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老吴叔这半年来也是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几百人的吃喝拉撒,上千人的武器装备调度和后勤补给,还有从兵工厂偷运出来的大量武器弹药的保存管理。平时就靠着他和几个老叔在操忙,万不得已时才去警卫队临时抽人帮忙。本来去年调理得开始发了点儿福的身躯又清减了许多。
这些周文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这半年正值佣兵团事业的起步阶段,人人都是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来用,几个主要头头都是各管一边,新兵训练还没成型,又不能随时抽调人员过来。再说临时抽人过来也就只能干点儿体力活,那些后勤管理、装备调度什么的,不熟悉的人还真插不上手。
只见老吴叔又眯着眼狠狠抽了一口烟,看着周文几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 书生花这么大力气来培养训练这些新兵,我看着将来是要大用的,咱们就要当成自己人来对待。就照着书生以前带你们的模式,依葫芦画瓢,这总该会了吧?这些新兵跟咱们大王庄出来的子弟不同,人家现在可没义务跟着咱们一路走到底。咱们不拿真心对人,别人也不会真心对咱们。别到时候咱们费钱费力培养的兵,被别人收买了或是截了胡,甚至反过来跟咱们做对,那可就好笑了。我就是给你们提个醒,可别嫌我人老话多。”
高小山听到这里就不乐意了,埋怨地说道:“老吴叔你说的什么啊,你提醒俺们那是好事儿,怎么会嫌弃你话多呢?你说的这事儿俺觉得很对,以后一段时间佣兵团和新兵都要在一起吃住训练,可不能让人觉得俺们高人一等。说起来也赖俺,这是俺的工作职责,都是坐办公室坐糊涂了。下来我会马上召集各个组长讨论,然后每个组都要开会讨论,每个组都要写一篇心得体会上来。你们看咋样?”
妙花马上答道:“我同意,而且我一定会以身作则,讨论会我也参加。”
周文笑了,这就是好伙伴,这就是好兄弟。而且山子哥真是越来越像个指导员了。
于是,这次会议的第一项决议就此产生了。
周文接着说出这次会议的下一个议题,就是警卫队和保安队的改编问题。这个议题内容有点儿多,周文拿出自己编写好的小本子,把自己的改编计划一项项说了出来。
妙花和高小山都在用小本子做着记录。老吴叔还是抽着烟,就听着周文在说,军事方面他倒是不会多话。
周文讲完后,妙花马上就说道:“现在就改编成这么复杂的混合兵种会不会早了一点儿,其中有什么道道我倒是不是很清楚。还需要师弟详细说说。”
高小山也赞同道:“是啊,阿文,改编的太复杂了,俺也不懂里面的道理。感觉是要面对面打阵地战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说佣兵团不适合这种战斗模式吗?而且我也赞同妙花师兄的意见,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儿,这些新兵也才训练了半年,比俺们当初还差了不少。”
周文也知道这种哪怕只是初级的诸兵种合成作战模式,对高小山他们来说还是太过新颖。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单纯的特种作战模式。看样子需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周文想了想就高声叫道:“晓平,进来。”
张晓平自从被周文任命为副官后还真是尽职尽责,他可不仅仅是副官这么简单,实际上是副官、秘书、司机和保镖一肩挑了,现在周文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他不在身边周文都不习惯了。 今天周文开会,他就守在办公室门外。
张晓平就如一阵清风般应声而至,房间里众人连他的脚步声都几乎没听到就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周文身前。妙花就笑了起来说道:“晓平,不错啊,你现在走路都在练功,就凭你今天这身法,我就知道你的气生劲快圆满了。我看不久你就可以进入气劲镜了。”
张晓平对着妙花微微一笑,就静静等着周文的命令。
周文也感叹道:“是啊,虽然晓平现在武功进境一日千里,但是想进入气劲镜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还要有契机才行。有时是一场战斗,有时又可能睡一觉醒来就是了,看他的机缘吧。”
看着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张晓平,周文赶紧拍了下头言归正传说道:“你去把各个组的组长都叫上来,再把会议室的黑板也拿上来,我一会给你们上课。哦,对了,给我们弄点儿茶来,我一会肯定会说得口干舌燥。”
张晓平答应一声后又是风一样地闪身走了,这时老吴叔不干了,埋怨周文道:“我说书生,晓平这么好个孩子,放哪儿都招人喜欢。怎么到你这儿就被使唤得跟个丫鬟似的,而且你现在里里外外事情太多,身边只有晓平一个人,还不得把他累死。我看以后把阿净和铁牛都调到你身边来,一是让他们都帮衬着晓平,二是你现在树大招风,该有的小心还是要有。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能躲得过枪子儿?打战时你该怎么分配是你的事儿,平时就这么办了。”
老吴叔说完望了妙花和高小山一眼,接着就瞪着周文的眼睛不说话。马上妙花和高小山都赶紧表示赞同。敢不赞同么,不然老人家家的跟你可没完,再说人家说得也是在理儿。现在周文可是树敌不少,不说党务调查科那伙人,就是杀了的那些日本人,人家的后台就真的会忍气吞声?还说不准会不会有合帮的漏网之鱼寻思报复。
看着三人都表示同意,周文也只好苦笑着答应下来。心里一阵腹诽道:“自己使唤一下自己师弟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打抱不平。晓平师弟懂事能干,长得又清朗秀气,他招人喜欢我没意见。合着我就不招人喜欢了?我虽然长相不如妙花和田伯光那般妖孽,但比起前世也是英俊潇洒得多了去了,不敢说人见人爱,那也是花见花开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