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再慌,他家一个人没死,他还有汝南一地,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曹操现在都已经举目无亲了,不是离家远而是没有家了,他的心情真的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
许都城里如何他都不去想了,不管城里现在怎么样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他都得先顾眼前。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先来解决这十几万弟兄的吃饭问题,必须得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儿才行。
汝南,曹操是志在必得,而且要快,不能拖延,因为他的军粮有限。
“休息一下,天黑便进攻汝南。”曹操也疲乏得实在熬不住了,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便也休息去了。
许禇看着曹操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心里也是波澜壮阔的起伏不止。他被袁熙所伤,到现在也只是勉强能够赶路而已,根本就上不了战场。
别人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觉得触目惊心,连曹操都感叹许禇太拼命了,居然把自己伤的这么重。
许禇却是知道他有多么的幸运,袁熙是故意伤他的,如果他身上没有伤,如果他伤的不够重,曹操必起疑心,他就算是在战场活下来,也得被曹操给
剁了。
现在更是能仗着身上有伤,而不用亲临战场。别说汝南好打,你要抢占人家的家园,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汝南也并不是纸糊的,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攻。
别的不说,总还知道刘备的手下有关张二将的吧?
长板桥头的一声吼,吼声到现在还在耳边回荡。关羽就更不用多说了,他留下的传说在曹营都传得快有点神话色彩了。
一个人的单兵能力没用?那袁熙是怎么一个人力挑九座大营的?赵云又是怎么杀了个七进七出,最终扬长而去的?
一夜之间曹操损失了一万多条人命,而对方只有两个人,只有两个人而已。
许禇轻轻的揭开腿上的绷带,看着化脓了的伤口,端起一碗清酒,毫不犹豫的洒了上去。
疼得许禇紧急眉头,紧咬牙关,一声也没吭。
剧痛似乎能让人清醒些,也能让人舒服些。
许禇的痛不是受伤以后才有的,是自从许仪偷逃出府,一个人跑到洛阳,非要拜袁熙为师开始有的。
一个徐盖闹得许都城上上下下沸沸扬扬的,他不能走徐家的老路,也不能让许仪踏上徐盖的旧路。
他真的是拼了老命
的去阻止,明的暗的软的硬的,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管中间经历了多少波折,现在许仪总算是如愿以偿的留在了袁熙的身边,而自己也一样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忠心侍奉曹操。
难得的是曹操并没有对他起疑心,还像从前一样的跟他称兄道弟。
这样挺好,非常非常的好,但是谁能想得到,小小的徐盖居然把许都给打下来了。
徐盖?徐盖!这谁能受得了?别说曹操,就连许禇的头疼病都要犯了。
一个是徐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这实在是令人费解也让人没法接受。
再一个是许都被打下来了?真的么?真的!这是一个让人绝对没有办法承受的事情。
许都是曹操的势力中心,一班文臣武将加上曹操所有的亲人,徐盖这小子,他这一刀是直接捅到曹操心脏上了。
许禇知道曹操大势已去了,别看他现在还能硬撑着,再撑他也撑不住多久了。
就算曹操能顺利拿下汝南,也不见得能守住,毕竟汝南离南阳极近,袁熙随时都能打过来。
就在曹操下令兵发冀州的时候,许禇还满心的豪情壮志,以为
曹操一统北方的日子就快到了,谁能想得到这一次出兵竟然失策到如此地步。
冀州没打成,结果连回都回不去了。
许禇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中军帐,看看外面天还很亮,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
孙权赶路也赶得很急,自从收到情报,说曹操兵发冀州之后,他就一直在静观天下大势力,曹操去打袁绍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孙权一直在盼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曹操跟袁熙开战,他好趁机混水摸鱼。
这一次曹操虽然打的是袁绍,但是袁熙不可能看着不管,孙权就密切的关注着各方动向。
袁熙连夜点兵,直奔冀州,可把孙权乐坏了。
孙权一会儿想趁袁熙不在,去攻打洛阳。一会儿又想趁曹操不在,去攻打许都。
然而哪一个他都没有真的动手,去打洛阳,名不正而言不顺,刚跟袁熙签了共同抗曹协议。
这时候袁熙在跟曹操硬战,而自己却向袁熙出手,只怕那些签了协议的诸候们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
想要出兵去打许都,又怕许都固若金汤,不是容易打得下来的,思来想去就延误了最
佳的作战时机。
听闻曹操兵败,孙权当机立断,带着兵就出发了,他要去堵截曹操,说白了就是捡点痛打落水狗的买卖去。
既然胜负都分出来了,谁还不知道该站哪儿边?
许都一失,曹操就剩下一个苟延残喘了,孙权已经不把曹操放在眼里了,现在出兵去打曹操,既有实惠拿,又可以送袁熙一个人情。
一路追到了这里,见曹操是奔着汝南去的,孙权勾起唇角,心知曹操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就想快些拿下一座城,哪怕小点的也行。
他的想法是他的想法,孙权不是这样想的,孙权刚派韩当到汝南,曹操的大军就跟到了,孙权暗笑自己来的真是时候,顺手还能卖刘备一个人情。
“儿郎们,加把劲。”孙权坐在高头大马上,斗志昂扬的看着前方:“一鼓作气,给我踏平曹操的营寨!”
曹操刚刚休息了连一盏茶的工夫都不到,就有人跑到他面前,慌里慌张的说道:“报,孙权率领大军,朝我们的营寨奔来。”
“孙权?”曹操是真的没想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他一双眼睛就只盯着汝南了,没想到还有人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