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就在这时候一边上的栓子叔却是突然朝我游过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腿将我拼命的往水深处拖去。
扑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竟被呛了几口水,拼了命的我露出水面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来不及开口求救竟然再次被拖入水中。
双腿在水中拼命的扑腾,想将栓子叔一脚踢开,奈何对方力气很大,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就在这时候,栓子叔顺着我的身子向前移动,与我身体保持一致,跟我脸对脸的近距离贴在一起。
我的一颗心到了嗓子口,挣大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他。
三魂不在,惊骇异常。
有了栓子叔的举动,刚才拖着我的另外几具尸体一下子全部聚拢了过来,有的抓着我的肩膀,有的却是抓着我的腿,众尸合力想将我留在水中。
很快,几十秒时间过去。
正常人水中闭气基本上不会超过两分钟,我全身开始乏力。
这些尸体通体泛白,眼珠子暴睁,面部如一张白纸,没有五官。
眼看着老张头并没有过来帮忙,心中紧张再加上闭气无法呼吸,很快我感到体力不支,身体往水深处滑去。
就在这时候,边上水草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黑影十分矫健,在水中四肢竟然可以自由弯曲,并不像栓子叔他们一样有如机械式的僵硬。
我无法肯定这是人还是尸体。
这道黑影游过来一把抓住栓子叔身体将他拽开,然后又一腿踢了过去,将其中一具尸体踢开。
紧接着黑影居然掏出一把匕首,黑漆漆的似刀非刀又像一把木剑的感觉,一刀刺进另外一具尸体身上。
我能感觉到这尸体全身一阵痉挛,浑身忍不住的一个颤抖,撒开抓着我的手快速的向远处逃离。
很快,我身边的尸体全部消失,黑影也向边上水草处躲藏,最后消失不见。
尸体!
此时我十分肯定这黑影定然是一具尸体,是一具被人控制的尸体,否则他就算帮了我也应该向远处离去然后脱离水面。
否则,一个正常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水中呼吸的。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张寡妇尸体拖上了岸,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着重生不易。
“张爷爷,你刚才在干么,看不到我被拖入水中了吗?”心中略有不爽,上来就一声质问。
老张头抽了一支烟,道:“当然看见了,我也跳入了水中,奈何水中突然出现一条条水蛇,这些水蛇张开了嘴向我咬了过来,我自顾不暇,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救你。”
水蛇?
水中何时有水蛇,虽然对于他的解释我将信将疑,但我相信老张头肯定不会害我。
接着我将刚才水中的一幕讲了,他听后语重心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抛下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那道黑影估计是一具尸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传承啊,所有事情都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以后你慢慢琢磨吧。”
卧槽!
一句话将我打发了,我们两个人划着竹筏一路恍恍悠悠回到了叶家村,将张寡妇抬到了她的小商店门口。
一如既往,她的小商店从来就不开灯,一直点着蜡烛,而且此时她的侄子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
“传承兄弟,我姑的尸体你们打捞上来了吧。我估摸着也该在今现在回来了,你们辛苦了。”
张寡妇的侄子名叫张定一,人们都叫他张二狗,他自已本人更喜欢“二狗”这个称呼。
“二狗大哥,你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也没见你帮忙啊。”
张二狗苦笑:“这个小商店离不开人啊,如果没有人照看着那是会死人的。”
张寡妇本人怪异,她的死也怪异,但是更加怪异的是她的小商店。
此时天已快亮,我们直接在张寡妇的小商店门口搭起了灵堂,暂时不打算让她入土为安。
一来是还没有进行招魂问话,二来嘛就是入了土也是被刨坟的下场,所以计划是存入冰棺保存几天。
鸡叫第三遍,张二狗一个人进城去殡仪馆租用冰棺去了。临去之时我嘱咐他去警察局报个案,就说张寡妇尸体已经捞起来了,有需要他们可以过来进行调查取证。
早晨六点钟,灵堂刚搭好屁股还没有坐下来,叶挣钱再次到来,一路上他是奔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
“传承哥,又死人了。”
“我知道,这一次死的是谁?”
昨天在小商店时张二狗发现少了一瓶烧刀子时,他就确定了还会再死人。这时候叶挣钱到来,我一点儿也不惊讶。
“胡大爷!”
胡大爷?
我愣了下有些意外,这胡大爷同样也是村里一个光棍,年纪不到七十。五年前他跟村里一位寡妇结婚,算是临到老了找到一个伴儿,也算是告别老年孤单。
胡大爷无儿无女,他的身后事同样也是村里乡亲们帮忙一手操办。我在灵堂现场果然发现了一瓶烧刀子,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昨天小商店卖出去的那一瓶。
胡大爷的白事没有出现诡异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
晚上我和老张头两个人来到胡大爷的坟地旁边,找了一个角落藏起来,我想看看到底是谁每次在掘坟刨棺。
夜晚的村子里静悄悄,要不是身边有一个老张头作伴儿,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待下去。
一直等到凌晨二点钟都没有任何动静,正当我们两个人起身准备离开时,远处小路上出现了一道黑影。
距体看不真切,当黑影走近时看着眼前这人,我都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她是胡大爷的老伴儿,老太太是土生土长叶家村人,中年丧偶之后一直守寡。儿女都去了城里,乡亲们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这才搓合了与胡大爷两个人。
此时老太太走路像幽灵,身体一阵轻微的恍悠,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径直的走到了胡大爷的坟前,然后弯腰开始刨土。
我在老张头耳朵边上嘀咕道:“张爷爷,你发现没有,老太太走路是掂着脚走的。”
“看见了,但她没有死,只是被鬼上身了。不过这样一来,她不死也会大病一场,毕竟上了年纪,被鬼上身一次阳气受损严重。”
掂着脚走路,其实就是用脚尖落地,后脚跟是不用落地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死人尸体和被鬼上身的人走路姿势。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看着,老太太手脚很麻利,新坟的土比较松,用不了十分钟就露出了棺材,然后用锄头撬开了棺材镇魂钉,只看她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在胡大爷尸体上,将尸体拉了起来。
轻轻府下身,在胡大爷额头上轻吻一下,尸体猛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僵硬的尸体机械般的左右摇恍了下,然后跟着老太太一瘸一拐的离开。
整个过程我和老张头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中途没有打断他,直到一人一尸离开很远,我们二人才从一边上的大树后面现出身。
“传承,我们两个人分头行动。我去跟踪这一人一尸,你去栓子家看看他老婆的手。”老张头道。
“为何?”
他道:“刚才老太太有一下是手脚并用的,将锄头丢在一边上,用手刨了一下土。你去看看栓子的老婆指甲缝是不是有土,如果她没有剪指甲的话,应该可以发现。”
我道:“如果指甲缝有土呢?”
老张头道:“如果有,那就说明这几起掘坟刨棺的事件是人为的。有人在操控小鬼上活人的身,控制活人在掘坟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