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房梁上飞下十多名黑衣人,雅间里混乱一片,美人们抱头乱窜,黑衣人对着那些男人,就是挥刀砍下。
贺云知提刀跑向拽着温夏的官兵,可被易婉抢先了一步,她拉住温夏的手,转身间挥手劈向贺云知。
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假手势,交手间,易婉轻声道:“不要乱了分寸,你要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可是她……”贺云知担忧的看向温夏。
易婉安慰道:“放心吧,交给我。”
贺云知犹豫了片刻,转身回到了付成河的身边。
两拨人越打越激烈,黑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易婉把温夏护在身后,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
“玉树?”
“是我”玉树在她身边与那些官兵打斗。
还不等易婉再次问话,就听到身后的温夏痛呼一声,易婉望去温夏的手臂被鲜血浸湿,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是惨白。
易婉把温夏推向玉树,“帮帮忙,把她带走。”
玉树接过温夏,杀开重围把她带了出去。
看着温夏平安的离开,易婉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她的目光如尖刀般锋利,落到了付成河的身上,此时的他正在和黑衣人缠斗。
黑衣人的身量英挺,与付成河的五大三粗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打得难分上下,但是付成河的身边不时有侍卫阻拦,黑衣人只能与其周旋。
她慢慢的靠近付成河,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短刀。黑衣人渐渐把付成河逼到了红帐深处,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易婉疾步走近,付成河感受到了来自另一方嗜血的杀气,他先发制人,向易婉扔出一个飞镖。
易婉侧身躲过,此时她心里的恨意已经被完全激发,转动着手中短刀,一次又一次的狠狠刺向付成河,她的心绪已经被影响,甚至刀法都有些乱了。
付成河多年的战场厮杀,练就了一身好武功,能与他匹敌的对手少之又少。
易婉的身手只能勉强接招,可是她却如同一棵坚韧不拔的绿竹,一次次的被击退,又一次次的奋力拼搏,黑衣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易婉,眼神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面前的女子,双目通红,眼神里尽是仇恨和杀意。
现在的两人是同仇敌忾,行云流水间竟有一种熟悉的默契感,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接一个的侍卫倒下,付成河终于是露了疲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尽其数。
百里宣从外面持剑跃进,易婉深感不妙,可她也知道这次若是不能得手,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黑衣人看了看筋疲力尽的付成河,提剑迎上了百里宣,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刀剑碰撞的声音越发激烈。
此时的易婉似是感觉不到疲惫,每一次的刀起刀落都带上了十足的力气,终于在易婉准备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击,明晃晃的短刀狠狠的插在了付成河的心口处。
而准备刺向易婉的长剑,被黑衣人高高挑起,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鲜血迸发而出,易婉的脸上被溅上鲜红的血液,她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惨淡的笑。
她慢慢的失去了意识,只记得晕倒前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香味,让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安心的慢慢沉睡过去。
百里宣带着重伤的付成河冲出了红风楼,充满血腥味的雅间里,男子缓缓扯下了面巾,墨司卓幽深的双瞳,静静的注视着怀里的女子,他伸手抚平了女子皱起的弯弯细眉。
一处僻静的茅草屋内,女子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换上了一身越白色的衣裙。
虽是晚秋,屋内也燃起了暖炉,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女子,可是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仍是浑身冰凉,她身体轻轻颤抖着,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依偎在厚重的棉被里。
“姑娘以前是否服用过比较性烈的药?”年迈的老医者,抚着花白的胡须问道。
墨司卓点点头
“那难怪了,这是那药的后遗症。”
老医者叹了一口气:“以后这位姑娘若是再遇到大起大落,导致心绪不稳,情况只怕会更加严重,而且……而且……”
老医者看着墨司卓,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老先生但说无妨”
“而且……会影响子嗣,不过你们还年轻,平常多注意调养,还是有机会的。”
墨司卓:“…………”
医者走后,墨司卓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微凉的空气吹了进来,他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你会不会后悔?”
只可惜现在的女子给不了他任何答案
昏睡了两日,易婉才渐渐苏醒,她赤着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木桌上放了一本医书。
她拿起翻看,里面全是一些疑难杂症,她正有些疑惑,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她的眼眸眯了眯,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挡住。
视线渐渐清晰,入目的是修长的身影,还有与她身上同色的衣袍。她的眉眼露出笑意,“你回来啦!”
从她醒来时就知道那日的黑衣人是墨司卓,他身上的味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墨司卓的目光落到女子白皙的双足上,微微皱起眉,没有回答她的话,把手里的药包放在木桌上。
直勾勾的看着她,易婉被盯的有些发毛,心虚地道:“我这是又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墨司卓还是没有说话,又撇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鞋,易婉这才顿悟,赶紧跑过去穿上了鞋。
“这俩天都是你照顾我的?”
“不是,是秀阿婆。”墨司卓打开药包,准备煎药。
在他们茅草屋附近,还住着一个眼盲的老人,叫秀阿婆,一个人无儿无女。
对于在红风楼的事,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仿佛如过眼云烟般,没了踪影。
易婉的身子需要静养,秀阿婆每日都会来照料一二。她虽然眼盲,做事却十分麻利,没事的时候还会和易婉唠唠嗑,她很喜欢易婉,把她当做了自家孙女般对待。
茅草屋分为两间,墨司卓住在外间,他每天都是昼出夜归。易婉每日的事情就是坐在门槛下的阶梯上,看着落日余晖,等他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