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姜棉引起的轰动将老太太气晕了后拍拍屁股离开，在不远处的柳芝芝却不能放任老人就那么晕在马路上，给她掐醒了之后扶回了家中。
要说柳老爷子因为别扭的心思，又因为扯不下脸子可以不管不顾不跟两个女儿来往，但老太太不一样。
她的心里多少有那么点数，只是这么赤裸裸地被摊开，刺激过大一下子没缓过来。
等回到了住处，许苗回过了神。
环顾整个院子，她是来过的，原先隔开了两边的矮墙被拆除自然清楚。
现在想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早在姜小虎出生的时候？
“小虎呢？”
脑子里一闪而过个念头，怔怔地问出了口。
“不是跟你说了，病了住院呢。”
柳芝芝的脸色难看，见老太太的模样，也知道这一次是都瞒不住了。
不过也不怕，只要不闹到老爷子的耳朵里，就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想到那死丫头，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小虎推那死丫头下水，差点出了人命，柳芝芝也从他那听说了的。
最后不是也没出事吗，就当做了小孩玩闹没放在心里。
只不过这该死的丫头在病好了后就跟疯了似的，也不知道是柳翠兰那傻子怂恿的，还是真有了什么古怪。
脑子里浮现了上午的那一幕，感觉脖子上还残留着被剪子紧紧抵着的冰凉，还有那划开衣服的一声刺啦响声。
结合她这两天的作为，那姜棉是真疯了。
“砰”地一声。
老太太气得浑身打颤，手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手指着自己身前的柳芝芝就要开骂。
“荒唐！你就这么缺男人是吧，当年那王家的小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了你的心思，可是呢，人跑了，丢下你一个大肚子的。
我说给你找个人家悄无声息地嫁过去还不用顶着个未婚先育的坏名声，可是你呢，好话不听，被老爷子赶出家门，翠兰要收留你也是我做的思想工作。”
越说越气，忙拍着起伏的胸口，缓和了一下继续。
“姜小虎是不是你和姜大卫的孩子！”
“八年前，那俩月我就说找不到人呢，敢情是偷着生孩子去了，好呀你柳芝芝，合着撺掇了翠兰在我们俩老的眼皮底下搞了这出，你还要不要脸了，对不对得起翠兰，那特娘的是你姐夫啊！！”
骂起人来也是毫不嘴软，哪里还有什么偏心到了骨子里，一味放任的模样。
看着老太太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柳芝芝冷笑，家里没人，也懒得再装。
“现在装什么母女情深，你老还在乎柳翠兰那蠢女人？笑话，你心里最疼的是谁我还不知道？
不过就是做给老头做给外人看，想要他们夸你大度，不是自己的小孩却比亲生的待遇还好。”
“你胡说！我的钱给你少了，四个孩子只有你到现在每个月我都贴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柳芝芝一脚踹开了凳子，面色扭曲。
“良心！呵！过了二十多年，我不提你还真就当没这一回事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我的母亲要不是你，不会死，就是你！是你的嫉妒，狠毒，害死的！”
“我没有，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她自己大出血没救过来……”
许苗大口喘着气，脑中想到了当年那个漂亮女人的死，眼前一黑。
柳芝芝狠掐了她一把，不让她就这么晕过去，今天必须得将这老的给拿捏住了，还要靠她牵制那对母女。
“我娘肚皮里还有个小的，就是你害得她一尸两命！”
“啊！别说了，不是我！！！”
“呵~”
柳芝芝看她有了精神，坐到了凳子上开始跟她谈判。
“行了，别装了，你自己知道除了这些外，能让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这么心甘情愿地给我送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淡定老神在在让许苗变得警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自己怀疑的，最担心害怕的那个秘密。
“老大强国到底是姓柳还是姓王，许苗你说呢？”
“哐当”一声，许苗身子骨一软，从凳子上直接瘫倒在地。
“你…你早就知道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太太崩溃了。
早在她和那王家小儿子搞在了一起的时候，许苗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
想到自己当年被那有钱的王家老爷骗了身子，在发现怀有身孕后转头便算计了还是个兵蛋子的柳泉。
自己在婚后也是恪守本分没有再同那男人有过任何接触，又生了一儿一女。
可没想到的是，她在乡下带娃，那柳泉却在外头还有个小老婆！
心中的那点愧疚不安消失，一直到柳芝芝跟那王家小子搅到了一起。
很快地，风向变动，那王家逃跑去了海外，柳泉却混出了名堂。
一直以来对柳芝芝的好正如她所说是自己的私心，另外就是怕她可能知道的自己的隐秘。
丑陋被扒出，想到自己老伴的性子，如果要是都被他知道了，就是不被打死肯定是要跟自己分家的。
要真这样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放？
还有老大，强国他是自己的骄傲，不能给他蒙羞。
不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条件，提！！”
扶住凳子，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不复刚刚被惊吓到的模样，板起了脸。
因为年老上眼皮耷拉，看起来就像是阴坏的三角状，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柳芝芝扯了下嘴角，也懒得再做戏。
“你要怪就怪姜棉那个死丫头，如果不是她，本来我们一直以来也都相安无事不是吗？
那死丫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变得古古怪怪，你随便找个什么人来串通一下，说那丫头遭了脏东西上身，就是柳翠兰再横，你是她亲妈，也得听你的，到时候……”
就在她们计划着准备怎么整治姜棉的时候，都没有留意到门外正站着一个人。
跌跌撞撞回了家的王莹头上肿了个大包，又因为那个地方牵引出了幼时的回忆，在床上翻来覆去做着噩梦。
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起身就看到了母亲和外婆，再然后就是这么一番秘密。
“最好的就是把那疯丫头给嫁出去！”
惊得久久无法回神，可最后的一句话让王莹皱起了眉。
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绝不能让姜棉嫁进去陆家！
看向堂屋里的二人眼神一暗，没了以往的尊敬，藏着一丝不屑跟嫌弃。
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回去自己的房间，当作没有过来过。
就在她离开时，屋内的柳芝芝再又开了口道：“本来我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现在看来倒是不能够了，万一要有了厉害的婆家撑腰怕是要更疯。
时间紧迫，随便找一个，只要是能立马接人的，赶紧把她给送走了。”
“否则要是闹到老爷子那里，我一个不爽什么都说漏了嘴，大家到时候要死一起死！”
许苗本也就不喜欢自己那个女儿，更别说外孙女了。
想到她那个嘴脸，还敢跟自己动手，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
二人达成共识，紧张的气氛才又缓和了下来。
“那……”
“爹，您走慢点。”
院子大门被打开，门口传来了动静。
一听是柳翠兰还有柳老爷子的声音，柳芝芝和许苗两人对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颗心再又提到了嗓子眼。
“好好好！好啊！矮墙呢！这都住上一个院子了！呵！柳翠兰！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老头！不许骂我娘！请你老把气看准了人撒，那对渣男贱女才是罪魁祸首！”
姜棉霸气护母，直接就怼了回去。
余光瞥到了堂屋里的人，眼睛一眯，小脸上挂起了冷笑。
“哎呦，老头，您那宝贝小女儿就搁屋里头呢，要发火赶紧找对了人去，别给憋坏了。”
“棉棉…”
柳老爷子也是看到了堂屋里那母女俩，涨红着老脸怒呵。
“都给老子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