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和魏冲还是不死心,担心爷爷身边没人照顾,今后日子过得艰难,总想着能将老人带在身边,以尽孝心,甚至提出将两位师叔爷也一同接到伏虎山。
但老人家始终就是不同意,还说圣武宗的老宅就是他们三个老家伙最理想的归宿。
就在魏冲和燕子俩人想尽办法劝说老人时。
突然看到,有一人慌慌张张地向袁家跑来,还没有进到院子,就大声呼喊着:
“袁小姐,袁小姐可在家里?”
听到这喊叫声,燕子刚探出头要看个究竟。
来人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燕子说道:
“袁小姐,出大事啦,刘东家被抓进了县衙,庆丰商号和神泥商号也被县衙封啦!”
燕子这才认出,来人竟是庆丰商号的刘掌柜。只见他面色灰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滚落,显然是奔跑而来的。
“刘掌柜,别着急,进屋里说。”
进到屋内,看到了魏冲,刘掌柜过去并没有见过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看着燕子。
“他是自家人,你但说无妨。”
刘掌柜这才急不可待地说道:
“昨天一早,我们庆丰商号刚开门,就闯进来一伙衙役,说庆丰东家犯事了,就将他抓到了县衙,还查封了庆丰、神泥两家商号。
“抓人总要有个罪名吧,怎可说抓就抓?”
魏冲听到庆丰兄被抓,不禁大吃一惊,同时也觉着事有蹊跷。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魏冲认定庆丰表哥是一个守法经营的商人,绝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之事来。
刚才自己还在与燕子商议,准备明天去县城看望表兄刘庆丰,没想到他竟然出了事。
便赶忙向刘掌柜问道。
现在刘掌柜的面色稍稍有了些血色,但说起话来还是慌慌张张、结结巴巴:
“因为我们平时就与县衙常有来往,刘东家与县令周大人还有私交,昨日衙役们来时还算客气,当东家问为何要抓他时,那带队捕头也是一脸的苦相,只是说接到州府的行文,他也不知为何,只得执行,还请东家多多担待。”
说到这儿,刘掌柜接过燕子递来的碗,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道:
“事发突然,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跑来求袁小姐,请袁小姐快想想办法,救救刘东家吧。”
魏冲和燕子赶到县城时,已临近中午。通过刘掌柜,约出了县牢的牢头,塞了一锭银子,提出要见见刘庆丰。
“刘掌柜是县令周大人的私交,周大人特别交待过,抓他是上峰的指令,县里也没有办法,但在我们这里绝不可虐待于他。你们要见就见,这种事本人说了就算。”
牢头说完,就将那锭银子揣进怀里,带着二人进了牢内。
应当是与县太爷有私交这层关系,刘庆丰确实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关在单间里,也没有换上囚服,周身的衣服还算完整。
看到魏冲和燕子进来,刘庆丰吃惊过后,一脸的苦涩。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别的事情。”牢头说完,有意走了出去。
“庆丰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魏冲顾不得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
其实,在被抓时,刘庆丰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因何被关到这牢里。
直到今天早上,周县令来牢中看望,这才从他口中知道了些原委。
周县令向他透露,县里接到了州府的行文,文中说你刘庆丰与铜州境内数股土匪有来往,还多次资助过他们,明令县衙抓捕并查封庆丰、神泥两家商号。
县里也是毫无回旋的余地,只得将刘庆丰先关到了牢里。
周县令还暗示于他,一定是得罪了州府什么重要的大人物,要刘庆丰尽快托人到州府疏通关系,想想办法。
“那你得罪了州府什么人?”魏冲问道。
刘庆丰苦苦笑了笑:
“我从无与州府什么人相识,怎么可能得罪于他们?但我现在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说来,还是与我们的神泥有关。
在三个月前,有一个商人找到了我,自称是州城盛东商号的掌控人,叫董子英,暗示我说,他在州府有着强大的靠山,提出要参股我们的神泥商号,还说可为商号提供种种好处。
现在我们的神泥生意顺风顺水,利润巨大,并不需要他提供什么好处,我便没有同意。
他最后撂下一句:‘你现在不同意,以后也得同意。’就气哼哼地走了。
此后,我们神泥商号的送货车队,路经铜州各县时,经常会碰到麻烦,不是被当地官衙查处,就是遇上劫道的山匪,那段时间,神泥商号不仅损失了不少银两,还因无法按时交货而数次违约。
我这才意识到,定是那个盛东商号的掌控人董子英在捣鬼,便设法暗中查了一下,这才知道,这个董子英竟是州府通判董明昌的亲侄子。
州府行文中所说我资助土匪,其实就是我这几个月,为从劫匪手中赎回货物,所支付的银两。州衙竟然说成是......。
唉!这次算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个盛东商号是老商号吗?”魏冲问道。
“成立也不过七八年,但已是铜州界内实力最强,也最为风光的商号之一。”
“他们做什么生意?”
“上面有大人物罩着,这盛东商号是什么赚钱做什么,而且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这次就是盯上了咱们的神泥。”
“那个州府通判董明昌的官声如何?”
“铜州百姓对这个人知之不多,但据州衙内部人讲,董通判言语不多,攻于心计,出手极为果断狠毒,就连州督也惧他三分,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惹不起的人物。”
“庆丰兄,这次苦了你了,我马上就到州城去,总有办法解决此事。请相信我。”
“唉......。真没想到你此时会来铜州,本可举杯相欢,却碰上这种倒霉事,都怪为兄太大意了,惹上了官司,还得让兄弟你费心。”
刘庆丰满脸歉意地说道。但他心里已充满了希望,他相信这个无所不能的年轻人,一定有办法将自己从牢狱中解救出来。