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小灵和连墨扮做一般商贩,挨家挨户的上门介绍自己的商品。
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妇人,怀中抱着婴孩,脸色阴沉,“谁啊?”
小灵笑兮兮道:“这位夫人,我们这疼痛膏是……”
说话间,透过妇人身侧的缝隙,打量院内,却不见有男人的身影。
然而,她话刚说了一半,却“砰”的一声,被那妇人关在了门外,生生吃了个闭门羹。
摸了摸鼻子,小灵转身出了巷子,正遇上回来寻她的连墨,“怎么样?”
“这一条巷子我几乎都看过来,家里多是妇孺,并不见什么年轻壮力,十分奇怪。”连墨皱着眉头说道。
“我这边也是。”
小灵沉思了下,道:“我们先回去和小姐王爷细细商量了之后再作打算。
“好,走吧。”
回到草屋,四个人细细商量了一番,温若眠决定先修书回大康。
等连墨的身影离开,小灵开口道:“小姐,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告诉江宁?”
碧螺微微一怔,点了下头。
要是小灵不提,她险些要将江宁忘记了。
江宁此刻应该是跟着**的军队驻扎在大康与那不勒的边境上,提前通知一下,也好有个准备。
与温若眠对视一眼,碧螺沉吟了下:“我现在便修书一封送去。”
皇宫……
温若安握着温
若眠递来的书信,一掌拍在桌子上。
“好一个那不勒,这些年大康没少接济照顾他们,如今可好,竟然和匈奴串通起来要反大康?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云清儿端着糕点走进来,见此,不免微微皱眉:“皇上因为何事如此生气?”
温若安将温若眠的信递给云清儿,一字一句道:“你看看,这个那不勒,狼子野心。”
云清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接过信纸,看了一眼,却没有什么反应,“皇上以为如何?”
“这才是令朕头疼的事情。”温若安抬手揉了揉阳穴,“如今尚且不知那不勒是否有起兵的意思,若是抢夺金矿,只怕来日战争爆发,人心不会站在大康这边。”
云清儿拂过温若安的手,纤纤玉指轻轻按压在温若安的额头上:“皇上何必为这件事烦心?
那不勒身为大康的附属国,是臣子;大康是君。既然臣子犯错在先,君王何必顾忌别人的看法而不敢轻易惩戒?
大康若是想在诸多附属国之中立下威信,就是应该杀伐无畏。
让他国知道,我大康并不是什么乐善好施,容易欺负的菩萨心肠。”
握住云清儿的柔荑,温若安心下感慨。
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不论是看待问题的角度,还是处理问题的方法,总是让自己耳目一
新。
此生有如此的妻子,自己也应当是满足了。
“皇后说的是,是朕顾虑太多。”
温若安当即提笔亲下密诏,要求温若眠带领驻扎边疆的**一军抢夺那不勒金矿。
密诏传至,碧螺微微皱眉。
此时他们已经身处**军中,碧螺与温若眠**商议过后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小姐!”有一个脑袋探出头来,碧螺一看是江宁,当即喜出望外,赶紧起身迎过去。
“阿宁。”
许久不见,江宁许是在军队里面吃了不少苦。
整个人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如今的江宁到更是有巾帼英气。
江宁看着碧螺皱起来的秀眉:“怎么了?看见我竟是这么一副表情?”
“还不是那道密诏,”碧螺拉着江宁坐下,“皇上一道密诏,要王爷抢夺金矿。”
皇上下了决断不在隐忍这是好事,江宁不解:“是啊,怎么了?”
碧螺没有说话,江宁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是担心,抢夺金矿是大康先出手,日后追究起来,这个挑起战争的责任会落在王爷身上?”
她说罢,自己也皱起眉,“是这个道理,难怪皇上会只下了一道口谕……”
“王爷自己应该也是猜到了,可他什么也没说。”
碧螺知道温若眠一心为了大康为了皇兄,但不
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有些心疼他。
叹口气,江宁安慰道:“你别担心了,既然王爷猜到了,就说明王爷已经做好了打算,如今所期盼的就是一切顺利。”
也没有其他办法,碧螺点点头,冲江宁笑了笑:“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早些立功,不要辜负我举荐你进来。”
“那是自然!”江宁豪爽的一笑,抱了抱拳,转身出去了。
“小姐也早些安置了吧?”看着江宁出去了,小灵才端着洗漱的水进来,浸了浸手帕,递给碧螺。
接过手帕,碧螺有些心不在焉的擦了擦脸,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叫住小灵:“有件事,我要让你去办。不可以被第三个人知晓。”
黎明之刻,军队已经准备待发。
碧螺醒过来的时候,小灵正端了早膳进来:“小姐醒了?那就赶紧用早膳吧。”
她把菜布好,筷子搭在碗沿上,然后转身走过来给碧螺收拾今天要穿的衣裙。
“嗯好。”碧螺点点头,拂了拂耳边的鬓发,“今日是不是该出发了?”
她说着又望了望外面,外面一片清净,“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灵收拾好,回道:“今早清晨就走了,王爷特地吩咐了,怕扰到小姐。”
说完,清了清嗓子模仿出温若眠来:“所有人手脚放轻些,不可
吵着王妃好梦。”
碧螺面色绯红,娇嗔着作势就要打小灵:“小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小姐了?”
“小姐饶命,小灵知道错了。”小灵笑着跑出去了,留下一串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
碧螺起身用膳,想起刚刚的逗笑,突然觉得小灵平日里一脸严肃,其实也会像个孩子一样玩笑。
或许正是因为早已把碧螺当做依靠的家人才会如此吧?
她不禁想到沁儿,不知何时才能让沁儿那丫头打开心结,真的接纳自己呢?
蒋府……
昏暗的屋子中,一位衣饰华贵的男人背对着蒋叶青负手而立。
“大人,温若眠已经打算率领**一行人前往那不勒抢夺金矿。”
蒋叶青恭恭敬敬说道,语气中甚至带了因恐惧而产生的颤抖。
“也好,告诉匈奴,不必帮忙,尽管让他们去抢。”
“可是,”蒋叶青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若是金矿被抢,那不勒与匈奴的交易岂不是要终止?”
那人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蒋叶青的愚蠢:“你就这么点头脑,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终止又如何,这场交易本来就是促进那不勒谋反,如今水到渠成,还有什么可交易的?”
被人训斥,蒋叶青眸子里闪过阴狠,却是更加谦卑的低下头去:“是,大人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