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明知道徐盖会晚些回去,他也就没有过去,他又不是喜欢徐盖的房间。他想想好几天没到后院去了,于是去了甄宓那里。
没想到连院子都没进去,迎面就是一碗闭门羹。甄宓再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她现在特别需要休息,很早就睡下了。
袁熙抬腿去了仲薇的院子,翠儿一看袁熙来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跑进屋里报喜。仲薇出来迎接袁熙,袁熙已经走进院子,快到门口了。
“夫君”仲薇喜笑颜开的走上前,轻轻的裣衽福拜。
袁熙急忙伸手扶起,笑道:“哪这么多俗套?”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都不来看看我们,姐姐总是念叨你呢。”仲薇不经意的一低头,露出一副小女儿般的娇羞之态,撩拨得袁熙心弦一动,下意识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我不来看你们,你们就不能过去看看我吗?都在一个家里,又不是离的多远。”
“怕打扰你嘛。”仲薇就势往他的怀里贴了贴,两个人就这么紧紧密密的搂着进屋了,翠儿小跑着到前面去开门掀珠帘。
到了屋里两个人隔桌而坐,翠儿斟了两盏热茶,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袁熙端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浅浅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该跟她聊些什么。一个孕妇,怕磕怕碰的
,袁熙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法。
“夫君,梦元到底是谁的孩子呀?真不是荣锦的么?”仲薇对这个事很好奇:“梦元的娘是徐家的丫头,说不定孩子就是荣锦的,不然他怎么能允许她们娘俩住他的院子?听说他还和田娃抢过孩子,是你没给他,是吗?”
袁熙都不知道该和她聊点啥,她这小嘴叭叭的说起来就不停,看来八卦这回事还是女人擅长。
“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荣锦就不能善良一回?孤儿寡母怪可怜的,帮帮她们有什么不好?”
仲薇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他善良呢,就是你太相信他了,他有什么秘密都会告诉你吗?梦元要不是他私生子,凭啥一出生他就给一根金条?他就是觉得不光彩,他不肯承认,巧凤也不敢说。”
袁熙听的直咧嘴,这女人的想像力真是强大,跟女人讲理绝对不是明智的行为,光凭她臆想出来的内容,就足够给你定一百八十条罪了。
“嗯,我也想试试,他是不是什么秘密都肯跟我说。”袁熙愁眉苦脸的看着仲薇:“你说有什么事是说不出口的?我去问问他,看他说不说。”
“偷人啊。”仲薇跟不过脑子似的脱口而出。
袁熙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好噎得慌,这的确是
个说不出口的事,袁熙无奈的说道:“荣锦偷谁去呀?他相中谁就娶了,犯得着偷吗?”
“你缺心眼啊?”仲薇两只眼睛冒着兴奋的光芒,这种事特别能调动一颗八卦的心。“他单身,所有人都单身啊?他要是相中别人的老婆了呢?”
“别人的老婆?”
袁熙琢磨琢磨,徐盖能接触到的女人还真都是别人的老婆,除了自己的三个老婆,就是诸葛融的老婆,除此之外也就是她们四个的侍女,再多也就是巧凤了,那也是典型的别人的老婆。
袁熙很清楚徐盖跟这些女人有多清白,徐盖平时很注意这些事,一丁点有毛病的地方都挑不出来,这种事想讹都讹不上他。
“荣锦应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想想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或者不敢说的?”袁熙眉眼弯弯的看着仲薇,仲薇装得像个老夫子似的,小脑袋不大还轻摇慢晃的。
“不能说就是有苦衷,或许是为了保护谁,或许是怕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不敢说那就是违法乱纪了,不是干了什么愧对良心的事,就是图谋不轨。”
仲薇十分认真的帮着袁熙分析,袁熙越听越皱眉。徐盖对他真的是坦诚到了极致,心里根本就一点秘密都没有,若不然也不会病了。
就因为他心里没有
秘密,所以说话才无所顾忌。袁熙就是想让他心里有点不能说的秘密,才好帮助他重新建立起心理防御机制。
“这些事荣锦肯定都没有,我就是想试试他跟不跟我说实话,你说怎么才能试出来?”袁熙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以求教的口吻虔诚的向八卦大师仲薇请教。
“那就骗他呗,比如让他爹劝他投敌,他同不同意都不敢跟你说,跟你说了他一家人的命没了。”
“嗯。”袁熙重重的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不过这事要让他知道真相,他不得恨死我?”
“那就”仲薇未曾说话先笑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自己先笑了个花枝乱颤,把袁熙给急的跟什么似的。
徐盖是个一心向学的好学生,一直听赵云讲兵法,直到二更天的时候,赵云赶他走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路上还想着赵云给他讲的战争故事,各种奇谋妙算真真的是吸引人。
不知不觉的走回家门,进院望向自己的房间,窗前漆黑一片,徐盖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想道“早知道师父不在,我就不回来了。”。
往常他回来,石峰或者宋明总能有一个人迎上来,今天这两个家伙大概是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便也躲起了懒。
没人侍候也得进屋,徐盖
提着灯笼推开门,待客厅很大,空空荡荡的,他把灯笼放到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茶壶,茶还不算特别凉,微微有一点热度。
徐盖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壶的茶,放下茶壶咂了咂嘴,轻声的嘟囔“又忘了给赵云拿茶叶了,他那儿的破茶太难喝。”。
这么晚了,徐盖也懒得叫人进来,本来想洗个澡的,想想还是算了,直接睡吧。他吹了灯笼,抬腿走进内室。
脱了外衣搭在椅背上,刚要到床上坐,忽然发现床幔拉得严严实实。徐盖一下僵在了那里,原来师父都睡了。
徐盖的床幔白天都是挽起来的,没人不可能拉床幔,他怕吵醒了袁熙,慢慢的坐到椅子上,轻轻的脱了鞋袜。
只穿着一身中衣的徐盖,伸手去拉床幔,却在指点轻触到床幔的一刹那收回了手。平常师父应该会等着自己的,他睡这么早,肯定是困倦已极。
徐盖想想,还是不要惊醒了师父的好。他蹑手蹑脚的走向软榻,轻轻的爬到软榻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他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院门守卫高喝一声:“参见国父。”
“嗯?”徐盖猛的一下坐了起来,袁熙刚回来,那在自己床上睡着的人是谁?别说没人,徐盖清楚的听到了很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