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心傻掉了似的看着他,莫非他的意思,是让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任悠兰做一辈子的活寡妇?
“和悠兰的婚约,牵扯了太多的利益纠葛,”宫北羽有些内疚的看着她,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白心心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羽为自己做了很多很多,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却什么也回报不了。
“羽,你没必要这样做的!为我,不值得。”白心心幽幽道。
闻言,宫北羽温和的看着他,面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显得非常俊朗迷人。
“心心,”他的声音柔柔的,像春雨细细的落在人的心田上。 “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我也不会让你立即回答我什么。”
他薄薄的嘴唇,呈现出完美的弧线,一张一合,都霎是好看。
“不管你今后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清澈的像山谷清泉的眼睛,充满浓浓而诚挚的情怀。
白心心觉得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宫北羽又回来了。
“谢谢你,羽,”她无比感激的望着。
他温柔一笑,又望着云儿道:“心心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好好陪着你的主子,知道吗?”
“恩,”云儿激动的看着宫北羽。
直到他转身离开,她还是痴痴望着宫北羽俊逸若仙的身姿,久久回不过神来。
“云儿,”白心心笑眯眯的看着她。
云儿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激动道:“小姐,小姐,宫公子对你太好了!”
“还有,宫公子,长的太帅了!” 听着云儿这串和自己语气差不多的话语。
白心心开始不自觉的揉揉鼻子,不愧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啊,被自己影响至深。
“云儿,”白心心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这样,会被我误认为你没见过男人。”
“见过男人,不过像宫公子这样,身份如此高贵,却待人恭谦有礼,又极易相处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见到。”云儿道。
说到这里,悄悄在内心把他和轩王任悠扬做了个比较。 同样是姿容绝世身份尊贵的男子,任悠扬就显得脾气暴躁和不易相处多了。 而且,这次小姐落难,在云儿心中,也把这归咎于任悠扬的罪过。 在内心深处,已经不喜欢任悠扬了。
不过,白心心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些小小的心思。
只是轻轻道:“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这样一说,被人听见了,会觉得很暧昧的。”
“知道知道,”云儿点点头道。
“不过,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误会了。”
云儿不以为然道:“难道小姐觉得不是那样的吗?”
这么一说,白心心不由心底一哆嗦,云儿这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是再自欺欺人。 现在的她,没法子再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羽对自己的呵护和付出, 用手拍拍额头,暗忖,看来等身体好点,必须立刻离开这儿啊!
而走出门外的宫白羽,抬头望了望天空明晃晃的太阳,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心情也好了起来。 嘴角漾起一丝清爽的笑意,喃喃道,心心,虽然你现在不会接受我,可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彻底接受我的! 对于这点,他很有信心!
轩王府内,精致的小轩楼内。 四周都是粉红色的帷幔。 屋子四壁上挂着璀璨的琉璃灯,映的整个屋子有一种如梦如幻的绚丽之感。 而屋子正中,放着一张大床。 床上坐着一个表情漠然的男人,下颔胡子拉杂,眼眸毫无神色。 手中提着一个酒壶,正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这屋子里的一切,他一点都没动过。
还保留着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因为,她喜欢这个格调。 可是,那个女人,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吗? 因为自己亲手写下的休书!彻底了断了和她一切的关系,甚至包括孩子!
他不是个容易颓废的人,但是,当她倒下,自己却不能理直气壮的抱起她,反而要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抱着她离开时, 那股愤怒和自责,让他恨不能撕碎了自己。
明明了发誓要爱一辈子,呵护一辈子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任悠兰的婚礼过后几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轩王府一步也没有走出去过。 不想面对母后,不想面对任何人。 上过战场,杀敌无数,从没皱过眉头的他,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个懦夫,可笑又可怜的懦夫!
