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的身体一颤,冲薄夜的母亲岑慧秋淡淡地说道,“夫人这声诗诗我担当不起。”
唐惟也一下子拦在了唐诗的身边,用那种警惕的眼神看着岑慧秋,那眼神让岑慧秋的心一下子寒了,这个小孙子,看来对薄家诸多怨言……
岑慧秋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来,那笑实在是复杂,让唐诗甚至分不清楚她是在恨她,还是在内疚。
她说,“大人的恩怨……和小孩子没有关系,诗诗,我也不求你能和我儿子有什么结果,只是……惟惟他确实是夜儿的儿子,你能不能……教教他让他稍微放下一点疏离?”
听听,这个母
亲口口声声为了薄夜,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那么她呢?为什么所有人都来要求她,从来不看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唐诗硬生生红了眼眶,抬头冲她尖锐地嘲笑着,“不好意思夫人,大人的恩怨的确和小孩子没关系。可是惟惟是我在监狱里生下来的,和薄夜无关,也就无所谓恩怨。”
岑慧秋走下来,叫下人去接过唐诗手里的东西,她没有反抗,把零食袋子递给下人,和唐惟说道,“妈咪给你带了你爱看的皮皮鲁故事,还有你喜欢吃的零食。”
“哇!”
唐惟很激动,甚至没有去管岑慧秋脸上复杂的神
色,“太开心了!妈咪,你能不能多来陪陪我?”
唐诗按着他头顶的手有点颤抖,“妈咪工作忙……不过有空了肯定会来看你。”
身后唐奕上前冲自己的小侄子笑笑,“没关系,到时候舅舅会带你出去玩的。”
“哼,不要舅舅。”唐惟撅着小嘴,五官和薄夜生得实在是太像,“我就要妈咪。”
岑慧秋看着他们一家人在门口打闹,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自己这个孙子……到底是没有办法养熟了。
想到这里,岑慧秋终是再度开口,“诗诗,其实,你要是有空……待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行……”
这是她
最大的让步,为了能让唐惟尽快融入薄家,不如让唐诗先过来照顾他一段时间。
可是唐诗听到了,只是淡淡地笑出声来,那声音里细听似乎还透着不屑,“住?抱歉了夫人,这房子里,若不是因为惟惟在,我多待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如此直接的话语让岑慧秋白了白脸,“诗诗,你这是在怨妈……”
“别提什么妈!”
唐诗尖锐地出声打断岑慧秋,“夫人,我和薄夜五年前已经离婚,恩断义绝,不要再用亲情和过去的旧情来绑架我。我唐诗,担当不起!”
担当不起!
她眼中的恨让岑慧秋甚至不敢把
接下去的话说出来,唐诗松开唐惟看样子是要走了,岑慧秋在后面追上去,她虽然保养得体但到底是已经上了年纪,这模样让唐诗慢下脚步来,红着眼眶回头看岑慧秋。
岑慧秋知道唐诗这是在照顾自己,于是追上她喊了一句,“诗诗,你和夜儿,还有可能吗?”
“夫人,别再逼我了。”唐诗没回过头,她回来后从始至终不肯再喊她一声妈,从前,她这个儿媳妇向来是岑慧秋的骄傲……
唐诗抬头,身边唐奕握住了她的手,转身替她回复岑慧秋,“夫人,您的厚爱我们唐家姐弟实在是承担不起。就别做无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