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唐军虽然是新兵,但是在名将哥舒翰的率领下,又有潼关为依仗,虽然伤亡不少,但总算是防御住了安史叛军的猛烈进攻。
但是唐玄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因为十万新兵防御住了安史叛军的进攻,竟然强令哥舒翰率领唐军出关,与安史叛军作战。
哥舒翰上表力劝玄宗,陈述不可作战的理由,然而唐玄宗却仿佛昏了头,强令哥舒翰出关作战。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哥舒翰无奈之下,只好率领唐军新兵出关,与安史叛军野战。
结果可想而知,唐军新兵野战岂是安史叛军的对手?
唐军一战即溃,哥舒翰也战死。
因此,萧言决定让关西营去守城,以精锐步卒加以辅佐,先让关西营在守城战中加以历练,等到习惯了战争之后,再让他们去野战,这才是练兵的好方法,一开始就让步卒打野战,反而不好。
“君侯放心,俺知晓了。”
潘璋立刻带人去了城东关西营的营寨,尚未靠近,就听见了营中震天响的训练声。
“站住,什么人!”
等到潘璋走上前去,营门口的两名士卒,长矛交叉拦住门口,对潘璋喝问道。
“我乃水师校尉潘璋,速速告诉你家司马,就说俺奉君侯之命,有军务而来。”
听了潘璋之言,两名士卒对视一眼,一个人留在门口,另一人则是飞入其中,前往禀报。
过不多时,跑进去的那名步卒和郭淮,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潘校尉,久仰大名!”
郭淮大踏步走上前去,对潘璋拱手道:“关西营司马郭淮听候指示,但不知萧君侯有何吩咐?”
“郭司马,京兆尹平陵、长陵、霸陵三县作乱,君侯特命我水师搭载三千精兵与关西营三千士卒,前往三县协防,阻遏李傕军之攻势。”潘璋一本正经道。
“什么?这太好了!”郭淮激动道,关西营一干士卒与李傕的西凉军有着深仇大恨,早就想报仇,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自然是不胜欣喜。
“好,请郭司马回去挑选士卒,俺就在营门口等你,越快越好。”潘璋回道。
郭淮点了点头,返身回到营中,宣布了此事。关西营中士卒,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想参与其中,与西凉军作战。
但是关西营目前总共有五千人,却只有三千士卒的名额,郭淮于是将营
中训练最刻苦的三千兵马抽了出来,踏上了潘璋的运兵船,沿着渭水向京兆尹进发。
别看李傕出发的更早,但却是潘璋的运兵船率先抵达。因为李傕军是步骑,有骑兵也有步卒,骑兵有马,进军速度自然快一些,可是却还要等待步卒。
而且李傕军是要睡觉的,不可能日夜兼程而去,而船只却能够日夜兼程,不需要休息,因此潘璋的水师领先于李傕军,早日抵达京兆尹,并且将六千士卒,依次分散于霸陵县、长陵县和平陵县三城之中。
至于如何取得城中的信任,却是简单,因为这年头乡里乡亲的,互相之间都熟悉,关西营的一些士卒,与城中人都认识,费了一番口舌,证明自己已经投入了萧言麾下后,得以成功入城。
“郭司马,咱们都是散兵游勇。说实话,这次要不是李傕和西凉军欺人太甚,我等也不会据城反叛。”
霸陵县起兵作乱的首领对郭淮道:“郭司马你在萧君侯麾下多日,肯定习得了并州军的战法,这守城一事,便交给郭司马指挥,郭司马意下如何?”
郭淮毫不客气,当仁不让道:“多谢兄弟信任,守城一事
非同小可,事关全城父老的安危,郭某便不推脱。请吩咐下去,一旦城破,西凉军必定会洗劫城池,鸡犬不留来震慑人心,所以大家都必须听我吩咐,坚守城池!”
“好说,我们都听你的!”
郭淮于是吩咐下去,城中青壮组织成了预备队,女子、老弱则是负责后勤工作,一整座城池全部都动员起来,只等待李傕率军到来。
一日之后,李傕率领西凉军的先锋,终于抵达了霸陵县外。
郭淮登上城头,眯眼看去,只见得远处烟尘四起,烟尘当中也看不清楚西凉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只觉得步骑无穷无尽,放眼望去满是一片人头。
霸陵县,是叛乱的三县当中最靠东的一个,也是李傕首先要攻打的城池。
“我与手下的兄弟们先在下面准备,等到敌军攻城的时候再上阵,你们注意,不要暴露我们的存在,否则西凉军就会有所警觉。”郭淮对城中父老交代道。
“嗯,我们记住了。”
“好。”
说罢,郭淮便带领并州军步卒和关西营潜伏下去,而西凉军则是从城外,远远的奔驰而来。
一骑飞奔而来,一直冲到了距离城池五十步左
右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一般来说,攻城之人在一百步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因为一百步就是弓弩的有效射程了,五十步那就很危险了。
不过来者面色倨傲,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群小小的叛军,不算什么。
“我乃大司马帐下,城中之人听好了!大司马仁慈,不愿多造杀孽,若是你们现在打开城门,向大司马请降,并且交出造反的头目,大司马便既往不咎!”
“若是尔等冥顽不灵,不知死活,那大司马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城外的西凉大军声威凛凛、杀气腾腾,看的城头守兵心生惧意。若非并州军入城来援,听了方才这西凉将领的话,只怕不少人这便要开城投降了。
“哼!回去告诉李雉然,他既然想要这霸陵县,那就来取好了。我城中万千父老齐协心力,只怕他拿不下来!”城头喊话回道。
那西凉军官冷笑一声,面上露出不屑之色:“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找死,那便怨不得我军了!”
嗖!
“啊!”
却不料这西凉军官刚刚调转马头,一支箭矢便飞奔而来,从他颈后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