变历史进程的强大武器。”
王义夫被气的脸都白了,“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正确,那么你为什么要替米国人卖命?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件事……”皮特王淡淡道,“有时候进步也需要借力,毕竟
国内科研的环境不太好,而米国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作用。”
“厚颜无耻!”王义夫冷哼一声,再也不想搭理他了,索性闭目养神。
皮特王撇撇嘴,继续拿起材料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反正这帮人也不懂他的研究意义,跟这些大兵谈理想和大局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火车以每小时305的速度急速奔驰,开始穿越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脉地区。
整截车厢都被王义夫的小队包圆,偶尔有其它客人经过车厢,看到这些人警惕而严厉的眼神,也都心慌慌地快速离开。
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什么杀手来捣乱。
就算真的出现杀手,恐怕不需要王义夫出手,他手下的特战队员就能解决。
众人渐渐放松警惕,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而皮特王神情专注,一直在小桌上写写划划,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林萧站在一座高山之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地形。
附近山峦叠障,地势起伏不平,一辆列车在极远处绕着大山正在前行。
看样子,距离林萧的位置很近,但行驶起来,至少也要五分钟以上。
在林萧脚下,一
块石头上,摆着一把身型极长的狙击枪。
枪体通体暗黄覆盖着伪装,与周围的环境颜色十分贴合。
在枪旁边放着一颗子弹。
黄橙橙的子弹,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圆润而硕长的造型看起来极具有冲击力。
望远镜镜头移转,落在林萧直线距离大约八百米的铁轨上。
这一段铁轨横向宽度大概六百米左右,这一段距离完全暴露在林萧视野之下,是他选择的最佳狙击点。
这个位置,无论阳光还是风势都对狙击影响最小,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狙击成功机率。
不错!
林萧就是准备射杀在高速行驶列车中的皮特王。
列车和座位信息已经完全掌握,林萧很清楚皮特王会坐在靠窗的位置。
因为没人敢想象,有人会选择如此狙击方式。
这对枪法和判断力有着几近苛刻的要求,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误都会导致行动失败。
这也是杨部座很不理解林萧选择这个时候行动的目的。
因为这一场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来自军方的允许。
假如林萧的身份被人发现,那么就会被联想到军方,到时肯定是一大堆的麻烦。
既然任务发起人
都不知道林萧的行动计划,作为防守方的王义夫等人,更不会想到有人自信大胆到这般地步。
列车滚滚而来,在视野中越放越大。
林萧深吸一口气,静静地卧到石头旁,轻轻抚摸枪声,感受着隐藏在枪身之内的爆发力。
林萧只拿了一颗子弹,因为只有一次机会,多拿无用。
将子弹在手里掂了掂,快速填入枪膛之内,慢慢拉动拴塞,咔的一声顶入弹射装置。
火车越来越接近,很快就会进入横向开阔地带。
“距离870码……”
林萧的视线在开阔地带来回晃动,提前寻找最佳射击地点。
“风向四分之三,向左修正二……”
此时此刻,车厢里大部分特战队员都进入了休息状态。
皮特王还在拿着小本子写写划划。
反而王义夫神情有些紧张,他就像一个发现猎物的猎人,犀利眼神透过车窗,看着眼前整个行程唯一经过的开阔地带,心跳不自觉地慢慢加速。
“教官!怎么了?”坐在对面皮特王身边的特战队员发现王义夫神情不对,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不太对劲!”王义夫挺直了脊背,探着脑袋看向窗外,“有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