想到这里,他头一扬,把酒壶中的全灌进了嘴里。 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用尽全力把手中的酒壶狠狠摔在地上。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瓷器碎片散了一地。 看着在琉璃灯下泛着光泽的碎片,他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疯狂。
弯下身子,脱下脚上的靴子。 赤着脚,踩在瓷器碎片上。 碎片插入脚底,好疼!他眉头一皱,这哪及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呢? 脚在碎片上踩过,碎片上,地板上,都是晃眼的鲜血。
轩窗外,一眉清目秀的男子,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外团团转。
一身穿淡粉色长袍的绝色男子,施施然走了过来。
“三皇子,”一见到这男子,玄青赶紧迎上去。
“悠扬,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肯出来?”萧清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
“是啊,”玄青急的跺着脚道:“王爷不准任何人进去,之前我进去,就被他扔出来了!” 想到王爷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扔出来,差点摔了个皮开肉绽,他就后怕不已。
萧清寒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三皇子,你有没有法子,劝劝王爷?”玄青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没有办法,”萧清寒耸耸肩,回答的干净利落。
“可是?”玄青面色一暗,没想到萧清寒尽是个拒绝人如此“爽快”的人。
看出他的疑惑,萧清寒又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帮到你们王爷。”
“什么办法?”玄青眼眸中闪过一丝期盼。
萧清寒眉头一皱,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们王妃找回来,”
听到他的办法,玄青顿时像焉了的皮球,这话不等于没说嘛?
看着玄青眼眸中的失望,萧清寒又道:“不过,现在,你们的王妃不会回来。”
“你们的王爷,迫于太后的压力,也不敢去接王妃回来。” “所以,就是没办法。”萧清寒坦然道。
玄青汗了一把,又道:“要不,三皇子进去和王爷说说话吧,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说话,他多少会听的。”
闻言,萧清寒突然轻轻一笑,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道:“玄青,这个忙,我真帮不到你。你们王爷的心病,若没有心药医,也只能靠他自己挺过来!”
“你想啊,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出去,这种痛苦加悔恨,是三言二语就能轻易化解的吗?” 萧清寒说起这个又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他轻轻一笑,道:“你就在外面等着他,他闹够了,肚子饿了,自然会出来的。”
“那你?”玄青听着他把事情全推给自己,有些诧异的望着他。
“我?”萧清寒嘴角漾起一丝妖冶的笑容:“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三皇子,”玄青一脸苦兮兮的模样,绝对没想到,王爷的好朋友三皇子。 在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竟然这么不够义气的想脚底抹油,开溜。
不过,他是狄桑的三皇子,他不想做的事情,也没人能勉强他。 叹了口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然是发了呆。
王府外,妖媚绝伦的男子,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回头望了望王府。
嘴里缓缓道:“悠扬,我是不是该先把心心找回来呢?”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你把自己的娘子丢了,我找回来,是不是就是我的呢?”
这个念头一起,又摇了摇头,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夜幕降临,天空有几颗暗淡的星光。 任悠扬的房门,还是紧闭。
玄青急的在外面直跺脚。
突然,一声无比轻柔,无比娇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美妙的,就像是天籁之音。
玄青一回头,整个人就被电住了。
好美的女人,美的,就像画中的仙子,可以瞬间攫住人的灵魂。 一袭薄纱裹住妖娆多姿的身段,莲步款款,步步生香,就像是踏着夜色而来幽冥仙子。
玄青屏住呼吸,虽然这女人美到了极致,但他回过神来,却生出一种本能的抗拒。
而且,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木槿蓝!
当今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他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在一个寂静的夜,闯进王府的女人。
曾几何时,木槿蓝和任悠扬形影不离,对于木槿蓝,玄青也是相当熟悉的。
“听说悠扬不心心,我想来劝劝他!”木槿蓝秀眉微微一颦。
“这,好像不合礼制吧?”玄青对于这个女人,没有半毛的好感。
“礼制?”她嘴角漾起一丝嘲讽:“礼制是人定的。”
说着,就要上前推开房门。
“娘娘,你是嫂子,在这夜里进入小叔的房间,不合适吧?”玄青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木槿蓝轻蔑的看了一眼玄青拦住她的手臂。 挥手一打开,冷声道:“你若敢冒犯皇室成员,依照礼制,其罪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