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臣推着凌霄的动作刺激了心心。
心心忽然吠叫一声，对着唐臣的小腿便咬下去。
唐臣反应极快地躲开，差点崩溃：“我的大小姐，赶紧带着你的狗回房间去。”
凌霄抱住心心，心心这才没追着唐臣咬。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路易。
有点担心路易混入宴会厅，是为了寻找猎物。
刚好路易也看到了她，湛蓝的眼眸眯起来。
和凌霄对视半晌，在她警告的眼神里，路易终于站起来，离开宴会厅。
与凌霄擦身而过的时候，路易故意停下，优雅地对凌霄讽刺又意味深长地道：“真是一位又美丽又行侠仗义的东方姑娘。”
凌霄警告地睇着他。
他千万别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事儿。
唐臣低喝：“什么人啊，别乱搭讪，赶紧走。”
路易轻笑一声，故意对凌霄打了个飞吻，转身离去。
凌霄：“……”
他是故意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想死啊？
唐臣无奈。
这女人站在那儿不动，都有男人上来搭讪。
好像真的不怪她朝三暮四。
只怪她过分美丽。
凌霄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转头，就看到了沈南钊。
男人慵懒靠坐在座椅上，平静莫测，眼底却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暗流。
刚才路易打飞吻，一定被他尽收眼底。
凌霄不敢再跟他怼眼神，赶紧牵着心心离开宴会厅。
沈南钊低头看了看手机。
姜禾发给他好几张照片：“欧阳直律离开时，手机落我这了，他竟然拍了这些照片！他们俩不会有什么吧？凌霄姐脖颈儿的吻痕很清晰呢，衣领扣子都掉了……”
沈南钊找出凌霄的电话，拨了过去。
凌霄本来都走了，却收到沈南钊的电话。
男人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一字一字道：“滚回来。”
——
凌霄把心心交给唐臣带，便返回宴会厅。
沈南钊已经去了阳台。
长长的帷幔挡住了阳台门。
凌霄扯开帷幔走过去，看到沈南钊正坐在堆满鲜花绿植的长椅上，手拿着手机，低着头一直在看。
眉梢紧皱，神色不悦。
“怎么了？”凌霄问。
男人抬眸，目光落在她的领口。
果然扣子少了一颗。
那吻痕是他弄的。
但是把扣子弄掉且露出他的吻痕给欧阳直律看并拍了照片……这事情就有点惹人生气了。
沈南钊从未注意过欧阳直律，现在睁眼闭眼，脑子里都是欧阳直律。
那狗东西别想活了。
沈南钊很快就下了追杀令。
然后似笑非笑地睇着凌霄。
凌霄哪里知道她那些照片已经被沈南钊看到了。
她几乎忘了那件事，看沈南钊不高兴，却也猜不出原因。
这个男人真难懂，她却不是解语花。
所以她就这么站在那儿，手肘撑着栏杆，有些无聊地看向大海。
海浪吹过来，一浪高过一浪。
大海博大精深，让人望而无忧。
沈南钊本来满腔的冰冷，想着如何发泄在她身上，却在触及女人沉静的面容时，那一腔的冰冷顷刻散去。
或许是大海能抚平一切浮躁，也或许她身上自有一种沉静从容的气质，让他也很容易变得平静。
两人就这么，一个看着海，一个看着人。
静寂无声。
许久，凌霄忽然转首看向沈南钊，眼底多了一丝试探：“如果没有魅蛊，你还会接近我吗？一定和以前一样讨厌我，对吗？”
沈南钊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大海：“你没自知之明吗？还用我亲口说？”
原来是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吗？
凌霄内心苦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连一丝不快都没有：“我那合同，老板你什么时候签？”
沈南钊仰首，眉梢堆满了讥诮：“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诚心付出，怎会得到你想要的？”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她的身子，爱情，生命和命运。
他自己亲口说过的。
可是她一样都不能给。
她的命运，她自己掌握。她不会恋爱脑地托付给任何人。
凌霄深呼吸一口气：“爱签不签。”
话毕，便转身离开阳台。
走过男人身边，她以为他会强势霸道地拉住她。
她有些怀念他强势的拥抱，如火如荼的吻，让她强烈感觉到被充满，甚至被爱。
哪怕，那都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只要他今夜愿意抱她，她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当他什么话都没说过。
她的身体多少还是对他应该有些牵绊吧。
可是没有。
男人只是抽出一根烟，点燃，对她看也没看。
凌霄终于明白。
自己除了魅蛊，没有任何可以拿捏他的价值。
凌霄身子顿了顿，然后毫不迟疑地走开。
以前为了魅蛊，她总是低声下气求他。
其实没了他，她并非活不下去。
她必须有自知之明，守住自己的心，否则一旦交出去，若得不到同样的回应，她就输了。
她不想输的一塌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