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张子涛直接或间接死的人,已经超过了十个,其中有好几个都是跟我有关系的。这还只是我知道的,这些年,他为所欲为,为非作歹,死在他手上的人绝对只会更多。”
“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必须要让恶人付出代价,但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的朋友,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若是收到了威胁,我自然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
“当然,如果有人伤害到他们,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复仇!”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陈凡冷冷地看着视频中的张临海,他的意思,就是今天想让自己去救张子涛,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因为他而死的人复活。
可是,复活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他就不可能给张子涛看病。
张临海听懂了这个意思,但是,他不想承认,只能继续打哑谜。
“陈先生,算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他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我娇惯他才酿下的大错,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高抬贵手,救救他吧!”
“以后,我让他一直在我身边,不让他出门,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他这种病,想要痊愈也不可能了,以后说不定都无法走路,再也做不出什么坏事了,你就给他一条命吧!”
张临海越说越动情,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说,两行眼泪一边扑簌簌地往下掉,就像是下雨不要钱一样。
陈凡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哭成这个样子,但是,在陈凡眼中,又觉得他的眼泪很不值钱。
因为,怎么说,他的话都没有什么说服力,今天不让金圣柯出手,也是不可能逆转的事情。
“好了,不要说了!”
见到陈凡无动于衷,张子涛攥紧双拳,躺在床上,眼泪了流了出来,大声的喊道。
张临海不再说话。
此时,一直都在照顾张子涛的私人医生江贺亭,连忙走了出来,说道:“陈先生,张公子的病情真的很严重,最近几天,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帮他稳定病情了,但是,即使是金圣柯出手,他最好的治疗结果也是植物人,这种情况根本治不好,您就给张公子一条活路吧!”
“植物人,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知能力,也造不成任何危害。”
‘就算他之前作恶很多,从今以后,都不可能再作恶了!’
江贺亭认真地说道。
这些话,在旁人看来没什么不妥,但是在金圣柯看来,完全是在看不起自己的医术。
他当时就有些急了。
“什么?你说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金圣柯气呼呼地说道。
他行医一生,见过的病人和状况无数,这种情况十分常见。
要是说治不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张子涛的病情应该怎么治,现在去治疗,恢复得好的话,半年到一年就能痊愈。
可是,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毕竟,是张临海把自己绑来的,而且,医圣令牌也不允许自己做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出手。
可是,对于医术不精的人做出的结论,金圣柯很想反驳,却害怕适得其反。
现在不是证明自己医术的时候,因此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陈凡也不是傻子,知道江贺亭是想用激将法,刺激金圣柯出手。
若不是有陈凡在前面站着,以金圣柯的暴脾气,肯定就上千治病去了,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陈先生,您一定要救救张公子!”
“金医生,您是我的偶像,我学医以来,都是以您为目标的,但是,崇拜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要跟着您学医了!”
“金先生,您可以不出手,但我只想知道,当一个医生,真的可以把令牌看得那么重要,而耽误救治一个病人吗?”
“我从医时候学到的东西,可不是这样的!”
江贺亭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方法,想让金圣柯动摇。
可是,金圣柯也没有那么傻。
“我是你的偶像?那我问问你,你是不是很缺钱,还是你意志不坚定,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金圣柯皱了皱眉头。
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回答,否则自己一世的名声就要被毁。
陈凡自然没有拦他。
“我当然不是欺软怕硬的人!”
“我也不缺钱!”
“我的意志非常坚定!”
江贺亭对金圣柯的提问,一一做出回答。
金圣柯听了之后,笑了笑。此刻,在视频中的张临海也不说话了,说不定这个小医生,就能说动金圣柯。
他紧张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知道张子涛的为人吗?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他的贴身医生?你又不缺钱,他是不是给了你很高的诊金?除此之外,他是不是威胁了你,让你必须做他的医生?如果你意志力坚定,不欺软不怕硬,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江贺亭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他是在心里一直都十分抵触来到这里的,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情况,便很少再想着改变了。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张子涛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每天都不想来,但是又确实需要张子涛给的那些东西。外加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势力的医生,若是张子涛非常强硬要他来,甚至威胁他的妻儿,到时候,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综合考虑之后,江贺亭还是选择妥协,即便他心里恨不认可张子涛这个人,但他做的事,每一件都在帮助张子涛去做更大的恶事。
江贺亭自然也成了张子涛的帮凶。
这次,罪大恶极的张子涛原本摔了一跤之后,几天就会死,但是在江贺亭高超的医术和悉心照顾下,他一直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
这也让他成了帮凶。
这一切,到了如今,江贺亭都没有想明白,他还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个站在恶势力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