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把小虎的头发剃成这样！谁允许你做的！”
“让你在家里照顾小虎，你这个姐姐就是这么当的？又发烧了你也不管，他一直喊饿，是不是你没给小虎吃饱饭！混账东西……”
从姜棉懂事以来能烧菜干家务，照顾弟弟和表妹吃喝的任务也都交到了她的身上。
索性三个大人大中午也就不再奔波，放了心在食堂里吃饭，有时间还能休息一会儿。
早晨姜棉的那一出是真把姜小虎给吓着了，一下又发起了高烧还开始说胡话。
中饭？
家里有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都不管了，她姜棉做了这么多年的佣人，今天还真就撒手不干了。
想到姜大卫回来肯定会发火，她是一点儿都不怕。
至于柳芝芝，那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母亲一回来看着姜小虎的模样很是心疼，但还要管这么些人的肚皮，在不赞同地说了她两句后有柳芝芝看着，便直奔厨房开始做饭。
姜大卫脸色黑沉，嘴上一直大声骂着，要是搁以前早就动手了。
想来是昨天被自己给吓到了，还有些顾忌在。
果然小的随了老的，都是胆小鬼。
“我昨天梦到奶了。”
一句话令姜大卫变了脸，看他双眼布满的血丝还有眼皮底下的阴影，就知道是一宿没睡。
“你想说什么！你个赔钱玩意儿少跟老子玩装神弄鬼那一套，我抽死你。”
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威胁，姜棉抱着脑袋嘴里念念叨叨，“秋生，秋生怎么没了，秋生……”
突地一下抬起了头直视姜大卫的双眼，“爹，秋生是谁，为什么梦里的奶一个劲儿地喊着秋生。”
“滚，给老子滚！今天不准吃饭，要是小虎有事老子抽死你！”
一提到这个名字，姜大卫的脸变得扭曲。
捕捉到了在他气急败坏，极力掩饰而粗声粗气大吼底下的恐惧，姜棉心中多了另外的想法。
秋生死了，这是肯定的，现在看来这死恐怕还跟姜大卫有关。
原先觉得让母亲离婚，戳破了姜大卫和柳芝芝两人的龌龊，让他们的偷情暴露在外人底下，现在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他真摊上了人命，净身出户牢底坐穿，才对得起母亲付出的真心和青春。
难为一向娇弱的柳芝芝能抱得动肥胖如猪崽子的姜小虎。
在她开始掉泪准备向姜大卫告状诉委屈时，姜棉再又开了口，“小姨这架势看着倒是比我娘还要宝贝小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母子。”
“姜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棉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虎可是你亲弟弟，你给他弄成了这副样子，还不给他饭吃，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你……”
面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柳芝芝，姜棉诧异，“头确实是我剃的，这不是天热，我看外头小娃的发型给他整了一个，只是手艺不佳。
早上小虎还没醒我就出门去小舅舅家了，不是还有表妹在吗？我出门前看她在厨房里头忙活，想着她都十六了总会做吃的。
太久没见聊忘了时间，原来小虎早饭跟中饭都没吃吗？表妹也真是的都没跟我说，哎。”
柳芝芝气冷抖，这让她怎么接。
是说女儿到了十六还不会烧饭做菜，还是说她姜棉才是姐姐应该要顾好了姜小虎，在家中的王莹忘了小虎是应该？
可两人心知肚明王莹和姜小虎才是正经的同个爹娘。
“够了！先带小虎去医院！”
“姐夫…”
柳芝芝不想这么算，但碍于姜大卫濒临爆发的怒容，还有怀里的宝贝大儿子，只能作罢。
“等着！回来老子再收拾你。”
渣男贱女带着他们的儿子匆匆出了门往医院去，在经过从厨房里赶出来的母亲身侧时，姜棉就看到那渣滓还推了她一把，嫌她啰嗦挡路，管教女儿不当。
“他们才像是一家人，娘您觉得呢？”
姜棉的一句话令柳翠兰大惊，看向她镇定的脸，心里头乱成了一团。
可还不等她开口，又听到了接下来的一句。
“前天是姜小虎推的我下河。”
“什么！小虎推的你！？棉棉是不是弄错了，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小虎可是你亲弟弟，他……”
“娘，如果当时没人救我，我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