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攻势甚猛,却只是喊的人多,动手的少,谁让困龙坳里的人这么狡猾,尽躲在暗处放冷箭,根本没办法冲进去。
刑宽眼巴巴地望着小道的出口处,心乱如麻,总盼着单析会突然从里面冲出来,告诉自己天大的好消息,哪怕是里面还在打,只要让自己的手下进到山坳也可以。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刑宽的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渺茫,自己怎么琢磨也想不明白单析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毕竟他带了足足六百人,足有佟翀的两倍有余,就算打不过他,也能多坚持一阵,不至于连个送信的人都逃不出来吧?
从早上等到中午,刑宽的耐心终于耗费掉,自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骂道:“狗屁的单析,真是个蠢货,老子不等了,撤。”
“大哥,咱们往哪里撤?”毛亮脸露出一丝惊讶,连忙追问道。
“还能往哪里撤?”刑宽瞪了他一眼,不甘地望了一眼困龙坳,沉声道:“佟翀太狡猾,咱们肯定是打不过他,单析应该是折在里面了,再这么打下去,咱们也得玩完,万一幽州的人马找到这个地方,咱们就都完了。”
一想到那数万大军,毛亮心里也有些没底,早知道刑宽这般窝囊,自己就不应该踏上他这条
破船,现在便宜没占到,反倒惹了一身骚。
无奈地点了点头,毛亮好不意思道:“大当家,你看,我手下这些兄弟都来这么久了,连顿饱顿都没混到,你是不是多少赏点,也让我回去有个交待。”
刑宽一下就愣住了,目光不怀好意地看着毛亮,幽道:“猴子,刚刚我没听错吧,你问我要钱,我还想问问你呢,这几天我们的人全都打过这困龙坳,老单更是把自己都陷了进去,你再看看你,连动都没动,怎么,真当我刑宽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呢?”
毛亮脸一黑,连忙解释道:“大当家你别误会,我真没那个意思,我不是替大家放哨呢吗?”
“呸,这么隐秘的地方,找都找不到,用你放什么哨,既然你想跟我算算帐,那我就跟你算一算。”
说完,刑宽突然从腰间把随手那把牛耳弯刀抽了出来,翻腕扣在手心中,冷笑道:“猴子,你来一趟,总不能一点血也不出吧,我也不是那黑心的人,你老老实实把前几天收的东西吐出来,我就放你一马,要不然的话……咱们今天没完。”
看到刑宽咄咄逼人的模样,毛亮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真不应该占这个便宜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尤其是看到刑宽那付要杀
的脸,毛亮更是一阵牙酸,自己看了看四周,接着点了点头:“好,既然刑大当家给我毛亮留条生路,我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东西我全都还给你,我这里还有块上好的玉佩,全都给刑大当家,山水有相逢,咱们以后再见。”
一边说,毛亮的手一边伸到自己怀里,就在刑宽瞪大了眼睛想看他拿的是什么的时候,毛亮突然掏出一个纸包朝自己脸上便砸了过来,刑宽连忙随手这么一挡,只听‘扑’的一声,眼前顿时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刑宽连忙把眼睛给闭上,可还是慢了一步,那些白色的粉末钻到眼睛时,双眼顿时一阵炙热的痛感,自己顿时大声喊道:“是石灰,猴子你好毒的心。”
毛亮哪管那么多,见一下得手,自己翻身上马便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刑宽你要是不想杀我,我怎么能这么对你,这都是你自找的。”
刑宽眼中痛感越来越重,自己大声嚷道:“快,给我追,把毛亮的人全都给杀光。”
毛亮的手下原本就在外围,听到里面的喊声时就已经知道不对劲,连忙翻身上马,汇合了毛亮之后,立刻朝外面逃去。
大家都是在草原上混饭吃的,只要拉开距离,就别想追上,这也是毛亮为何
敢惹怒刑宽的主要原因,大不了自己不在这片草原上混了,随便躲哪里刑宽都别想找到。
带着自己手下这几百人,毛亮的人马犹如一阵风般从山脚下冲出,直接朝着正前方跑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自己便能从这片山地上冲过,接着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他刑宽能奈自己如何。
就在毛亮轻松地跑在队伍的最前方时,耳边突然听到前方一阵急促的锣响,自己顿时一惊,就在自己疑惑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支人马却突然在林边出现,硬是把前方唯一的那条路给结结实实地堵住,而人马最前方一将,一身亮银甲,手中拎着一杆长枪,看到毛亮冲过来时,突然大声喝道:“贼子哪里去,常山赵子云在此等待多时了。”
常山赵子龙是谁?
毛亮肯定是没有听说过,就连他是谁的人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自己却知道自己若是不能马上从这里跑出去的话,只要身后的刑宽追上来,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
来不及想那么多,毛亮抡起手中的弯刀,口中发出一阵阵怪叫声,朝着赵云便冲了过去。
恐怕连赵云也没料到,对方的勇气居然这么大,拿柄弯刀就敢朝自己冲来,自己懒得跟他废话,手中的大枪
一摆,立刻迎了上去,双手一颤,一朵朵枪花便出现在毛亮面前,不等他分辨出真枪在哪里,赵云的枪便已经到了身前,足有儿臂长的枪尖一下便在毛亮胸前刺出一个血洞,长枪一撤,毛亮的尸体便栽倒在地上。
一枪挑落对方大将,赵云脸上连半点喜色都没有,望着汹涌而至的马贼,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立刻迎了上去。
好不容易洗清眼睛里的石灰,发怒的刑宽立刻上马追了出去,自己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毛亮跑多远,自己这次也不会放过他,敢对自己做出这等事情,自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可是自己还没追出多远,刑宽突然发现前面的人已经打了起来,自己顿时一愣,记忆中自己好像没有人埋伏在这里,毛亮的人又是在跟谁打?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突然跑了过来,来到刑宽面前满脸惶恐道:“大当家不好了,幽州人马已经把外面的路给堵死了。”
“什么?”刑宽顿时大惊,自己能猜到幽州军还在这片草原上,却怎么也没料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现在也不是追究是谁走露了风声,自己连忙大声喊道:“撤,撤,快撤!”
接着也不管毛亮如何,一头扎进另一侧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