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段话就这样哐当从嘴里说出来,这么劈头盖脸地冲着池冽砸下去,让池冽着实惊了惊。
他从来不对唐惟和苏颜的感情多嘴,哪怕很多时候会目睹唐惟的无理冷漠,当然他也知道唐惟这人就这样,他和唐惟之间没必要笑脸相迎——只是没想过,榊原樱子一个局外人,入戏居然比唐惟和苏颜都还要深。
他甚至想笑,觉得榊原樱子有些戏多,“讲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为了表示你很爱唐惟,你才是正确的那一方吗?”
榊原樱子一顿。
看向不远处唐惟和苏颜的背影,她如鲠在喉,她不明白,明明自己这才是设身处地为了唐
惟着想的,明明自己才是坚定支持唐惟的,为什么反而不被需要的,是她。
“你说的话很好听,听起来句句在理。”
池冽低头,发出一声冷笑,男人握着方向盘,手指根根攥紧,“事实上呢?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对当事人无情的情绪发泄罢了,因为第一,唐惟一直都是敢作敢当的人,这也是我看得起他的原因,他和苏颜的事情对对错错,唐惟从来没有找人甩锅过。哪怕当初对苏颜做出那些事情,唐惟也清晰知道自己是因为对她妈妈的仇恨,所以如今现在的唐惟,照样清晰知道安谧曾经做了什么,不用你一副唐惟被被蒙蔽了
眼的样子的口吻来心疼。”
榊原樱子死死咬住了牙齿,“你胡说!唐惟一定是忘了——”
“第二,你口口声声唐惟不该原谅——事实上,该不该原谅,你要问他的母亲。”池冽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盯着榊原樱子无措的脸,那眼神锐利得能在她脸上扎出洞来,“可是据我了解,唐诗阿姨和薄夜叔叔都是极疼苏颜的,他们觉得小孩无辜,就像唐诗阿姨当初觉得唐惟无辜一样。你这么说,是觉得薄夜叔叔和唐诗做得不对吗?不——到底是他们做得不对,还是说:他们做得不够合你的意,不够得你的体,不够让你成为有利的一
方!你这个局外人,倒是想让他们全家所作所为来合你的意!”
榊原樱子疯狂摇头,“不,我不是,我是出于爱唐惟,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对不起唐诗……”
“现在说唐惟对不起唐诗阿姨了?怪上唐惟了?”池冽笑了,“自乱阵脚啊,唐诗阿姨并没有觉得唐惟喜欢苏颜是对不起她哦。”
“但是安谧对不起她!”榊原樱子抓住了重点,重复了一遍,“安谧对不起唐诗!”
“另外,当初的安谧是脑子无知坏且蠢,被推出来利用的,如果你有心你就知道,她妹妹安如更不是东西,以及,某位大人在背后推动一切,现在没人
敢说了,薄夜叔叔那时牢也坐了,债也还了,这段事情也被掩盖了。我能知道纯粹只是因为我爸爸和唐惟的妈妈唐诗当年出生入死过!”
“注意你的言辞!从头到尾都对唐诗阿姨直呼其名,那是长辈,那是唐惟最尊重的妈妈!”池冽语气加重,“我站在绝对中立的一方,如果苏颜和唐惟有影响别人的我不会反驳,但是也休想任何一个人,往他们头上泼脏水,他们之间哪怕过去是相爱相杀,哪怕双双入狱,都和你榊原樱子没有关系。我接受唐惟跟我争夺苏颜是因为他配。我看得起苏颜,更看得起五岁就能无所不能保护妈妈的唐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