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两百匹战马集合在一处,从天空向下俯瞰好像集合成了一道尖锥,太史慈本人正是尖锥的锋刃,他一马当先,率领着百余骑兵,朝着徐当身边薄弱的阵型杀去。
太史慈虽然勇猛,骑兵的冲锋之势也很勇烈,但是区区一百骑兵,想要正面凿穿两万人的军阵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这两万人都是黄巾贼的乌合之众都不行,毕竟就算是两万头猪一时间都杀不完。
不过如今徐当大意的将身边大部分军队都派到了对岸,结果被从上游而来的洪峰一下子打灭了大半,身边只有区区的不到两千人。
一百对两万,绝对是比例悬殊,但是一百对两千,好像并非没有胜算。
当年彭城之战,项王以三万对五十六万,比例也不过是一比十八而已,和这一战的比例差不多,只不过规模远远不及而已。
两百匹战马肆意奔腾,气势汹汹而来,兵锋距离徐当周围已经很近,杀气腾腾,不少黄巾贼面色骇然,抓住兵器的手掌微微颤抖,脚都站不稳了。
徐当也愣住了,不过他毕竟是一方渠帅,统兵作战也有些时日,急忙喝道:“全军结阵
,抵抗敌军,快!”
这里就暴露出徐当的不足了,若是经验丰富的将帅,刚才就会告诉部下,应该结什么阵,利于攻击的锋矢阵、包夹的雁行阵、防守的圆阵或者方阵……
黄巾贼乱糟糟的,徐当急忙又喝道:“快,结方阵,方阵!”
两千黄巾贼急忙行动起来,结成了一道疏漏的方阵,为数不多的刀盾手立在前面,但是还有不少人手里拿着粪叉、锄头之类的武器,这些杂兵的装备十分低劣,所以在面对官军时很难应对。
太史慈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长枪一指:“向左,突击!”
他选定了一道薄弱处,百余骑兵听从命令,呼啸而去,骑兵奔驰的方向几乎都是杂兵,刀盾手的数量不多。
“杀!”
轰!百余骑兵排山倒海而来,狠狠地撞在了这处军阵上,这些黄巾贼杂兵如何能抵得如此阵势的冲击?只听得惨叫声不绝于耳,太史慈率先杀进军阵之中,手中长枪左右挑杀,数名黄巾贼杂兵身上便已经多出了几个血洞。
跟在其后的骑兵则是握紧了手中的环首刀,并没有用力劈砍,毕竟这年头还没有马蹬,要是在马背上用
力,一个不好就掉下来了。
战马冲锋,骑士借助着人马合一之势,不需要用力,凭借着环首刀本身的锋利,就能够划破黄巾贼的身躯,血液飞溅。
这处较为薄弱的阵势,被百余骑兵杀了进去,黄巾贼几乎是瞬间溃散,暴露出了一大片空档。
“哈哈,继续杀!”
太史慈面色兴奋,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中央的“徐”字帅旗,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够把徐当擒杀,这一战就算是画上了句号。
徐当眉头紧皱,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做好了应战态势,而在他身边的百余人与一般的黄巾贼杂兵大为不同,他们各个身材精壮,身上披甲,手中握着刀斧、铁鞭或是大锤等钝器,身上散发出一种百战精兵的气势。
这些人,正是黄巾贼精兵,黄巾力士!
所谓黄巾力士,便是从百万黄巾贼中挑选出的身长力大之士,这些人天生神力,只要稍微加以训练,披上甲胄,拿上重兵器,面对官军自然是无坚不摧。
黄巾贼杂兵的士气崩溃很快,根本就不敢阻拦骑兵突击,形成了很大一道空档,让黄巾力士和骑兵迎面而对。
太史慈已经意识到了
这支部队的与众不同,不过这么近的距离,想要调转马头很麻烦,试试这支部队也好。
轰!
骑兵和黄巾力士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首先交战的自然就是太史慈。对面的黄巾力士手持铁鞭,见到太史慈冲了上来,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铁鞭,重重落下!
风声呼啸,铁鞭势大力沉,对准了太史慈的马头,这一鞭要是打实了,太史慈非得人仰马翻不可。
不过太史慈岂是一般人?他见到铁鞭举起,毫不犹豫的便刺出一枪,这一枪的速速远远快过铁鞭,瞬间刺入了黄巾力士的胸膛。
“啊!”
太史慈武艺高超,自然是无所畏惧,不过其他人就没有他这般身手了。
一名骑兵手持环首刀冲上前去,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名手持巨斧的黄巾力士,黄巾力士见到骑兵冲上前来,露出了一丝狞笑。
“杀!”
大斧高高举起,随后重重落下,斩击在了这骑兵的胸膛之上。巨斧势大力沉,锋刃锐利,一向都是重兵器中的魁首,别说这骑兵身上披了轻甲,就算是披着重甲,一斧头照样能够劈开。
这骑兵惨叫一声,被从马背上砍翻在地,上
半身一道可怕的伤口,鲜血横流。
这些黄巾力士正是轻骑兵的克星,虽然只有区区数十人,但是面对上百骑兵的冲锋却是巍然不动。其实轻骑兵本身就不应该应用于冲锋,他们最大的作用应该是侦查、分割,眼下太史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敌军兵少,这么做应该没事吧?
不过太史慈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抬手一枪刺伤一名黄巾力士,调转马头:“杀出去!”
短短的一阵交锋已经折损了近十名骑兵,听到太史慈的命令,这群骑兵急忙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好在来路十分空旷。
冲出敌阵之后,太史慈眉头紧皱的盯着对面,其实徐当周围的那些黄巾贼杂兵,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凭借着骑兵的冲击力,只要能够找到薄弱处,随时都能够杀入其中。
麻烦就在于护卫着徐当的黄巾力士,这些重步兵恰好是轻骑兵的克星,要是决死冲击,先不说这支轻骑兵会不会损失惨重,万一被合围上来的黄巾贼给包围了,那河对岸的君侯等于白打了。
一时之间太史慈陷入了沉思之中,渐渐的他握紧了长枪,眼中露出了决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