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史慈率领骑兵,对黄巾贼斥候的步步蚕食,使得两万黄巾贼大军几乎成了一个瞎子,每日里行军也只能大军凑在一块,不敢分兵,生怕那支神出鬼没的骑兵队从哪里出现。
两万黄巾贼就这么龟速的移动,三天过了平寿,七天之后才摸到了濰水河畔。
徐当被两万黄巾贼簇拥在中央,面色很难看,因为这些天的遭遇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徐帅,前面就是濰水了,过了濰水,这北海国便算是拿下来一半了。”
一旁的方先生骑在一匹瘦马上摇着扇子,对徐当道。
徐当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过了濰水一定要想办法从各处再搜罗马匹,组建斥候,否则实在是麻烦。
“徐帅,河对岸有官军!”
前排的黄巾贼将消息传递过来,徐当闻言精神一振,策马奔了出去,亲自驰到河畔,睁大了眼睛向河对岸观望。
徐当睁眼一看,首先进入他视野的自然就是河对岸官军的将旗,旗帜上面的黑色“萧”字迎风摇摆,不由的一愣,随后则是大怒。
好小子,原来又是这个姓萧的!数月前攻打黄县便是受挫于此人,如今当真是冤家路窄
,又在这儿碰上了。
“全军……”
徐当手臂一挥,下意识的就像命令麾下大军渡河,擒拿这小贼,不过喊了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巴,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萧家小贼平日龟缩在城中不出来,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大胆,直接到这濰水河畔,和自己两军对垒?
有阴谋!
“方先生,快叫方先生过来。”
徐当喝令一声,早有部属牵着那匹瘦马走了过来,马背上的方先生摇着扇子:“徐帅唤在下有何要事?”
“方先生。”徐当指着河对岸的萧言部,将数月前的事情粗略讲述一番,对他问道:“以先生看来,这萧言小儿是想干些什么?”
“哦……在下明白了,这萧言小儿恐怕是以逸待劳,等到徐帅渡河便迎头痛击,所以才在河对岸列阵阻挡。”
徐当急忙询问道:“那要怎么做,还望先生教我。”
方先生摸了摸山羊胡,打量了河对岸一样,不多时便成竹在胸道:“我军兵多而敌军兵少,徐帅可以下令全军三千人为一部,五部同时渡河,萧言麾下这点人马,或许可以阻挡一部两部人马,难道还能阻挡万余大军么?”
徐当大喜
:“先生真是俺的张良啊,本帅这便依计行事!”
“哈哈,在下不敢自比留侯,但也愿辅佐徐帅成就一番大业。”听到徐当将自己比作张良,这方先生也是心中受用,张良智计无双,辅佐汉高祖刘邦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被封为留侯。
这方先生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眼看着遭逢乱世便想揭竿而起,这徐当虽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不过本朝高皇帝当年不也是个地痞流氓么?有他辅佐,说不定就能成事。
“三千人为一部,每一名小帅各自率领一部,分别渡河,击破敌军大大有赏!”
徐当一声令下,麾下的两万大军立刻就忙活了起来,先是组成了五部一万五千大军,剩下的五千人则是并未出动,而是环绕在徐当身旁。
“跟着本帅上啊!”
徐当大吼一声,举起佩刀便要带头上阵,却被方先生给劝住了。
“徐帅且慢!”
徐当扭过头来:“先生又有什么指教?”
“徐帅既然身为三军主帅,岂能以身犯险?便当如高皇帝一般,指挥淮阴侯、绛侯等攻城略地,哪里有亲自上阵的道理?”
徐当一愣,他是个草莽汉子,平常都
是亲自上阵激励三军,听了方先生的话自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昔日龙且轻率,亲自率军渡河,结果被淮阴侯擒杀,二十万楚军不战自溃,徐帅是想做龙且,还是高皇帝?”
徐当恍然大悟:“好,先生所言有理,那今日本帅便坐镇后方吧。”
徐当调转马头,坐镇后方,坐看着麾下的几名小帅分别领军准备渡河作战,而方先生这是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而在河对岸。
“嘿嘿,君侯,黄巾贼开始渡河了。”李虎紧了紧手里的长矛,对萧言禀报道。
萧言点点头,吩咐道:“立刻派人去通知上游,掘开河堤!”
“喏!”
一名斥候得令而去,飞马往上游而去,而萧言则是喝令一声,三千部属沿着河岸摆开阵势,准备与渡河而来的黄巾贼交战。
因为上游被萧石派人筑起河堤,将濰水给拦住,所以本来流量很大的濰水水量锐减,顶多到这些黄巾贼的腰部,一万多黄巾贼下水之后,分为五部,便好似五条水蛇游荡在河水之中,朝着河对岸游了过来。
这是水深比较浅的缘故,因为大部分北方人都是不会水的,如果水深那么
就要搭建浮桥,或者是坐船过去,所以船夫这一职业才会应运而生,陈平当年逃离项羽营帐,还险些被船夫截杀。
五部黄巾贼越来越近,渐渐的到达了濰水的一半,萧言抬起手臂,猛然落下。
“放箭!”
嗖嗖嗖!
所有的弓箭手全部都留在这里,纷纷张弓搭箭,数百只箭矢朝天而去,在空中呈现出一道弧线,抛射而下。
“啊!”
正在渡河的黄巾贼,大部分都是长矛手,身上也没有衣甲,被箭矢命中顿时惨叫一声,只有少数刀盾手举起了木盾挡在头上。
箭矢射入数十名黄巾贼体内,鲜血从伤口中渗出,将河水微微染红,随着受伤的黄巾贼越来越多,宽阔的河面也随之微微变色。
萧言麾下的弓箭手一言不发,默默地重复着张弓射箭的步骤,箭矢源源不断地射入水中,一些被射中的黄巾贼大呼小叫,手臂拍打着水面。
处于水中的黄巾贼自然无法作出反击,之能被动接受着箭雨的洗礼,毕竟在齐腰高的水里能走就不错了,不可能拉开弓箭射向对面,过不多时,黄巾贼的伤亡就已经接近了一千人,河水的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