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温礼止从温明珠眼里看见了惊恐,男人笑了笑,仿佛是在高高在上地嘲笑着她的弱小,“当年这条命是我妹妹给你的,名字是我给你的,你所有的荣华富贵,从温家享受的一切,是我妈给你的——而现在,你倒是想要倒打一耙来反抗我?”
是啊,温礼止拿捏着她的所有软肋,是生是死,要打要杀,都由他掌权。
可悲的是她温明珠,企图一次次逃脱这种牢笼。
可她忘了,这牢笼是为她而生的,从真正的温明珠死去那一刻起,属于她的名字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从此以后,她只能是“温明珠”。
“你和男人同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找了你多少年?!”
温礼止将温明珠肩膀上的衣服狠狠往下一扯,她也是这样和别人缠绵的吗?别人可以——那么他温礼止是不是一样也可以?
被这个动作刺激到,温明珠发着抖去拍掉温礼止的手,“你做什么!
”
“做什么,这不是很清楚了吗?”
温礼止的眼神像是一头野兽,仇恨灼烧了他的一切,最后只剩下疯狂,“你别怨我无情,温明珠——我到要问问换做旁人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新仇旧账一并涌上喉头,让他都感觉自己唇齿间似乎尝到了血腥味。是带着恨意的牙齿咬得太紧了吗?
温礼止的手好烫,他碰她的地方就像是在那放了把火,几乎要将她烧个精光。
“别碰我!”
温礼止绝望地哭叫了一声,“我刚没了孩子——温礼止你别碰我,你不配!”
孩子两个字就仿佛是一颗雷,毫不留情地炸开在了温礼止的头顶。
男人的动作猛地一顿,停下来看着眼眶通红衣衫凌乱的温明珠,随后触电般地收回手。
不可置信地,他缓缓低下头看自己手掌心。
他在做什么?
他竟然……
温礼止张了张嘴,要说话,岂料温明珠发了狠,将他从床上用力推了下去,歇斯底里
地说,“滚呀!”
“你让我滚?”没想到温明珠反应会这么剧烈,温礼止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指了指自己,威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你让我滚?”
她不顾温礼止骤然变化的表情,对着他说,“你不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跳啊!”
岂料没想到回应她的,是温礼止斩钉截铁的声音,就好像是温明珠从这里跳下去摔个血肉模糊,下一秒他就能歌舞升平普天同庆!
被他这样凶残的态度所吓到,温明珠一时脸色煞白,紧跟着温礼止上前,将她一把拖下床,不顾她的挣扎,看着她两条瘦弱的腿不停地扑腾,男人掐着她的喉咙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又从地上托着她拖到了窗边,将她的背磕在了窗台上!
温明珠吃痛眼睛死死闭住,“你放开我!”
大力推开窗,温礼止将温明珠的头往窗外按出去,“跳啊,现在就跳!”
那一瞬间,温明珠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
是冷的,可是心再冷,都冷不过男人的眼神。
温明珠两手握住了温礼止的手腕,企图将他的手扯开,“放开我!”
“我让你现在就跳啊!”
温礼止的声音里带着走投无路的恨意,那么多日夜,他思念她,又恨她入骨,那些感情浓烈地纠缠在一起,早就已经没办法平衡了,失控的天秤将他推入了黑暗的深渊,他还未说话,门外传来了惊呼,“你干什么!”
原来是江凌查房的时候路过这里听见声音,一看发现是温明珠的房间,于是立刻进来看情况了。
温家兄妹的事情他有从白越的嘴巴里详细地了解到,立刻猜到了有变故发生,冲进来的时候温礼止还将温明珠按在窗户上掐着她脖子,江凌从背后立刻将他架住狠狠扯开,“温礼止你冷静点!”
被松开的温明珠猛地失去了攫住她的力道,人直接背靠着窗户瘫软下来,不停地深呼吸,眼泪已经失控地流了满脸,她呆呆地看
着江凌冲进来,甚至忘了感谢。
“明珠妹妹你还好吧?”
江凌恶狠狠瞪了一眼温礼止,将他往边上推了推,一边将温明珠扶起来,“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有多虚弱?!”
温明珠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江凌安顿好她,拽着温礼止出门,病房的门用力一关,江凌便语气不善地说,“你还是个人吗!你要复仇也好要算账也好——温明珠失去的一切还不够吗!她刚没了孩子,你要了她孩子的命,还要她孩子的命吗!”
你要了她孩子的命,还要她孩子的命吗!
这句话跟刺似的直直扎透了温礼止的耳膜。
男人猛地攥紧了手指,“她欠我——”
“欠?”
江凌再好的教养也只想笑了,果然他确实笑出声来了,哈哈两声之后,江凌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告诉你,改明儿惹急了温明珠她直接上吊咽气,你温礼止到头来抱着一具尸体什么也得不到,别说算账,万事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