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钊道：“其实沉睡着也没什么大不了……总比伤害你好。”
“容苍说，他和你本就是同一人。”凌霄想起自己知道的那些信息：“君蛊把他的神核融了。你们会继承彼此的记忆和意志……”
沈南钊静默了一会儿，眼底露出一丝复杂：“他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的。你就当我精神分裂双重人格吧。当我爱你的时候，我就是沈南钊。如果我做了错事，都归咎于容苍。好似这样的话，我的心会好过一点……”
凌霄不由问：“你会对我做错事吗？”
他们认识以来，他并没有恶意对她。
所以，她才会愿意跟他在一起。
沈南钊坚定地摇头：“我们能在一起，太不容易了……阻碍我们的人，不是我们自己，竟然是命运。被主操纵的命运。”
“可是我们一直在和命运抗衡。就比如我，本就是炮灰一般的命，我偏偏不信命，偏偏改变了自己的命格……”
她以前不敢抢沈南钊，总想躲在女主姜禾身后发大财。
现在，她却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因为，一旦尝过了爱情的滋味，她就不想苟了。
与其活的蝇营狗苟，不如轰轰烈烈爱一次。
她想要这个男人，要把他这个本属于女主的反派男主，凭本事抢走。
沈南钊点点头：“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掌握。我会为此献出我所有。”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敲她的门？
她对沈南钊道：“先去阳台上躲一会儿。”
沈南钊自然是不乐意：“在我家，我还需要躲吗？”
“可是……他们都觉得你是容苍。被他们看到了他们会误会我绿你的，我不想损害你的名声。”
沈南钊乖乖地从沙发站起，走向阳台，关上阳台门前，他回眸道：“我跟过街老鼠一样藏起来，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的名声。”
“知道了。”她安抚地对他微笑。
沈南钊叹息一声，便隐身在窗帘后。
凌霄走过去打开门，陆鹤雪站在门外，逆光而站，似妖似佛。
陆鹤雪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此刻神情却有些激动：“凌霄，刚才趁着容苍不在房间，我进去打开了木舟。可是子献的遗体不在了……”
“都过了那么多年，肉体大概化为尘土了吧……”
“不是的。”陆鹤雪打断她，大声道：“她其实已经转世投胎了。她并没有失去转世的机会……一定是千年前，神王封印容苍的时候，顺便把子献放了出去……神王早已经让她解脱……”
而他等待千年，只为了救她。如今看来，竟然是空等一场。
这一千年来，他活的简直像个笑话。
凌霄看他如此激动，不由安慰道：“子献能转世，是个大好事啊……你该为她高兴……”
忽然陆鹤雪睨向她，就这么一动不动，长久地睇着。
凌霄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由出声：“陆鹤雪，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陆鹤雪脸色有些恍惚，然后眼底泛起一抹虚冷，盯着她的眼睛，无力地道：“我好像做了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
“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不要自责。”凌霄并没多嘴问他做错了什么事。
大约是子献其实早已经解脱，他还、却在长达千年的时间里，为了给子献报仇屠戮了那么多的陆家子孙吧。
那些陆家子孙死的不太值。
陆鹤雪一定为自己造出的血债忏悔了。
凌霄心里正想着，忽然，陆鹤雪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里，有眼泪从男人眼角滴落，啪嗒啪嗒滴落在她脸上。
他只是抱着她，默默地流泪，却不说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