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病颓,
时间表演着魔术,
月亮隐藏了残酷和血腥,
凋零的恶之花,奏响残破的乐章,
当白天又一次把黑夜按翻在床上的时候,太阳就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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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声音响起,夫人愣住,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狂妄的话语。
一名学徒妄想杀掉一尊伪禁忌?就算是一尊极度虚弱,毫无还手之力的伪禁忌,也不是小小学徒可以撼动的。
这可是连【阴阳八卦图】的继承者李当心也没办到啊。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
“只有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把你刨开切开撕开扯开。”
“哦,一想到你温热的甜美的腥臭的血喷在飙在我的脸上。”
“我就止不住的疯狂。”
癫狂的夫人死死咬住自己的红唇,鲜血从嘴角溢出,诡异的笑声冲击着耳膜。
李墨焦急万分,神态慌张道:“傅永逸不要逞强,她不是你能对付的,快逃!”
傅永逸视若无睹,平静的朝着夫人走去,心神一凝。
身后黑龙出现。
黑龙全身覆盖着熔岩色的漆黑甲壳,体表遍布着如血管般的细痕,其中流淌着如岩浆般赤红滚烫的血液;头部甲壳呈现向两侧上方延展的扇形结构,如同海龙的鳍一般向脖颈后方延伸,其上分布不均匀的开口中不断涌出炽热的体液,白框黑瞳的凶眼能够使与之对视的生物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开裂的巨口中能够喷射焚烧万物的灼热吐息,遮天蔽日的翅膀,尾巴上覆盖着凹凸不平的沉重甲壳,只是轻轻一个转身带动的甩尾就有着极强的破坏力。
一声龙吟,众人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夫人愣愣的望着黑龙发呆,口里重复念叨: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不应该是死去了吗?”
“不,放过我,求求你。”
“不对,你只是继承者。”
“但这又怎么可能?”
不理会夫人的疑问,傅永逸平静地说出:“禁咒-【天发杀机】”
南宫瑜把禁咒传给了傅永逸,但是禁咒又哪是学徒能够发动的,唯有以生命力为代价,方可发起。
震惊不已的夫人连忙发动权柄-【月亮】,企图扰乱傅永逸的神经。
眼睛被黑暗所笼罩,立刻使用异术【心读】。
蓝色网状线条布满黑暗世界,仍旧锁定不了夫人的位置。
傅永逸缓缓闭上双眼,馆主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小鬼一叶障目是大忌,你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能看人亦能骗人,他会让你进入舒适区。打个比喻,人对生命的认识是有限度的,所以生命有了长度。”
夫人暴露在黑暗中。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他,恍然大悟道:
“我看到你了。”
“剑起!”
车厢上空出现浩浩汤汤的飞剑,遮天蔽日。
黑龙幽炎附着在剑身,黑夜被照亮。
剑未至,剑气先行。
瞬间,如春雨落下。
夫人身上插满飞剑,如刺猬一般,奄奄一息。
止不住的鲜血肆意流淌,轻微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傅永逸七窍流血,内脏早已萎缩,整个人像皮球一样泄了气。
黑发多了几屡白色,变得更加诙谐。
强弩之末的他双眼疲惫,吃力的站着,摇摇欲坠。
夫人的躯体蠕动着,冰化了。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权柄-【时间】发动。
她这是要恢复到受伤之前。
有一种叫绝望的心情遍布傅永逸全身,充斥着每一滴血,每一根毫毛,甚至刻进DNA。
“还是不行吗?”
虚弱的傅永逸留下最后一句话,倒地不起。
体内的空牌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有生命之危,剧烈的颤动着。
空牌跳出体内徐徐展开,如万花筒般优雅美丽。
背面的深褐色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夫人刚准备发动权柄-【时间】,竟然破天荒的失效,刚回过神。
空牌里传出一股吸引力,牢牢的把夫人锁定住。
滚爬在地的她,十指紧扣地板,溢出鲜艳的血液,黑裙被红色染湿。
“不!”
最后的话语刚传出,瞬间就被吸进卡牌,随后回到傅永逸体内。
一切都结束了?
月夜下,
黑色风衣,背绣牡丹,白色面具的男人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能够动弹的李墨和任老粗,望着昏迷不醒的李当心和傅永逸,心急如焚吼道:“医疗小队他吗的人呐,赶紧立刻马上送医院。”
阳光明媚的日子,
嗓音软糯可人的女孩温柔道:“张嘴,啊。”
全身绑满白色绷带的病号男孩躺在床上,张开嘴巴,吃着女孩幽盈小手递过来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
活脱脱的女仆照顾年幼残废的小少爷。
忙完后续事情的李墨和队长匆忙赶到,看见贪恋美色,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傅永逸,没好气道:“佳希,这家伙的身体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说起来这家伙的体质真变态,那种让正常人死一百次的情况都能挺过来,治愈能力简直就是古之神祇在世。”
“太变态,强的让我恶心。”
“佳希,我也要你喂我吃葡萄。”
“任老粗,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安静的病房热闹起来,傅永逸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周佳希是怎么认识李墨的?
我昏迷后,夫人去哪了?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位光头少年还好吗?
一番打闹后,李墨和任老粗直奔主题,神色庄严。
“我李墨,代表守夜者正式向你发起邀请,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一赴!”
“我任老粗,代表时序诚请您加入,公理之下,正义不朽!”
“我说李墨,你们守夜者人才济济,犯得着和我抢人吗?”
“你们时序局自从那位逝去后,一年不如一年,一群酒囊饭桶之辈,怕是误人子弟,一块美玉就此埋没。”
诚然,那一晚的黑龙,禁咒,卡牌以及不死之身,彻底的征服两位城南市的顶级强者。
他们意识到一颗新星即将冉冉升起。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喋喋不休的两人争吵着,李墨陷入沉思,反问道:“加入时序和加入守夜者有什么区别?”
“世人都知道,守夜者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人类火种的守护者,总部驻军在北境长城,诡们被挡在长城外一千多年,人在城在”
“那位公认天下第一更是亲自坐镇,一人独自杀向诡界,击毙呢喃。”
“我们可以给你最好的导师,最好的资源,别人有的我们也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有。”
李墨自信说道。
为人粗犷的任老粗,难得心思细腻一会,语重心长道:
“这些年时序确实没落了,但是你作为学徒,一开始守夜者是不大适合你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可以先加入时序,我们会给你最好的资源”
“之后你成长起来在加入守夜者也不是不行。”
病床上的傅永逸突然赌气似的回答道:“我加入时序。”
自信的李墨先是惊愕,随后果然如此的语气说道:
“老师无条件支持你的任何想法,守夜者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病房只剩周佳希和傅永逸。
少年少女沉默不语,尴尬的氛围想要直抠地板。
少年率先打破平静:“你是怎么和李墨老师认识的?还有那位少年呐?”
周佳希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紫色的蕾丝线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楚楚动人道:
“李墨老师是我的舅舅,我现在是守夜者中的一员。”
“那位少年已经被接回白昭寺,没有什么大碍。”
傅永逸饶有深意的打趣道:“原来是关系户啊。”
天真烂漫的少女恶狠狠的掐住傅永逸大腿,生气道:
“哼,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大坏蛋。”
银铃般的声音消失在房间,只留下最后的关门声。
傅永逸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思绪。
我觉醒的异能好像让我的体质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近乎不死,还有它的攻击手段是幽炎。
对了,我昏迷前看到了一副牌。
立马检查体内的那副牌。
曾经空无一物的卡牌出现了一位贵妇。
夫人居然被封印在卡牌里,
她在对着傅永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