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墨司卓正在丞相府内若无其事地看着书,齐百容在一旁坐立不安。
“这也太突然了,南月国还没动手,济州反而自己先去撞墙,它死不要紧,要是连累到我们楚国,这可怎么办?”
墨司卓没有回答他,轻轻把书合上,神色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磕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齐百容满脸愁容,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抬头一会又低头,焦急万分。
“思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给个准话让我安安心啊。”
“这是南月国的内战,他们自己会解决。”他的眸光幽暗深沉,似在酝酿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这怎么能是南月国的内战呢?”齐百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墨司卓缓缓闭上眼睛假寐,俊美的脸上是冷若冰霜的寒冷。
南月国御书房内,康德帝在轻轻踱着步子,身后站了一排朝臣,他的目光落到龙案上的奏折道:“百里风回来了吗?”
四喜连忙躬身回禀:“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明日便到了。”
“皇上,眼下把大将军叫回来,怕是不妥。”贺书礼斟酌着说道。
“不妥?把他放在幽州才不妥。”晋北阳冷笑一声。
康德帝眯着眼睛,轻轻拨动着手里的珠子:“幽州不用担心,但是……朕得知道,济州安的是什么心思?”
“回皇上,据老臣所知,北燕王是不知道此事的,但济州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打幽州?如此一来,北燕王就要做选择了,是弃了济州跟我们示好,还是索性一起与我们为敌。”晋北阳揣测着其中的可能性。
康德帝猛得咳嗽两声,似是咳的心口疼,用手轻轻拍了拍胸膛,哼笑了一下:“都不是个好东西”。
继而又道:“让陈家山去吧”。
议完事情,御书房里的人都退下了,康德帝还站在那里,没过一会四喜又进来通报:“皇上,三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吧”说着坐到了龙椅上。
“是”
萧花羽慢步走到康德帝面前,行了一礼:“父皇”。
“花羽啊,有什么事啊?”
康德帝最是疼爱这个女儿,对她说话时的语气也缓和了些。
见康德帝有些疲惫,萧花羽赶紧走到他身后为他捏捏肩,娇声道:“父皇整日为国事操劳,花羽很是心疼。”
康德帝哈哈笑了两声,轻轻拍拍她的手,“朕有这么多公主,就数花羽最会心疼人。”
“当然了,花羽也最喜欢父皇了。”
过了半晌,萧花羽才犹疑不定地道:“听说,幽州又要打仗了?”
“嗯”康德帝批着奏折,没有抬头。
“那表哥……还好吗?”
“原来花羽来找父皇,是为了百里宣啊。”
萧花羽嗔怪道:“哪有……表哥在幽州,他若是无事,幽州定当也无事。”
康德帝轻笑一声,继续批阅奏折。
“父皇,您先前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什么话?”
“哎呀!两年前您不是说过,两年后就把我许给表哥的吗?这已经过了两年了啊。”
“哦,这事啊,我还真忘了,以后再说吧。”康德帝语气平淡如水,还夹杂着一丝不快。
“表哥都二十有一了,大皇兄与他一般大,孩子都三岁了,父皇……”萧花羽轻轻扯着康德帝宽大的衣袖,撒娇道。
“花羽,现下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
“我也没说现在就嫁,最起码先定下来嘛!”
康德帝叹了口气,“父皇跟你说句实话,百里宣并非良配,我南月好儿郎多了去了,你干嘛非得嫁给他?”
“父皇……”
“行了,朕还有要事,你先下去吧。”
说完又咳了起来,自从入冬开始,康德帝的身子就越发亏虚,近来又严重了些,夜里也总是咳得睡不着,太医只说是最近太过操劳,让他多静养,其余的也没多说。
萧花羽一连碰了两个钉子,心情十分不好,她回去后把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挨个骂个遍,“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滚。”
半个月后,幽州传来消息,济州被反攻,百里宣只用了几日的时间就拿下了济州。
一时间商都城内,百姓连连叫好,直夸百里宣是个救世之才。
朝中趋势更是明显,武将们以百里宣为首。更有甚者,在康德帝面前提起,把济州的兵权也交给百里宣,遭到了文官们的反对,担心百里宣会拥兵自重,还提议削减他的兵权。
弹劾和拥护百里宣的折子,高高的堆在了康德帝的龙案上。朝中文武,僵持不下,康德帝近日里看着他们辩论不休,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做言论,也没有偏向哪一方。
易婉这几日有事没事就往叶奴那里跑,叶奴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好了些,也告诉了一些她以前的事。
易婉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楚国皇帝,叶奴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
墨司卓也来了两封信,主要就是说一些当前的局势,还有让她保护好自己,诸如此类的话。
她知道墨司卓最近应该也挺忙的,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句情话都没有,也不说想我。”
易婉还在心想,萧花羽近日怎么没动静了,这日,回去的路上就被人给截了。好在几人的身手不怎么样,被易婉轻而易举地拿下。
易婉俯下身,看着那几个被打的落花流水的人,飘飘然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下次派几个机灵利落点的。”
几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跑路还不忘回头说一句:“你等着”
“放心,我等着呢!”易婉拍拍手,挑衅道。
回到贺府后,易婉得知了一个消息,自己的亲事没等来,反而等来了贺云知的。
康德帝下旨,要把四公主许给贺云知。接到圣旨后,苏满一脸茫然地道:“这是个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给知儿定什么亲事?”
她看向贺书礼,用怀疑的目光扫向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贺书礼抚了抚胡须,一本正经地道:“这不是好事嘛,知儿也到年纪了,是该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