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787年,大楚听天监十四年。
五月,徐州泛起大水,延河决堤,百姓民不聊生,颠沛流离,灾民与野狗争食,甚至易子而食,饿殍遍地,更有诡怪从中作乱,极不太平。
七月,书院的天下行走开始游历,挑战同代年轻人。草庐的剑首从剑冢带出一柄剑,世间震动,无数剑修争先恐后挑战剑首,皆想带走这把百年一剑。西王母的爱女从神秘的昆仑走出,要去寻找自己命定的如意郎君。白昭寺这一代最出名的佛子,弃佛从道,只留下一句佛主误我,便终身不再言语。西方世界陆续派出天才挑战女武神,誓要拿回属于教廷的尊严。
八月,南州泰山大雪纷飞,极不太平,传言有一轮金乌一般的太阳在晚间如流星划过炸开,疑似有仙人降世,不知有多少人想去南州泰山一睹仙人风采,但是并没有寻得仙踪。
当傅永逸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感到头痛欲裂。
“我这是在哪里?”
头皮发麻的滋味让傅永逸在迷糊之间尝试睁开眼,房梁木柱映入眼帘,他发现自己在躺在床上,半人半狐的诡祇消失不见,陌生的环境吗?我这是被人救了吗?温暖的被窝带着少女芬芳气味缓解他紧绷如弦的神经,傅永逸撑起身体打量四周。
木质的床榻,女子的化妆品井然有序摆放在铜镜前,雕刻有牡丹争艳图像的富贵椅子,书架摆放着大量的文本。
傅永逸下榻,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籍开始翻阅。
“公元2246年?这本是公元2253年,这本是公元1777年,全部书籍都是工业革命之前所著,这间房子的主人莫不是古历史爱好者?竟全是孤本,好生厉害。”
傅永逸皱眉,沉默几秒,闭眼,睁眼。
傅永逸试图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思考半天,却毫无头绪。
有一个荒谬的想法从傅永逸脑海蹦出,我这是被夫人的【时间】权柄传送到几百年前?穿越吗?真是可怕的能力啊。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门外传来。
瓢泼雨水顺着老旧瓦片从屋檐大珠小珠落玉盘,房外的水洼溅起阵阵涟漪。
房门打开,一位端着水的侍女,身着齐腰襦裙,上身青白交领衫衣,包裹着沉甸甸的伟大胸襟,腰礽恰到好处束女好身着齐腰襦裙,坠有压裙碧珠,裙子则是淡白褶裙;双眸如杏,唇上点着朱红胭脂。
可爱少女睁大美眸,傻傻地呆立,好不可爱。
傅永逸望向她,绝美的异瞳闪靥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美感。
红薯放下水,踮起脚尖打量傅永逸,眼睛似乎有星星出现,:“'骨重神寒天庙器,亦狂亦侠亦儒,公子好标致的相貌。”
如水般闲淡温润的男声响起:“你是...?”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位翩翩公子。
红薯红着脸,双腿夹紧,不敢与之对视,支支吾吾道:“公子你醒了啊。”
傅永逸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直接单刀入主题:“现在是什么朝代?”
红薯疑惑,奇怪地望向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心里嘀咕莫不是被摔坏了脑子,但还是回答道:“公子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是公元2787年,大楚听天监十四年。”
刚说完,傅永逸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住额头。
虽然早有预警,但戏剧性的一幕上演时,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好消息是,穿越到六百年前,刚好是【天狐】所诞生年代,自己还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坏消息是,卡牌里的夫人用尽力量似乎陷入沉睡,我他妈该怎么回去啊!
红薯急忙叫来小姐,说公子醒了。
自来美人,不是清雅秀丽,就是娇艳姿媚,这位洛小姐惠外秀中十分美丽,三分英气,四分雍容华贵,五分冰雪出尘。
【3+4+5明明等于12。什么?你问我多出来的两分是干嘛的?我只能说作者脑子不好。】
她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这也倒可以反衬出她豪无表情的脸上的一丝纠结。傅永逸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是位绝世佳人,颠倒众生。
终于,傅永逸对上洛西那双清幽冷漠的眼眸。
与她对视数秒。
傅永逸率先打破平静:“你好,我叫傅永逸,谢谢你们救了我。大恩不言谢,若姑娘有需要我的地方,傅某在所不...”
话音未落,洛西那双冷眸一抹寒芒悄然划过。
傅永逸见到对方这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后,立刻警觉起来。
屋里的时间仿佛凝固,一股寒意如同飓风以洛西为中心瞬间扩散,肃杀寒意骤然攀升,刀割一般打在傅永逸脸上,吹得他衣袖咧咧作摆。
傅永逸被压得后退两步,藏在宽大绣袍里的手握拳紧闭,无形的压力一点点从白衣女子那增加,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几乎便让傅永逸跪下,威压游走于筋脉,遍布于全身,膻中、巨阙、气海三穴,已伤及本源。
傅永逸何曾受过这等侮辱,背后黑龙出现,黑色【炁】护住身体,抵挡威压,一声龙吟从屋里出传出,响彻云霄。
平平无奇身着缟素的书生在一座普通的教院,台下牙牙学语的孩童们望着突然哑口望向天空的先生,小脸疑惑,一同望向无边无际的天空,先生在看啥?啥也没有哩。
剑客孑然一身,叼着一根杂草,倒骑毛驴,优哉游哉,不知为何狂放大笑,折一根梨花枝,斩尽一片梨林,去换酒咯。
一尊白鹿行走于林间,背上有一位绝美少女,喜笑颜开,宛若神明。
真武大帝画像下有一位道袍光头男睁开的双眼紧闭,一声哀叹。
洛西的凤凰与傅永逸的黑龙展开搏斗,一番纠缠下,黑龙竟然隐约有获胜的苗头。
若被外人看见,一定目瞪口呆,因为【不死凤凰】可是被西王母亲口承认,此间世,无人可比。
傅永逸无法理解少女为何对他有如此大的反应,连忙解释:“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大打出手。”
话音刚落,一剑西来,三尺青锋悬于傅永逸喉间,威压消失,胜负已分。
宛若倾城的洛西散发的霜寒气息让他感觉自己置身冰窖。
一双清幽眸子紧盯傅永逸,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