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接过乳母张氏递来得鸡蛋羹,单手抱住居安,侧着头听木香答话。
那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蒋叶青被告了御状得两天之后。
冷哼一声:“蒋叶青可真是好一个孝顺,用母亲来抵自己得官位,亏他干得出来。”
木香有些惋惜:“我们谋划了这么久,却没撼动他一丝地位,小姐,这可怎么办?”
“不要紧,”碧螺小心得将鸡蛋羹喂给居安,“事情还没完呢。”
“小姐,”小灵轻声得从外面走进来。
她看了看碧螺怀里得孩子:“范爷又来过了,这次是派人送了银钱,碧螺馆清点过了,跟他上次所说得价格是一个价。”
碧螺没说话,目光聚集在怀里的居安上。
“不问过小姐,碧螺馆不敢入这笔账。”小灵又道。
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碧螺点点头:“既然人家送来了,那便收下吧。”
小灵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被碧螺叫住。
“是否能联系到范爷?”
小灵点点头:“按着碧螺馆的势力,找一个人不成问题。小姐,怎么了?”直觉告诉她,范爷不是什么善类,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递过口信过去,
请范爷帮个忙。”
小灵奇怪,看了看木香。
木香与小灵对视一眼,犹豫道:“我们与范爷仅有一面之缘,且那次碧螺馆直接拒绝了他,我们的忙,他恐怕不会帮。”
摇摇头,碧螺将瓷勺丢回碗里:“他会帮的。”其实这个忙,不一定要范爷出手,只不过她想借着这一次机会,探清范爷的底细以判断以后是否有合作的价值。
“另外,”碧螺将居安交还张氏手中,由张氏抱着去睡了,“我最近要去一趟黑市,木香安排一下。”
蒋府之中,自从蒋叶青大病之后变得性格乖张十分暴戾,李诗瑶也变得难以揣测起来。
原本的婢女文秀好好的被打了板子卖去人牙子发落了,管家领回来一个叫化什的伺候。
临盆日子将近,尽管蒋叶青心知肚明孩子并非自己亲生,面上工作却是做足,太医接生婆连带乳娘各备着两个,且每个在京师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名声。
蒋大人宠爱妻子的名声一下子传播开来。
画什扶着李诗瑶在小院子里闲逛,隔着花丛看见有人在对面唱歌。
皱了皱眉,什么人敢在院子里唱歌?
李诗瑶想着,由画什扶
着,见那人正是蒋叶青新带回来的小妾,曾是某个青楼里面的歌姬,嗓子嫩的可以出水儿似的,叫绿袖的。
绿袖远远瞥见李诗瑶过来了,便收了嗓子,同身边的婢女聊起话来。
“绿袖姑娘不然还是回去?外面风大,仔细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绿袖整了整衣裳的褶皱,目光瞧着身侧池子里的锦鲤:“我没事。只是最近常看到老爷一个人煞有心事的坐在这里,想来碰一碰老爷,看来今日是不太凑巧。”
蒋叶青常常来这边的鲤鱼池?这个李诗瑶倒是不太清楚,也是,自己已经许久不曾打谈过蒋叶青的行踪。
最近碧螺也没有什么事,她就懒得动,只专心养胎。
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假山后面李诗瑶的衣裙上,绿袖又道:“我常来看着,哪日老爷见到我说不定会很惊喜。”
李诗瑶立在原地,没有上前。
想着话说的差不多了,绿袖转过身:“日头上来了,也快晌午了,我们该回去了。”
“姑娘说的是,若是一会老爷去了没瞧见您,只怕又要生气了。”
婢女这句话说的极大声,李诗瑶想冲出去训斥,都被画什拦下。
终
于是等到绿袖一行人离开了,李诗瑶才从假山后面现了身,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绿袖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得意什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歌姬,竟然如此猖狂。”
画什没接话,只是看了看天色:“夫人,我们也该回去了,您身子不适合在强烈的光下。”
点点头,李诗瑶跟着画什回去了。
第二日是被噩梦惊醒的。李诗瑶尖叫着从梦里惊醒,画什连忙从外面进来,伸手擦拭着李诗瑶额上的冷汗。
“夫人又做噩梦了?”
李诗瑶叹了口气,点点头:“许是快要临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
她转头瞧了瞧窗外:“什么时候了?”外面的强光刺的她眯了眯眼。
“天已经大亮了,老爷去上朝都已经该回来了。”
“这么晚了,”抬手揉了揉额角,“我们出去走走。”
潜意识里还是想来锦鲤池边试试能不能碰到蒋叶青,李诗瑶心里矛盾,带着画什一路弯弯绕绕,最后还是回到了锦鲤池。
这次没看见绿袖,不过看不见也好,李诗瑶想起她就生气。
“夫人可小心,这池子边上的石头沾了水,十分光滑。”
画什将李诗瑶向后拽了拽。
李诗瑶正要后退两步,却不知此时从哪窜出来一只野猫,惊了李诗瑶,她踉跄一步,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生生扑进了池子里。
池水冰凉,李诗瑶伸出手,却只能翻起一些无谓的浪花,她看不见画什在哪里,嘴巴里一直在有水涌进来,自然也发不出声音。
只是听见画什一遍喊着救命一边跑远了。
锦鲤池位于蒋府偏侧,平日里人烟就少,更遑论此时可以下来救人的。
这倒是有一些舍近求远。
李诗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救上来的了,只是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榻上,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苦涩的药香。
画什端着瓷碗进来,看见李诗瑶醒了,万分欣喜:“夫人可算是醒了。”
她立马过来,放下手里的药,给李诗瑶掖了掖被角:“夫人一睡睡了好几日了,若是再不醒,奴婢就要担心死了。”
李诗瑶下意识的摸住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如野,哪里有身怀六甲的样子。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李诗瑶拽住画什的衣袖。
画什顿了顿:“夫人在落水之后,就有要生的迹象,只是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