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答应了他三个月完婚!”柳如澜不满地说。
白棠掏了掏耳朵,“你小声点,不然我怎么办,那种情况下我再继续反驳,一定会引起皇帝老儿的怀疑。”
白棠摸了摸柳如澜的头,继续说道:“就只好委屈爱妃再演三个月了,本公主一定会善待爱妃的。”
柳如澜心中愤怒羞愧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却也只有无奈,“我要着白色衣服。”
“啊?”白棠愣了一下,这狐狸现在居然还能想到这个,真的是……白棠忍住了笑,安慰道:“好好好,你喜着什么颜色便着什么颜色。”
第二日,侍女便端来了好多套白色衣裳,只不过那些白色衣服上,镶嵌了各类玉石珠宝,多了富贵之气却少了许多清雅之感。
“这地方真真俗气得紧。”柳如澜看着身上镶嵌的珠饰抱怨。
白棠看着狐狸的样子,好玩地笑了笑,“你这狐狸倒是我见过最素雅的,怕不是幼时家中清贫,印象深刻,遂如此不喜华贵之物?”
柳如澜轻蔑地瞥了一眼白棠,你才清贫,你们全家都清贫,本尊可是妖界少主,皇帝都没本尊富。
“不过是品性高洁罢了。”柳如澜轻描淡写地说。
白棠笑得更甚,“你这狐狸莫不是被我影响了?话多了起来且不说,居然还学会了自夸。”
柳如澜暗暗捶胸,与这凡人待久了,竟然染上了如此恶习。
白棠看着柳如澜恼怒的样子,直笑得在床上打滚儿。
待她笑够后,忽然陷入了沉思,一脸正经地对着柳如澜说:“臭狐狸,我们每日在这殿中避着也不妥,时日久了,怕是那皇帝老儿会瞧出些什么。”
柳如澜看了看白棠,她说得也不无道理,“那该如何?”
“有了,我带你去逛逛这噬灵城好不好?我们便在外玩儿它三个月,待到成婚前再回来,这城中、城边的景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出去是再也看不到了的。”
柳如澜想了想,“甚好。”
第二日,噬灵公主便带着男宠及浩浩荡荡的一批人马,出城游玩起来。
那噬灵城,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一行人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在沙漠中行走,最终来到一处绿洲落脚。
侍从们在安营,白棠则手拿着一串葡萄看夕阳。
柳如澜缓缓走过来,在她身边盈盈一立。
侍女们远远看着这一白一红两个人,倒也觉得是对璧人。
“在想什么?”柳如澜看着夕阳照在白棠脸上,竟然觉得着女装的白棠此时也略有姿色。
“在想这灵源丹已然如此难取,后面几样还不知会经历些什么。”白棠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若觉得难取,就此作罢不就好了。”柳如澜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铺在地上,就地坐下。
白棠见他举动,笑了笑,这个矫情的狐狸,随即好不避讳地席地而坐。
柳如澜垂了垂眼,凡人就是凡人。
“自然还是要继续去找的。”白棠轻轻地说,“即便失了性命,也还是要去找的。”
“为何?”
“如若凑不齐那几样药材,便救不活诺诺。”
“诺诺?”柳如澜侧头看向白棠。
“诺诺曾是我的宠物,不,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白棠陷入到某种回忆中,“而且,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少时我学艺不精,偏又喜欢到处玩乐,每每遇见危险,都可侥幸逃脱,独独那一次……”
“诺诺为我当下了致命一击,我活了,她却变成了一个刺球,她不再会顶着一身刺到处爬,不再会与我抢苹果,不再会对我说,棠棠,你若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我便嫁与你。”白棠的眼睛里润润的一片,柳如澜看着,心莫名堵了一下。
“我一定会救活诺诺的,因为诺诺,我相信你们妖也不全是坏的,尽管你嘴巴很坏,也曾想要袭击我,但也救过我的性命,便……扯平了吧。”
“也因为诺诺,我研制净灵香,助怨灵修出真纯之气,虽不保次次可行,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白棠自豪地说,脸上洋溢着自豪。
柳如澜愣了一下,“所以你给我吃的是……”
“当然是净灵香了,哪有什么毒药,都是我诓你的。”白棠哈哈大笑,“也就你这个狐狸这么笨。”取笑完又逐渐认真起来,继续道:“所以你大可不必与我一起去探那些危险之地,从这里出去后,你便走吧。”
柳如澜低下头,没有说话。
“走吧走吧,你不用同我一起将小命天天拴在腰带上,我受不起。”白棠挥挥手。
“我陪你。”柳如澜小声地说。
白棠愣了一下,将脸凑近柳如澜,一双眼睛水水地瞧着他,“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莫不是有何索求?”
柳如澜心下一惊,一时答不出话来。
白棠眨了眨大眼睛道:“你莫不是当真心悦于我?想要做我的王妃?”
柳如澜一脑袋黑线,这凡人整天里都在想些什么,再说了,若论做王妃,也是她做王妃,何时轮到自己做王妃?
“我不是!”
“哎呀呀,你不用害羞,我知道我美貌无双,平日里着男装看不太出来,近日着女装,艳丽无比,你拜倒于我的石榴裙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白棠还没说完,忽然被柳如澜压到身下,嘴唇就这样被狐狸的嘴巴堵上。
她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如澜。
柳如澜闭着眼,似并未感受到她的讶异。
“咳咳,公主,可用晚膳了。”侍女的声音从白棠头顶传来。
白棠猛地推开柳如澜,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
侍女走后,白棠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怎的如此烫?
柳如澜亦是一脸的不自在,“刚才……我见那侍女走近,一时来不及……才……”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释,我……我去用膳了。”说完,白棠迅速起身,一溜烟跑开了,只留柳如澜独自在原地。
他轻轻摸了摸嘴唇,有些不可言语的滋味在脑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