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朝南方拱手道:“原来是荀公,在下十分久仰,去年拜见曹丞相时未曾见到荀公,实在是引以为平生最大的憾事。”
只是没见到荀攸,就当做平生最大的憾事?
这话只鬼才会相信。
袁熙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鲜于辅,面露惋惜道:“实不相瞒,我与三叔也已经快一年没有相见了,自从官渡一战之后,三叔便令在下走遍北方各处,如今也整整一年有余。”
“原来如此。”鲜于辅丝毫没有怀疑袁熙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地问道:“刚刚听公子说起,幽州似乎有所动静,不知……”
袁熙面色一沉,轻声道:“在下一年之内差不多走遍了北方各州,其它的州郡还好,唯有幽州这里情况有些紧张,路过幽州时,我曾亲眼见到有数千铁骑在官道上来回驰骋,就连进城的时候也被盘问许久,城中的百姓脸上多带有惊慌之色,会不会是袁熙要起兵了?”
听到这,鲜于辅暗中却是松了口气,心里对袁熙说的事情并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眼中,起兵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大军的军械粮草,出兵的时机,攻打的目的地,这些都要仔细算过才行,眼
下幽州大旱,袁熙之所以搞得这么紧张,完全是担心幽州的百姓会造反而已,并不值得担忧。
心里一紧,自然表现在脸上,鲜于辅笑道:“荀公子过于担忧了,依我看,袁熙的兵马之所以有所异动,无非是因为干旱的原因,防范幽州的百姓造反罢了,公子大可放心,渔阳兵强马壮,就算借袁熙一个胆子他都不敢来攻打。”
“哦?”袁熙面露不解,淡淡道:“可是据我观察渔阳城却是外松内紧,如果将军不是在防范袁熙,难道是想出兵不成?”
鲜于辅一下就愣住了,这可是自己现在最大的机密,为何被他一眼便看了出来,自己惊讶地看着袁熙,还不等他开口,就见袁熙突然笑了笑,接着摆了摆手道:“是我失言了,这种机密怎么会随意说出口。”
荀家人果然厉害。
鲜于辅心中一阵感慨,佩服道:“荀公子也是自己人,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正在准备出兵,或许荀公子离开许都时间太久,不知许都的动向,现如今曹丞相正派兵攻打刘备,等到打败刘备之后便会挥师北上,强攻冀州,到时由我率部袭扰幽州,牵制住袁熙的大军。”
无形中得到这么一
条重要的线索,袁熙心中一阵暗喜,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反倒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我倒来的是时候。”
“哦?公子此话怎么讲?”鲜于辅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袁熙突然把手伸进了怀中,等到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柄带鞘的匕首,当看到袁熙手中的匕首时,鲜于辅顿时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惊讶道:“荀公子,你这是……?”
袁熙脸上露出一付无辜的表情,总着鲜于辅眨了眨眼,接着恍然大悟道:“怪我刚刚没说清楚,此刀乃是我荀家精心打造而成,鲜于将军可以先试试看。”
说完,袁熙把匕首连鞘带刀放到了桌子上面,自己还特意坐直了身体,示意自己并没有偷袭之意。
鲜于辅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忙解释道:“荀公子不要误会,其实在下不是那个意思,而是……”
连鲜于辅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的动作,反倒是袁熙笑道:“鲜于将军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
“公子明白就好。”鲜于辅面露尴尬,伸手把匕首拿了过来,拿手一掂量,自己就觉得这把刀
好像比平时的匕首分量要更重一些。
抓住刀柄,轻轻这么一拉,一道摄人的光芒便从刀鞘中射了出来,鲜于辅的嘴立刻惊讶地张了开:“这,这是什么宝刀?”
“这算得上是什么宝刀。”袁熙微笑地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瞒将军,此刀乃我荀公匠人精心打造而成,用的全都是西凉运来的精铁,打造出来的每一把刀都像此刀这般锋利,现在就连曹丞相的虎豹骑用的都是我荀家打造出来的宝刀。”
别说是虎豹骑,就算袁熙说连曹公用的都是这把刀,自己都会深信不疑,这把刀实在是太锋利了,相比之下,自己手中的刀跟破铜烂铁也没什么区别。
“好刀,的确是好刀。”鲜于辅心中暗暗感慨此刀的锋利,恋恋不舍地放下,收入刀鞘之后递还给了袁熙。
谁料袁熙看也没看,直接又把刀推了回来,淡淡道:“此刀就算在下送给将军的一份薄礼。”
“送我?”鲜于辅吃了一惊,要知道宝刀难求,对于武将来说,一把乘手的兵器往往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所以一听袁熙居然要把此刀送给自己,鲜于辅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只是一把刀而已,将军不用这般吃惊。”袁熙淡淡
地笑了笑,接着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轻声道:“其实这次北上,家中的长辈们也曾经叮嘱我,家中像这样的宝刀还有数千口之多,在下不忍宝物蒙尘,所以想让我打听一下,有没有哪路诸侯能买下这些宝刀。”
鲜于辅立刻就明白袁熙的意思,说来说去,他的目的是想跟自己推销这种宝刀而已。
想到这,鲜于辅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手中这口宝刀上面,犹豫道:“宝刀虽好,只是这长度实在短了些。”
“呵呵,鲜于将军放心,此刀只是在下随身防身之物,家中打造的宝刀比军中用的钢刀还要长一些。”
“这般倒好一些。”鲜于辅点了点头,一咬牙,轻声问道:“不知荀公子打算卖多少钱一把?”
“鲜于将军也是自己人,我只收一个成本价就行,一把刀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
鲜于辅真的吓了一跳,要知道,平时军中的钢刀每柄不过二两银一把,好家伙,荀家一把刀就要二百两,实在是过于的昂贵。
只是又一想,鲜于辅觉得这是一个跟荀家搞好关系的机会,暗暗咬了咬牙,伸出一根手指道:“就按荀公子的价格,我要一千把。”
“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