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阳平关后,萧言留下了三千士卒守卫阳平关,重伤员也留在了阳平关安心养伤,随后率领近两万步骑,从阳平关向南郑进军。
两日之后,萧言终于率军抵达了南郑。
“哈哈哈,张将军一路辛苦了,某已经上奏陛下张将军的功劳,想必不久之后,陛下定会大加封赏。”
县衙之中,萧言拍拍张绣的肩头,夸赞道。
张绣则是对萧言矮身行礼,恭敬道:“末将张绣,多谢萧车骑提携!”
张绣是一员良将,只不过倒霉的是,偏偏曹操长子曹昂死在了张绣的手里,所以不能得到曹操的重用,基本上在官渡之战以后,就处于赋闲状态。萧言和他既然没有杀子之仇,而且张绣也没有什么野心,自然就可以加以重用。
“对了,文和此次并未随同张将军一起出征么?”萧言又对张绣问道。
张绣摇头道:“文和留守宛城。”
“哦,陛下当年多亏了文和的帮助,这才能逃出生天,对文和十分想念,想要征召文和入朝,到时会另外派遣智士去帮助张将军。”
萧言这话倒是不假,本来贾诩是董卓女婿牛辅的手下,牛辅兵败身死之
后,贾诩就逃到了李傕郭汜麾下,并且建议他们进攻长安城,不过却暗中保护献帝。
不过张绣却是能听得出来,恐怕并非是陛下要征召贾诩,而是这位萧君侯。
张绣痛快的答应道:“既然是陛下征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萧言笑着拍了拍张绣的肩膀,而这时门外一名亲兵忽然跪倒在地,大声道:“禀报车骑将军,张鲁使者来求见将军。”
“哦?”
萧言与张绣对视一眼后,萧言道:“请他进来吧。”
“喏!”
门外一名身形偏瘦的中年文士走入堂中,远远的对萧言弯下腰身:“在下原汉中郡功曹阎圃,见过萧君侯。”
“哦,原来是阎功曹,来人呐,赐坐。”
“多谢萧车骑赐座。”
阎圃坐下之后,萧言率先问道:“阎功曹此来,所为何事?”
“好教车骑将军知晓,阎圃此来是代表我主张师君,向朝廷请降。”阎圃沉声道。
“哦?呵呵,张鲁之前擅自攻杀苏固,隔绝斜谷道,大逆不道,如今这么容易便要投降么?”萧言冷冷道。
张鲁虽然服软,他也不可能一口就答应,毕竟现在整个汉中的局势已
经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张鲁就是个软柿子,还不是随他拿捏。
阎圃也早就预料到萧言不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因此开口道:“师君撤出南郑城之前,特地下令封存府库,想必君侯也知晓了,这便是师君的诚意。”
“此外,想必车骑也知晓,张卫将军的主力已经撤出了阳平关,与师君会合,此时师君手下尚有近两万大军,而且对于汉中地理十分通晓,若是车骑不允许师君归降,想要解决这两万大军,对于车骑来说,恐怕也是个劳心费力之事。”
阎圃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更何况,师君在汉中大力推行五斗米教,如今汉中大半百姓皆为教民,为师君之命是从,若是师君一声令下,这汉中只怕会不太安宁,车骑想要彻底安定汉中,只恐经年累月。”
“如今兖州曹操、河北袁绍、荆州刘表皆乃雄豪之辈,若是车骑在汉中耗费时日,只恐对朝廷不利啊。”
阎圃看上去身形瘦弱,说起话来却是软硬皆宜,柔中带刚,不愧是张鲁麾下头号智士。
萧言听了这句话,盯住了阎圃的眼睛。
“汝,是在威胁本将不成?”
就在萧言
盯住他的一刻,阎圃只感觉一股血腥的杀气猛然释放而出,就好像瞬间置身于铁血残杀的战场之上,尸山血海。
“哼!”
堂中的亲兵卫队更是齐齐上前一步,拔刀出鞘,一起瞪视着阎圃,似乎马上就要将他乱刀分尸。
却不想阎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萧车骑若是打算杀了在下,阎圃一介文士也难以抵抗,便请车骑动手好了。”阎圃冷笑道。
萧言目光炯炯的盯着阎圃,良久之后同样开怀大笑:“素问阎功曹乃是汉中奇士,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哈哈哈。”
他摆了摆手,一排亲兵收刀入鞘,站成一列,萧言则是上前拉住了阎圃的手,亲切道:“阎功曹说的不错,张师君临走之前封存府库,这让陛下很高兴,说明张师君早有归顺之心,阎功曹可以回去请张师君回南郑来,本将会代表天子接受张师君的投降。”
“多谢车骑,多谢天子,阎圃一定会向师君说明。在下不打扰了,这便告辞。”
阎圃转身欲走,萧言点了点头,命人将其送了出去。
三日之后,张鲁率领万余(主要都是阳
平关撤下来的张卫部,两万是阎圃诈称)残兵败将来到南征,向萧言请降。
“呵呵,张师君,久仰久仰。”
萧言笑着握住了张鲁的手,看着这位心宽体胖的五斗米教师君。
“罪臣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得知萧车骑天威,却是不敢反抗,向朝廷请降。”
张鲁低头道:“汉中有民共八万户、二十五万口,残兵一万两千余人。”
好家伙,怪不得张鲁能够凭借汉中区区一郡之力打的占据益州的刘璋屡屡受挫,汉中的确称得上是民殷国富。
萧言笑眯眯的看着张鲁道:“张师君治理汉中多年,可谓劳苦功高,不过这么多年想必也累了,就不要继续呆在汉中了,到长安去过几天清净日子吧。”
张鲁低头道:“多谢车骑厚爱。”
张鲁治理汉中多年,又有五斗米教师君的身份,在当地威望极高,可谓一呼百应。所以萧言肯定不能把张鲁继续留在此地,否则万一哪天张鲁心血来潮,振臂一呼,汉中立刻糜烂。
所以,对待张鲁也只有一个处置方法,那就是把他拉回长安,给一个高爵显官的位置厚养着,接受成为一个吉祥物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