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桑以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胀,黑眼圈浓重,昨晚胡思乱想了很多很多,导致失眠。
今早醒来成了这副鬼样子。
哎……
都怪沈叔,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存心让她睡不着觉。
下楼之后,餐桌上已经摆了早点,她看到沈叔还在厨房煎蛋,头发慵懒地垂着,家居服很清爽,嘴角还咬着烟。
“你的烟灰都要掉进煎蛋里了。”桑以安说完又嘀咕了一句,“烟瘾也太大了。”
沈于毅咬着烟,声音含糊又沙哑:“掉进去也是我吃,坐着吧,马上就好。”
“肯定是你吃……”桑以安靠在厨房门口,看他右手颠锅,左手时不时动动筷子。
胳膊能动了,看来是比昨天的情况好多了。
至少没那么疼了。
沈于毅咬着烟出来,将两份早餐摆好,才掐灭烟头,扫了她一眼:“黑眼圈那么重,昨天没睡好?”
“睡好了,是我今天没化妆。”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他的话才失眠的。
沈于毅唇角微扬,没有拆穿她。
可他越不反驳,她就越发觉得他不相信:“我每天都化妆的,只是你们直男看不出来,以为我是素颜。”
“直男?”沈于毅咬住这两个字,又是他听不
懂的流行词。
“就是喜欢大胸小脸大长腿……唔!”她的嘴里猛地被塞了一个鸡蛋。
沈于毅眼神微眯:“现在的网络真是教坏小孩子。”
“那你一定没看过我的漫画……”桑以安吃完鸡蛋小声嘀咕一句。
她才是教坏小孩子的那种人啊……
叮咚……
门铃响了,桑以安在沈于毅的示意下,去看外面是谁,点开通话按钮:“请问找谁。”
“我是隔壁的张奶奶,来看看江邵,顺便给老沈带了点东西。”
“好的好的,张奶奶您等一下。”
桑以安猛地转头,惊慌地看着沈叔,用口型说道:“怎么办!”
哪里有沈江邵!只有沈江邵的小叔!要是让人发现这一晚上只有他们在,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沈于毅起身,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指了指楼上。
桑以安又用口型说:“卫生间!”
看着他上去后,桑以安才开了门:“不好意思啊张奶奶,让您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我不太会开这个门。”
“没事没事!哎呀,长得好漂亮的小姑娘,怪不得你奶奶天天念叨你,确实是一般人比不上。”
桑以安笑了下,装的乖巧。
“来,给你们的特产。”
桑以安说了声
谢谢,放在旁边,就看到张奶奶开始四处张望,然后指着餐桌:“你和江邵在吃饭?”
“嗯……不是,我刚做好,他在洗澡呢。”
张奶奶不信,挑眉看着她:“洗澡?大早上洗澡?”
“是、是啊,就是怎么大早上的洗澡。”桑以安脸红的厉害,心颤的厉害,就怕被揭穿!
好尴尬啊!
“江邵,你是在洗澡吗?也不说赶紧洗完出来看看你张奶奶。”张奶奶朝楼上喊着。
然后……
传来水声。
桑以安紧抿着下唇,憋着笑意,但又心慌,太明显了吧。
张奶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噢,奶奶打扰你们了!都怪你奶奶,非让我大早上过来看看,尽让我当坏人了!”
“不是张奶奶,他就是很正常的洗澡……张奶奶……”
“奶奶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张奶奶笑着往出走。
桑以安跟在她身后:“张奶奶你真的误会了……”
“没啥!奶奶都是过来人了!”张奶奶拍着她的手,“蛮好的小姑娘!招人喜欢!”
“张、张奶奶!”
“回去吧,别送了。”
桑以安看着张奶奶越走越远,笑容僵在脸上,现在的老人怎么那么容易想歪!
她回了屋子,沈于毅也下来了,
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出。
两人各自冷静了一会儿,谁都没提这件事。
“吃饭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沈于毅说道。
“可以吗?”
“有什么不行,电都断了还怎么住,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哦。”
桑以安吃了口面包,看着他的袖口有些湿,手上的创可贴也卷边了。
“我给你重新贴一个吧,你那个伤口割得还挺深。”
沈于毅看了一眼,不在意把创可贴扯下来:“不用管了。”
这么小一个伤口,他一个大老爷们不矫情。
桑以安很快把牛奶喝完,拿了医药箱之后坐在他旁边:“手。”
“不用……”
“你每次都让我别逞强,多依赖你一些,怎么到你自己头上,你就什么都不在意了。给我手。”桑以安强势地看着他。
沈于毅缓缓一笑,把手给她。
“你这个伤口很深,要是不注意会留疤。”
“我一个男人不怕留疤。”
“本来可以不留疤,为什么一定要留疤。”桑以安瞪了他一眼,“你不许再说话了,听着就让人讨厌。”
沈于毅喉结动了动,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面还有浅浅的奶渍,他声音更沉地说了句:“以安。”
“干嘛?”桑以安瞟了
他一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又低下头。
只要一撞上他的眼神,她就开始紧张了,奇怪!
“我看你们小孩子都喜欢吹伤口。”
桑以安斜睨着他,然后笑意慢慢浮出:“怎么?承认自己疼了?”
“你给我吹吹。”沈于毅盯着她,声音越发黯哑。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吹吹。”
桑以安轻轻吹着他的伤口,不能离得太近,不然不卫生。
沈于毅喉头一紧,看着她水润的樱唇,那呼出的气体绵绵的,是温热的,缓慢地拂过他酥痒的伤口。
他猛地攥紧她的手,让她靠近自己,然后抬起她的下巴,贴上去攫取着她的香甜。
她的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牛奶味,越发像个小孩子。
“唔……你……放开……”桑以安挣扎着被他拥入怀中,坐在他腿上承受着他的吻。
沈于毅深吻着她,满是情意,一个吻都带着动情的滋味,他不停撩拨着她。
桑以安身子越发的瘫软,痒痒的,像羽毛似得挠她,让她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沉,粗重有力,沈于毅从她的唇吻到她的耳垂。
“嗯……”桑以安无意识地嘤咛一声。
“这次,我没有咬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